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力得到釋放，又理清了思路，韓飛的睏意也逐漸上來,他摟著被子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晨，廠長辦公室。

“你昨天沒有睡覺？”韓飛看著楊廠長頂著一副熊貓眼，有些好笑。

“熬了一夜，不過總算是處理了大部分事情。事急從權，今天早上，你的人事令就會下來，到時候你就是生產科保衛科雙科代理副科長。這回算是破例，你之前可沒有人能有這份待遇！”

楊廠長都忍不住讚歎。特別事情特別處理，這回韓飛立下的功勞確實不小。而人事調動是昨晚直接從大領導那邊取得的指導，自然能堵住悠悠眾口。

韓飛愣了。“這麼大方，我還以為你只會給我一個副科長的位置呢？”

他也沒想到竟然有意外之喜。

楊廠長氣急聲笑：“你小子可要注意點，樹大招風，別太張揚。這兩個職位你就算不幹事兒也沒問題。”楊廠長揉了揉青筋爆出的太陽穴，有些頭疼。畢竟人近中年，熬夜不睡覺實在有違生理規律。

“您放心吧，我肯定會發揚傳統，堅決不幹事兒，只吃俸祿……我開玩笑呢！”韓飛端正的態度，這才見楊廠長的面色轉好。

“早晚被你小子給氣死！行了，沒事就出去吧！接任正科長的那兩位全部都是快要退休的老同志，沒事兒別去招惹人家，好好幹你自己的事情就行。”楊廠長多少提了一句。

那就是說……

只要韓飛想，那麼他就可以毫無壓力地接任正科長的位置。

“得勒，您休息……”韓飛嬉皮笑臉一句，又甩下整整三包宇宙牌香菸，之後順手關上門。

有時候領導的話就是明示。站在楊廠長的角度來看，他肯定也是希望韓飛能夠站穩腳跟，至少不要當被架空的副科長。

既如此的話……

或許現在就可以嘗試安插釘子了。

韓飛一直篤定一句話，做好事，出善果。

但享用善果的人，卻不一定是做好事的好人。

時間規律，韓飛不願意讓這樣的規律在自己周身上演。

“或許我該去看看老張頭？”韓飛能以如此快的速度晉升，運氣固然是一方面，遇到了對的人也是一個很重要的條件。

老張頭是個老實人，因為保衛科內的種種齷齪，差點到了活不下去要舉報的地步，不管如何，他對於韓飛是有大用的，留著他，讓他晉升，才能獲得一個千金買馬骨的效果。

這樣的人不能讓他得到惡果。

韓飛如此想著，來到了廠門口。

“領導，您來了？”老張頭在韓飛早上過來上班的時候就是如此招呼。

“老張，你說這話就是跟我生分了，現在感覺怎麼樣？”韓飛照例甩出一根大前門，動作與昨天一般無二，就彷彿昨天隨手掐滅夾帶陰謀的不是他一樣。

“全靠您神通廣大！我現在心裡好受多了，那些罰過我錢的小隊長一個都沒跑！”老張心裡是開心的。

“現在保衛隊是不是少了很多人？”韓飛繼續打聽到，以他現在這種空降的狀態，不適合直接去到保衛處去探尋情況，最好的方法還是從老張這裡入手。

“像我們這樣的，平日裡捱罵的普通員工，倒是沒有少多少，都是那些小頭頭……”老張頭絮絮叨叨。

韓飛大致明瞭情況。幹事兒的人基本上都沒有進去多少，或者說夾帶事件涉及到的主要是保衛科的中高層領導。“沒人安排我們，我沒辦法，今天這才又過來站崗。”

“原來是這樣。把你們保安隊的人都叫過來，你不知道，我現在是保衛科的副科長了，已經有職責對你們進行任免。”韓飛笑眯眯的。

“啊？好的領導，我馬上就去！”老張頭立刻反應過來，一溜小跑。

沒想到這位今天就成了自己頂頭上司的頂頭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