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子雖說編制被打亂了，但是畢竟他們來中國前都是受過系統的軍事訓練的。他們的原屬領導者陣亡或受傷後，抵抗的日本兵們就會自覺地加入別的部隊。以至於到現在以來敵人還沒有出現一個俘虜。山谷裡殺聲震天，時不時有炮彈落在雙方的隊伍當中。整個山谷裡東方人馬打的難解難分，除此之外山谷中充斥著刀槍相互撞擊出清脆的撞擊聲。現在數千人也分不清誰是餃子皮兒誰是餃子餡兒了。現在的形勢有點兒像東北的一道名菜亂燉，幾千人現在都是刺刀見紅。

李洪山和秦各自帶著隊伍衝下來，二三百人瞬間加入到了激烈的白刃戰中。此外，馮樹春的那個連也從既定的位置衝下來。現在戰場上除了雙方拼刺刀的聲音，還有時而激烈時而稀疏的槍聲。剛進入作戰部隊還不如三個月的張順此時見識到了真正的戰場。說實話，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看見敵人就在他對面。在場的人也都沒有絲毫的憐憫之心，雙方不斷有人倒下。但是前一個人倒下後，後一個人又會前赴後繼地投入戰鬥！直到這是他才真正明白老師在課堂上講的戰爭是殘酷的，同時也是鍛鍊人的！

沒錯，戰爭每個人都不希望來臨，因為戰爭往往適合離別，適合死亡掛鉤的！一旦爆戰爭最先受苦的還是那些手無寸鐵的老百姓。但是換言之這也是沒有辦法的，敵人侵略國土作為一個戰士不能上戰場迎敵才是最大的恥辱。直到那一刻，張順想跟木頭一樣呆在那兒了。與其說是呆住，倒不如說它是震撼到了！他被戰士們那種捨身忘死的精神感染了，此刻的他。覺得血脈噴張！止於生死什麼的一切也都拋到腦後了！他提左手拿起散落在地上的一支步槍加入了戰鬥！

李洪山和馮樹春雖然都是鐵骨錚錚的指揮員，同時也都是從里長徵上下來的。平常人一看這兩個人沒什麼區別，用農村的話說乍一看都覺得這倆人大老粗一個。但是實則他們兩個人又有不同之處！

李洪山覺得戰場拼的就是你死我活，你不殺死敵人，敵人反過頭來就會殺死你！他認為在戰場上不能有任何情緒左右著他。

而馮樹春馮連長是一個有原則的指揮員，他在戰場上看到那些白狗子也恨不得把他們千刀萬剮，但是在政策和原則的框架他比較容易約束自己的行為。這個優點也讓他參加革命這五六年來少犯了不少錯誤。

馮樹春此時正跟一個鬼子軍曹面對面相遇了！兩個人都不著急進攻，兩人反倒一反常態地在原地兜起圈子來。這個做法也不無道理，雙方都在試探彼此的真實意圖！

馮樹春輕笑一聲道:“小鬼子，來跟本連長比劃比劃！”說著他隨手又做出了個挑釁的舉動。那個但在的對面兒身材有些魁梧的軍曹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最後舉起三八大蓋兒朝著它

他衝過來！

“呀！……呀！”敵人一邊朝他衝過來嘴裡還時不時的嘟囔兩句。看著刺刀的刀刃快到眼前時，馮樹春一轉身，小日本兒的重心前傾差點兒沒栽進土裡去！

“八嘎！”那個日本人轉身朝他大喊，隨後又撿起武器朝他殺過來。馮樹春也沒懼怕，好像是欲擒故縱一般。等那個小日本兒距離足夠近時，他把刺刀解鎖橫著把雪亮的刺刀統計了小日本兒的腹部！

那個軍曹眼珠子瞪得大大的，不一會兒從他嘴角流出了鮮血。都到這個時候了，他還想著反抗，想要掏出自己的短刀接著反抗，但是他現在的身子就像麵條一樣。當刺刀拔出去的那一刻他也隨之向後倒去。但是他的一雙牛羚搬的眼珠子卻依舊睜著！馮樹春沒來得及想別的轉身又和幾個小鬼子攪和在一起。

