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o章我還，還不行嗎

老闆竟然讓自己再一次聯絡對方，中年男子的眉頭皺了起來，流露出為難的表情。

中年男子想起來上一次去聯絡對方，結果那些花臂胳膊壓根不搭理自己，糾纏逼問的急了，甚至朝著自己揮舞起了拳頭，自己若不是跑得快，差點挨頓揍。

現在大門外面的情況比前段時間更緊迫，因為不但有龍哥那些人，還有上百的老頭，老太太。

別看老頭，老太太們走都走不穩，那小暴脾氣，相當火爆，他們任何一個都不是好說話的，自己別像四眼那樣被打的老孃都認不出自己來。

然而老闆話了，不去也要去，中年男子一邊走下樓，一邊打定主意到時候見機行事，如果情況不對，立馬撒丫子閃人。

正當中年男子無奈的來到了大門時，隔著大鐵門，那些老頭，老太太陰森的目光一下子聚焦到了他的身上，中年男子感受到了冰冷的寒意，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冷顫，停在了原地。

“你是景美集團的人？”一個老頭朝著中年男子伸出了手掌，厲聲喊叫，“還錢。”

“對，還錢。”更多老頭，老太太湧了過來擋住了中年男子，紛紛朝著他伸出了手掌，叫囂著殺人償命欠債還錢。

中年男子的臉色鐵青，心想果然和自己預料的一樣，若不是隔著一扇大門，稍稍有些安全感，他早轉身跑掉了。

中年男子看著外面黑壓壓的人群，很想說自己不是趙德標，又不欠你們錢，想要要賬找自己老闆要去，身後的那些保安讓他不敢亂說話，只能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稍稍平復了激動的心情，中年男子無視老頭，老太太們要賬的喊叫聲，衝著人群顫聲說“你們誰是領頭的，我們老闆想找他談一談。”

“趙總想要找我們老闆談談？”人群中的龍哥笑了，其實和龍哥聯絡的是趙元明，連龍哥自己也不知道一直是張勇在幕後操縱，不知道張勇的名字，甚至不知道有他這個人。

今天早上，趙元明交給了龍哥一個紙條，說是如果景美集團的人過來要求談判，便把紙條交給他。

龍哥偷偷的開啟看過紙條，上面除了一個手機號，什麼也沒有。

現在景美集團真的和趙元明所說的那樣派人過來，看來趙德標感受到了壓力，有點撐不住了。

“對。”中年男子看到了人群中那個閃亮光頭，但是越看龍哥越不像幕後黑手，好像和自己一樣只是個跑腿的，“我們趙總想請他到樓上坐一坐。”

龍哥一邊佩服趙元明，一邊掏出紙條隔著欄杆遞過去“到樓上坐一坐不必了，上面是我們老闆的電話號碼，讓趙德標打給他。”

對方竟然要求用電話溝通，中年男子鬆了一口氣，這樣雙方不見面，反倒省了自己的事，非常高興的接過來，開啟了仔細觀看，一個普通的手機號而已。

轉身回到了趙德標辦公室，中年男子雙手把紙條交給了老闆，諂媚的出了個主意“要不要我去查一查電話號碼？”

“不用了。”趙德標翻著白眼瞟了眼自己的手下，像看白痴一樣看著他。

現在華夏的電話號碼全部實名制，只要有門路，僅僅透過一個電話便能查清電話號碼擁有者的一切。

說是這麼說，對於有門路的人則是非常容易規避。

可以用別人的身份證註冊電話號碼，可以透過走私購買國外的……

總之，和用鎖鎖門一樣，電話號碼實名制約束的是普通人，對於某些人完全沒用。

透過兩次交鋒，趙德標感受到自己的一舉一動完全在對方的掌握當中，自己做什麼事情，全部逃脫不了對方的預測，顯得處處被動，被對方拿捏的死死的，否則趙德標也不會想和對方談一談。

對方如此的精明，想要透過一個電話號碼查清他的真實身份？和開玩笑一樣，趙德標覺得是多此一舉，白費力氣。

老老實實的撥通電話號碼，響了好長時間，對方一直沒人接，趙德標強忍著怒氣，耐心快要消失時，終於傳來了一個懶散的聲音“趙總？”

“你是誰？”被人涼了這麼長時間，趙德標有些生氣，身為景美集團老總，歸德市有名的企業家，給區長打電話，區長都不會讓自己等這麼長時間。

“別管我是誰，你只要記住你欠我錢就行。”坐在瑪莎拉蒂副駕駛的張勇向後躺倒，也不墨跡的直接挑明，“你說，什麼時候還錢？”

“還錢？”趙德標不是嚇大的，冷笑兩聲，“我現在有三個樓盤在建，想要還錢必須等段時間。”

張勇知道趙德標說的一半是真話，另外一半則是耍無賴。

以前房地產行業火爆，趙德標的攤子鋪的很大，確實是有三個樓盤在建，後來一清突，景美集團陷入資金困難，趙德標乾脆用這個當藉口，耍無賴不還錢。

“這麼說是沒的談了？後果你自負。”從開始，張勇沒打算只是透過一次電話交談，就能讓趙德標順利還錢，當即也不慣著他，出言恐嚇過後，直接結束通話了電話。

聽著話筒裡傳來的嘀嘀聲，趙德標保持著拿著手機的姿勢，愣在原地一動不動。

此時趙德標的心裡萬馬奔騰，簡直無語了，自己都沒說幾句話，便這麼談崩了？

有這麼談判的嗎？

有這麼做事的嗎？

做人，做事完全沒有套路，自己和這樣的人還談個錘子？

更讓趙德標有點擔心的是，對方將要用什麼手段來報復自己。

沒過兩分鐘，趙德標便陷入了瘋狂和憤怒，因為景美集團的大門口再一次出現了更大的混亂一群身穿白色孝服的人衝到了景美集團大門口，他們有的抬著十幾個花圈，有的扛著幡子，有的吹著嗩吶，敲著鑼，有的朝天撒著紙錢，有的抱著一個巨大的遺像，那臉龐，那鼻子，那眼睛，趙德標越看遺像上的模樣越像自己。

等到人群把花圈擺放在景美集團大門兩旁，設上了靈堂，一群身穿孝服的人跪倒在地嚎啕大哭，張德標氣的火冒三丈，腦袋一個勁的眩暈，終於明白了對方說的‘後果自負’什麼意思時，人群外面又出現了一群耍猴的，跳大秧歌的，唱戲的……

這邊是哭聲震天，那邊是群猴翻騰，這邊是巨大的遺像，那邊是魔術大變活人……雜耍和熱鬧吸引了更多人聚攏過來，鬧的景美集團大門口比過年的廟會還刺激，幾乎傳遍整個歸德市，全城沒有一個人不知道趙德標被人堵在門口要賬。

正當趙德標看到了遠處駛來了好幾輛電視臺的轉播車，他無法想象自己辛辛苦苦洗白的形象，一夜之間臭遍整個華夏，到時候誰還敢和自己做生意，誰還敢和自己交朋友，自己還如何翻身？

不能再讓這幫人肆無忌憚的鬧下去了，趙德標權衡了利弊，強忍著心中的怒火，再一次撥打了電話。

這一次張勇沒讓趙德標久等，很快電話接通，趙德標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問“說，我欠你多少錢？我還，還不行嗎？”

“不多，不多，三億四千萬。”

噗，趙德標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他清晰的記得自己欠錢最多的一個供應商才兩千多萬，什麼時候僅僅是一個人就欠了三億四千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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