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素琴的婚姻道路是十分坎坷的，她這輩子一共嫁過四個男人。

牛素琴二十一歲的時候先是嫁給了初戀孟火，那時候她還是個黃花閨女，小腰特別細，面板特別白，臉蛋特別俊。

洞房花燭夜的第一晚，牛素琴被男人掀去紅頭蓋，褪去衣服，往後一趟，倒床上了。

很快，牛素琴的衣服就全部不翼而飛了，渾身溜溜光，就跟剝了皮的雞蛋似得。

頭層殼剝開，二層皮撕掉，滾進胭脂盒，來回轉兩圈，紅日出東方，霞光上面照，白裡透著紅，紅裡透著鮮。

那一晚，男人瞅見了她的全部，身體的每個角處。牛素琴同樣瞅見了男人角角落落，威武雄壯。

未曾經歷過人事的兩夫妻對什麼事都是好奇的，瞅見女人的那個地方沒有毛，男人就問“媳婦啊？你哪兒為啥光禿禿的啊？”

牛素琴說“不知道，從小就沒有。”聲音好像只踩了半死的螞蟻。

“為啥不長啊？你瞧我這兒，長得多茂盛，一根根跟參天大樹差不多。”男人還指了指他的黑色叢林。

“我……人家哪兒知道？你到底洞不洞房？不洞房我睡覺了。”牛素琴羞紅了臉，抬手掩了面。

“洞洞洞，你別心急啊。”說著，男人抱上了牛素琴的身體，裹在了身下。

抱上的剎那，兩個人就不安生了，嘴巴啃在對方的腦袋上，好像啃豬蹄子似得，津津有味。

不知道過多久，牛素琴主動將被子蒙上，遮掩了兩個白光光身體。

黑漆漆的被子裡立刻傳來“啊——！”

牛素琴就這樣從一個女孩變成了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東西就那麼在暗夜裡被孟火哥哥拿走了。

兩個身體在炕上翻滾，滾過來滾過去，被子扯得噝噝啦啦響。

兩個人身體撞到撞到一起的哪一刻，靈魂也產生了撞擊，巨大的潮湧好比驚濤駭浪，一起襲擊上他們的腦海。

男人一杆進球，女人的面目就扭曲起來，呲牙咧嘴，搖頭晃腦掙扎。

初次的疼痛讓牛素琴痛苦不已，如癲如狂，兩隻手在男人的肩膀上又抓又撓。

嘴巴也張開久久合攏不上，在男人的肩膀上亂啃亂咬。

很快，男人的後背跟肩膀上就鮮血淋漓，他竟然沒感覺到痛。

他是很想多堅持一刻的，可沒堅持幾下就繳槍投降了。

牛素琴就這樣從一個青澀年華的少女成了一個準備養家的少婦。

本以為日子會像她想得一樣，每天快快樂樂倖幸福福過一輩子，可突如其來的災難讓牛素琴成了寡婦，與男人分隔陰陽，再也見不到了。

那是她二十二歲的時候，村裡洪水，雨水噼裡啪啦地下，大雨下三天三夜都沒有停息，將村子淹沒一米多高，

傾盆的大雨沖刷在大壩上，頃刻間將大壩衝擊的粉碎爆裂。大洪水飛流直下，轟隆隆的響，大地震動起來。所有的房屋都在一剎那被淹沒了。

牛素琴根本沒預料到禍事的生，正做著飯，忽然譁！一聲，整個人淹沒在了水裡。

“救命，救命啊——！”女人出了歇斯底里地吶喊。

腦袋時不時會被大水淹沒，淹一次，牛素琴就喝一口水，骯髒的汙水不知道喝多少。

她不會游泳，也只能用手在水中來回撲騰，防止身體不會被沉下去。

終於，牛素琴的吶喊驚動了孟火“素琴！你挺住！我馬上來救你！”

孟火一猛子紮下去，趕緊往她這邊遊，瞧見不遠處有根漂浮的木頭，他將女人拖了上去。

“孟火！你上來，快上來啊！”牛素琴瘋了似得咆哮。

男人飄在水中笑了笑“素琴啊！能娶到你是我孟火這輩子最大的幸運，你要好好活著，照顧好咱媽！”說完，男人的身體慢慢地朝水裡倒下去了。

他耗費全身的力氣將女人救了，自己卻微微一笑倒在了水渦裡。

“孟火！！”女人哭著咆哮。

從此以後，牛素琴就一蹶不振，整天哭哭啼啼要死要活。她曾經自殺過三次，喝老鼠藥兩次，上吊一次。

婆婆於心不忍，勸她“妮兒啊，別折騰自己了，這都是命，是我家孟火的命不好，你……改嫁吧，別耽擱自己的幸福。”

起初，牛素琴不聽，寧死不嫁。

直到二十四歲那年，婆婆主動幫她找好人家，可牛素琴根本不嫁，逼得老婆子沒法，直接用上吊嚇她。

牛素琴一瞅，奶奶隔壁不嫁也不行了，老婆子以死相逼啊！

牛素琴牙一咬，腳一跺，乾脆嫁過去得了，反正孟火都不在了，還留戀個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