趙虎剛剛有了一絲溫度的身體彷彿一下子跌到了冰窟窿裡面，他雙腿雙手不聽使喚的顫抖起來。

“趙虎抓住我的衣服。”何衛國命令道。

“呼呼呼，是。”趙虎冷的牙床都在顫抖，說話也變得沒有底氣。

何衛國聽到這怪音扭頭看了他一眼“有這麼冷嗎？”皺著眉頭問道。

“報告，報告班長，我不冷。”

“不冷就好，因為你會現接下來的那段路會非常冷。“說完回過頭去，“抓好了，開始前進啦。”

一步一步靠近河流，當趙虎的雙腳觸碰到那如冰刀一樣的河水時他瞬間把腳抽回來。

要不是何衛國早有準備差一點就被他給拽一跟頭。

“趙虎跟上。”何衛國沒有火，十分平和了說了一句。

趙虎站在那裡沒有動地方，也沒有做出回答。

“趙虎。”

“到！”

“跟上，聽見了嗎？”

“班長......”

“這條河確實很冷，但如果我們要是在戰場上前方的線路等著我們去修理，你怎麼辦？”何衛國加重了一絲口氣。

“過河，修路。”趙虎仰著頭咬著牙大聲回答道。

“好，過河。”

“是！”

趙虎深吸一口氣，伸出手堅定的抓住了何衛國的衣服角，跟隨他的步伐又一次衝進了前方的河流，河流如同一根很冰針在不斷的刺透他的面板，不過這種感覺很快就消失了，不是因為他習慣了這裡的溫度，而是因為他的雙腳在這水流之中失去了知覺。

後面的那一段路他甚至都不知道是如何走過去的。

穿過河流後趙虎鬆開了自己的雙手，兩眼無神的目視著前方。

“別呆了，趕快穿好鞋子，臨時休息區就在前面。”張立業推了趙虎一下提醒道。

趙虎雙手顫顫巍巍的把掛在脖子裡鞋子取下來扔在地上，此時此刻對於他來說鞋子穿不穿都一個樣，因為自己已經感受不到了的下半身的存在。

這就是通訊兵，這就是x17號站的通訊兵日常，趙虎也在這一刻才明白何衛國跟張立業為什麼會這麼厲害，原來他們平日裡的日常都是常人無法承受的，危險的沼澤地，一眼望不到頭的叢林，佈滿荊棘的石子路還有那讓你冷到懷疑人生的河流，接下來不知道自己還要經歷什麼。

如果在這樣下去，自己很可能會死在這條巡線的路上。

經過漫長的堅持終於來到了這個能夠為他們這風擋雨的臨時休息區，張立業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搞來了一堆的樹枝，何衛國從棚子角落裡的幾塊磚中間掏出一個防風打火機點燃了樹枝。

樹枝被點燃露出了小火苗，微弱的光照亮了他們三個人的臉龐，這個時候趙虎才現不知道是光線的原因還是他們也很冷，何衛國跟張立業的嘴唇都有了一些紫色，這倒是讓他心裡平衡了很多。

最下面燃燒的小火苗透過不斷的努力終於引燃了上面的樹枝，棚子裡面的光線變得越來越亮，圍在火堆旁的趙虎也感受到了火所帶來的溫暖。

“脫掉鞋子和襪子掛在旁邊烤一烤。”何衛國對他們兩個人說道。

“我們這點柴火夠嗎？不行我在去弄一點？”張立業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