現在整個山谷裡彷彿吹響了一局戰鬥狂想曲！刺刀和刺刀叮叮噹噹的撞在一起。此時張順和另外一個戰士迎面遭遇了三四個小鬼子。他們每個人的身材都顯得非常健碩，但是個子還是要比八路軍的戰士要矮一些。

這三四個鬼子的眼神彷彿看到了獵物一般！張順也是死死地盯住小日本。因為他在抗大本期培訓班畢業時，戰術教官告訴他們在戰場上和敵人拼刺刀的時候！如果實力懸殊，那一定要在氣勢上壓倒敵人，只有這樣才能夠嚇住鬼子給自己壯膽。

張順手中的刺刀已經對準了一個鬼子，但是此刻他不知道怎麼了拿槍的手突然有些抖動。這可能是第一次和敵人近距離接觸的緣故吧。

在對面的鬼子們也都四目相對，他們幾個露出了一絲輕蔑的笑容。心想這回又要找到兩隻綿羊了，說著他們四個人中的兩個朝著張順他們衝過來。但是，張順畢竟也是上級正式任命的指導員。就算實戰經驗少一些，體格兒和其他戰士相比也單薄了些。但是面對鬼子來勢洶洶的進攻他絕對不能像待宰的羔羊一樣就犯。

“殺……殺……殺！”兩個人一塊兒衝向鬼子，敵人朝張順刺過來時他可能是下意識的反應把槍一橫。小鬼子刺刀直接被槍托擋住！小日本的刺刀只在槍托上留下了一道不深不淺的痕跡。小日本兒向後退了一步，刺刀一點一點的朝著張順壓下來。刺刀的刀尖現在已經近在眼前了，剛剛站在他旁邊兒的那個小戰士也被兩個鬼子刺中腹部當場犧牲。小鬼子已經快要趴在他身上了，如果他此刻要不是用槍擋著刺刀早就捅進他肚子裡了。

小鬼子越的罵罵咧咧了，他嘴裡不知道在罵些什麼。張順愣了片刻，他的求生欲徹底被激了。這個時候誰也不能靠了，說著他伸出兩隻手狠狠的照著鬼子胸口給了兩拳！小日本

也下意識的躲了幾下，說就讓張順鬆了口氣！最起碼自己現在可以活動了，這比剛才的情況可好太多了。他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看著鬼子舉起刺刀向他刺來時，他使出全身的力氣向旁邊兒滾去。小日本的刺刀深深的扎進土裡！

張順此時手底下突然摸到了一個尖尖的東西，等著鬼子再次想用刀刺他時。他一把抄起那個尖銳的東西朝著鬼子的胸口扎去！這一刻他彷彿真的明白了作為一個軍人的使命，也明白了在戰場上生存的法則。此刻他的臉上已經被小鬼子劃出了幾道血淋淋的傷口，臉上也滿是戰鬥產生的煙塵，在他旁邊也都有好幾句屍體躺在那兒。那個小日本兒此時正像一頭死豬一樣，重重的倒在他身上！但是他再也不能像剛才那樣逞兇了，現在他也只不過是一具屍體。

他做夢也沒想到當他有一天上陣殺敵竟會是這般景象。此刻他只是淡淡的一笑隨即起身。在旁邊的那個小鬼的屍體上張順狗現了一個“寶貝。”

可是他此時也就只能藏在鬼子的屍體底下，他現在最重要的職責還是殺敵！隨後他又拾起步槍再次加入戰鬥。

“連長，現在隊伍都打散了，指導員也不知道去哪了你說它不會有啥危險吧！”一排長正舉著盒子炮跟在馮曙春身邊。

此刻的馮樹春臉上身上都佈滿了傷痕，他左手提著一把大片兒刀。而此刻的刀刃上早已經佈滿了敵人的斑斑血跡。

“啥？你說指導員找不著了，我不是讓單獨拍幾個戰士保護他嗎。你不知道指導員對咱們連有多重要嗎？”馮樹春正劈頭蓋臉的給一排長一頓罵。

“連長我錯了，你斃了我吧！”說著，他把自己的配槍頂在腦袋上。

“少他孃的給我耍混，現在趕緊給我找人去！如果指導員回不來你也別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