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商紂之後,再無人皇

作品:《裂陽殘血

時值八月中旬,丹桂飄香,一方小小的院落裡,因為一棵高大的桂花樹,使得滿園飄香。桂花樹下,月瞳坐在李問道的懷中,和哥哥一起在賞月,今夜月正圓。

“餓了嗎,要不現在就回臥房吧?”

“不要嘛,我想和你說會話,這桂花好香,我們就在這裡說說話吧。”

“是不是受受和妲己的事?”

“嗯,哥哥,我們幫幫他們好不好?你看他倆都那麼善良,怎麼可能會是史書上說的那樣?”

“小丫頭,關於殷商的事情,都是周人所寫,自然不會說受受和妲己的好話。就比如雯萱妹妹,世人皆知她的賢良淑德,周人實在不好汙衊,只好把雯萱妹妹一分為二,硬生生杜撰出一個禍亂朝綱的九尾狐狸精妲己。”

“嗯,這些天我一直都和妲己妹妹在一起,她既不是妖狐,也不是心思歹毒之婦,相反,她很善良,很單純,叔叔也是,他倆在一起,絕對不會變成書上說的那樣。史書上那樣說,我現在一點都不信了。可是哥哥,他倆為何最後會失敗,是失去了民心嗎?”

“小丫頭,受受之所以失敗,不是他失去了民心,天下之民都在各個諸侯國,受受和他們隔著一個諸侯呢。他失去的是天下諸侯之心。”

“那天下諸侯為何會反對他?”

“這個就說來話長了,最主要的矛盾主要有三點:一是他任人唯賢,只要有才,奴隸他都用,若是無才,哪怕是王室宗親,他也不用,更別說是其他諸侯了。這樣一來等於斷了諸侯及其子孫未來的榮華富貴,人家當然會反對他。”

“那第二點呢?”

月瞳姿態很不雅地抱著李問道,聽的很仔細。

“第二是他和他父親都反對用活人來祭祀,殷商先是經歷了八代之亂,後來受受的父親,就是現在的商王、史書上的帝乙,為了國家安定,又四處征戰,導致現在的商朝人口銳減。商王看來是想用奴隸來填充人口,釋放部分安分又有用的奴隸,即可增加平民數量,也可以提高整個國家的財富。只是這樣一來,不等於現在就拿刀去割諸侯的肉嗎?這一招比上一招還狠,更是諸侯們忍不得的。”

“那第三呢?”

月瞳的身子已經軟了,只能把自己都縮在郎君的懷裡。月華如紗,輕輕籠照在她柔軟的身體上。

“第三可就更嚴重了,本來人皇是黃帝后人,負責管理人間的,是與天之皇和地皇對等的君王,自軒轅黃帝以來,三皇相安無事,互不干涉。現在帝乙不知道怎麼想的,忽然宣稱自己是天、地、人三界之主,這樣等於是改變了天道規則。天上的天道大怒,要收回人皇的權利,另派其他人管理人間,就是所謂的代天巡牧。你看受受之後,天下再無人皇了,只有代天巡牧的天子了,天子是天帝派往人間的管理者,地位當然就不在與天帝平等了。”

“啊,那怎麼辦?人如何打得過天道?”

“這可不一定,呵呵,小丫頭,想不想知道為什麼?”

“想,哥哥。”

“等哥哥先把你餵飽了,再告訴你。”

說著,李問道抱起已經癱軟在他懷裡的渾家,直接向臥房走去。

“討厭,這才多久,又要!”

“難道你不想要哥哥嗎?”

“想,好想。”

“那怎麼還說我?”

“就說你,就說你,壞哥哥,討厭的哥哥。”

林月瞳的嬌,從李問道的懷裡一直撒到了床上。小鯤說的對呀,城裡的床確實柔軟,躺在柔軟的床上的月瞳,身子就更軟了。

八月的晨光,從窗臺斜斜地照進臥房的床頭,李問道仍在沉睡。他懷裡的月瞳已經醒了。

晨練完了後,兩人又貪睡了一會,等到月瞳下床洗漱的時候,現奴僕們已經提著洗漱用物和盛放早餐的陶罐等候在外面了。

這頓早餐,或者說是上午餐比昨天的香,畢竟夫妻二人昨夜到今晨的活動量太大了。月瞳的心情很好,興致勃勃地喝著黍米粥,這細小的穀物熬成的粥,要比做成米飯更香。

“幹嘛這麼高興?”

“不許說!”

奴僕們都在一邊伺候著呢,臉皮薄的月瞳,一下子就被李問道給弄得滿臉通紅。其實李問道是故意逗她的,他當然知道自己的小渾家為何這麼高興。

昨夜入睡前,李問道告訴月瞳,即使是天道,也沒什麼可怕的,因為,即使是上天也不能參與人間之事,甚至廢掉人皇。天道也只能透過在人間尋找代理人,來幫他打倒受受。很顯然,這個天道選定的人選就是姬昌、姬父子,那這就好辦了。李問道很有信心地告訴渾家,事在人為,只要我們夫妻齊心協力,一定可以幫受受和妲己,免遭原來的災難。幹掉假仁假義的姬昌父子,李問道很有信心。

在林月瞳的心中,李問道就是她的天,李問道說了能幫助受受和妲己,林月瞳自然是滿心歡喜。

早飯還沒吃完,管家老衛已經等在室外,和其他奴僕一樣的跪在地上,等候新主人指示。

“老衛,站起來吧,你們都站起來吧。”

李問道很不習慣他們跪著。等吃完了飯,打走了伺候兩人吃早飯的奴僕,李問道單獨留下了管家老衛。

“老衛,說說外面的情況。”

“稟先生和娘子,外面紛紛傳言太子爺和東伯候家的小娘是天定的人皇,人後。兩位貴人因在岐山相遇,引得幾萬年也難得一見的天下大祥瑞——鳳遇凰顯身,據說當時岐山腳下,渭水河畔滿天彩虹,霞光萬丈。還有一句文縐縐的話,叫什麼來著,普天之下,什麼......”

說到這裡,管家老衛有些結巴了,也怪不得他,頭一次聽人說這麼文縐縐的話,句子又這麼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