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疑問紛沓而至(第1/2頁)

作品:《戾王嗜妻如命

聲音是從阮家傳來,也的確是阮家出了事兒,確切的說是阮芳菲出了事兒。

據說是阮姑娘因為酷熱,有些不適,昨兒晚上就沒睡好,從外面轉了轉回來,就在馬車上小憩,又據說睡覺的時候,不喜歡在身邊留人。

在熟睡中,感覺到一點異動,還以為是哪個丫鬟上車來看看她,就隨意的問了一聲,卻沒能得到任何答案,於是有些不悅的張開眼,然後……啊——

入目的是三顆懸掛著的血淋淋人頭,披頭散,整張臉就跟端午當日,她的那丫鬟一樣,除了眼睛,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而且連同眼皮都被割掉了,眼球就那麼暴突著,別說是在不大的空間裡在睜開眼睛的時候第一眼就看到,即便是在其他時候,甚至在別人描述了具體的狀況,做好的心裡準備,再去看,都極有可能被嚇到。

阮芳菲在端午當日,自己找虐,跑去看了死去的丫鬟,嚴重受驚,後來又受傷傷了臉,起初的幾日甚至有些精神崩潰,好不容易有所好轉,又被李鴻淵狠狠的刺激,緊接著是流言漫天飛,無形中,讓阮家人都對她心生意見,自然就沒有一天好過的,直到現在,其實精神都不太好。

阮芳菲在馬車裡崩潰的大喊大叫,因為人頭掛得比較低,距離她又近,相互之間明明有一定的距離,可是她都沒辦法從中穿過去,離開這個極其恐怖的地方,瑟瑟抖的縮成一團,那模樣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她的驚叫聲自然很快的引來了阮家的人,急急忙忙的爬上馬車掀開簾子,結果,那丫鬟也跟著驚叫起來,連滾帶爬的後退,然後異常狼狽的從馬車上摔了下去。

而後面的人,也隱約見到了裡面的狀況,誰還敢上去?

以阮瑞中為的其他主子迅的趕到,聽到阮芳菲在裡面淒厲而絕望的尖叫,“怎麼回事?”阮瑞中臉色黑沉如水,似乎從端午開始,阮家就一切不順,而根源全圍繞在阮芳菲身上,他再如何的穩定從容,都覺得心力交瘁,再難露出一個笑容。

“老爺,人,人頭,馬車,馬車裡,掛,掛著三顆人頭……”

聞言,阮家的主子們盡數變臉,倒是阮芳菲她娘,第一個反應過來,衝上去,唰的一下掀開簾子,雖然看不到幾個人頭的正面,可確定是人頭無疑,尤其是還滴滴答答的滴著血,而她的女兒,死死的貼在最裡面的角落,這一刻,作為母親的她紅了眼,臉上露出駭人的戾氣,吸了一口氣,以一種相當幹練的姿勢上了馬車,揮手就將三顆人頭扯落,然後伸手抱住阮芳菲。

阮芳菲又驚又恐,拳打腳踢,阮老夫人一邊安撫她,一邊用力將她抱了起來。

只是在起身的時候,身體頓了一下,像是後繼無力一般。

有些不穩的將人抱出來,剛剛跨出門口,腳下一軟,險些摔了下來……

阮瑞中看到她慘白如紙的臉,明明身體在顫,卻始終緊緊的抱著女兒,紅了眼眶,心疼得無以復加,急步上前,想要親自將人接下來,奈何,早就一把老骨頭了,沒接住不算,身體一偏,直接被壓地上。

其他人這才反應過來,七手八腳的上前,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嚇得手軟腳軟,半天沒把人弄起來不算,還弄得一團遭亂。

“好一副母親情深呢。——這女人還真不是一般的會裝,若不是知道她的真面目,只怕真會被她矇騙過去。”好戲看過了,轉身,溜溜達達的離開。

好不容易安置妥當,阮芳菲有些癲狂,是被打暈的,她娘也驚嚇過度暈了,而阮瑞中則是傷了腰。

這件事自然是第一時間稟告樂成帝,樂成帝因為李鴻淵被刺殺,餘怒未消,現在又生了這樣的事情,如何不震驚。一面派了太醫,一面讓於仲擎協同刑部尚書同去現場,一查究竟。

離得馬車近的東西都全部被挪走了,人更是不敢靠近一步,明明是豔陽天,那孤零的馬車卻給人一種詭異的陰森感。

好在來的人非同一般,門簾子跟窗戶簾子都被掛了起來,裡面的場景清晰可見,散落在馬車底部的三顆人頭,只有一顆是臉朝上,清晰可變。那一刻,便是見慣了死人、肢體的人,都忍不住退了一步,吐了兩口濁氣才上前。

刑部尚書對手下的一個人示意了一下,那人點頭之後走得更近了些,倒是沒有急著上去,而是在周圍仔細的檢視了一番,包括馬車外緣各處,再站在窗邊,細細的將裡面打量的一邊,微微的皺起眉頭,隨後才上了馬車,面不改色的檢視了三顆人頭,這個過程中,刑部尚書一直保持靜默,而於仲擎也只是安靜的站在他身邊。

待那人從馬車上下來,“大人,動手的人手腳做得很乾淨,除了馬車裡面,其他地方都沒有血跡,三個人,除了眼睛耳朵,其餘地方面目全非,道口很整齊,可見下手的時候也是乾脆利索,另外,都是在死後才被劃傷臉的。而那些血,應該是後來潑上去的,並不肯定是不是人血。”頓了頓,“如果所料不差,劃臉之人,應該是與端午當日,那具女屍的兇手是同一人。”

“此話當真?可那女屍,你不是說是生前被劃傷的嗎,應該有不小的差距,你如何得知?”

“很多人都有自己的小習慣,傷口上有極為相似的地方。”

端午那事兒,根本就沒找到兇手,當然,那事兒生在京城,不歸他管,按理說,今日之事,應該也不歸他管,可這車隊裡,誰讓唯獨自己是管刑事案件的。

端午因為找不到兇手,所以,自然不知道對方下手的原因,都猜測是那丫鬟看到了什麼陰私,雖然這個推測存在不解之處。如果兩起案子兇手當真是同一人,或者同一夥人,那麼,之前的猜測或許就要推翻,畢竟,兩起案子的共同點,似乎都在輔大人的嫡幼女,只是,也原因又是什麼?

“先查查這三人的身份,看看是不是車隊的人。”

“是。”

馬車上的三顆人頭已經被拿了下來,於仲擎瞥了一眼,然而,無意間卻看到某顆人頭的耳垂上有一顆小紅痣,眼瞳不由得一縮,蓋因為,在之前的刺殺中,有一個人就有這麼一顆痣——那個被晉親王活生生割了頭顱的人。於仲擎不相信這是巧合,而且,人面全是血,唯獨耳朵乾乾淨淨的,若是沒記錯,端午的女屍耳朵可都是被削了的。於仲擎有些頭麻,他總覺得,這簡直就是專門留給他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