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攔路,無題樓(第1/2頁)

作品:《戾王嗜妻如命

那祭酒夫人能在第二日就上週家的門,未必就是他們真的那麼重情重義,這事兒也未必就沒有某人插手。

靖婉講的一些注意事項,周應霜都詳細的記了下來,甚至問了靖婉很多關於保養護膚等問題,要知道,在白龍寺時,雖然對這些也很有興致,但是因為眼睛的緣故,相比較孫宜嘉跟袁巧巧,就沒那麼熱衷了,現在眼睛只是出於開始恢復的狀態,就已經開始迫不及待了,所謂“女為悅己者容”在某些時候還真是一點都不假。

不過,總是希望自己心儀的人看到自己最美好的一面,也是人之常情,因此,靖婉倒也不藏私。

然而,說起來是一回事,做起來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而且如同先前所說,適合靖婉的方法也未必適合周應霜,因此,靖婉也告誡她要鄭重,萬一沒把自己弄得更漂亮,反而更糟糕,可就得不償失了。

不過,想到這裡的女子對自己容貌的在意,倒是無需太過擔心,她們總不會用自己的臉開玩笑。

因為說得多,這時間自然就耗費長,因此,靖婉被直接留在周家用午膳。

周應霜畢竟還是養傷,靖婉也擔心時間長了耗費她的心神,於是,在午膳後就告辭了。

只是,不曾想,在回去的路上,再一次的遇到了攔路虎,卻不再是李鴻淵,而是孫宜霖。

相比起李鴻淵,孫宜霖自然守禮太多,他甚至沒有下馬車,僅僅是防止自己出現,招來人注意,而對靖婉造成不好的影響,同樣沒有任何標誌不起眼的馬車,與駱家的馬車並排,只是一個朝向東,一個朝向西。

靖婉坐在馬車中,對於孫宜霖拉住她,多少有些意外。“不知孫公子有何貴幹?”

孫宜霖久久的沉默,久到靖婉都以為他不會說話了,他那有些沙啞乾澀的聲音才傳來。“在下聞言,駱姑娘…定親了?”

最後三個字,靖婉幾乎沒有聽清,遲疑的,輕緩的,似乎還夾雜著幾分不願意相信。

靖婉怔了怔,這是怎麼回事?她什麼時候招惹上這麼一朵桃花的?並不是靖婉自作多情,一下子就想到這上面,而是現在的世俗禮教就是如此,如果不是自己心慕的姑娘,但凡有點教養的男子,都不會當面去詢問別的姑娘這等話,可顯然,孫宜霖的教養絕對是一等一的,做出如此失禮的事情,他將自己應當是看得極重要的。不由得想起曾幾何時,孫宜嘉跟她說過的話,她想讓她做她嫂子,也提到了孫宜霖,如此看來,並非是孫宜嘉一廂情願,而是孫宜霖有了那樣的心思,而她極力的贊成。

靖婉陷入了沉默,情之一字,最是難解,按理說,孫宜霖單方面心慕她,又不是她做了什麼勾搭人的事情,完全不必理會,問題是,那是她認識的人,還是好姐妹的兄長,很難當成完全不知道而置之不理。

“駱姑娘有著玲瓏心肝,想必是明白在下心思的?”

“抱歉。”靖婉緩了緩,吐出這麼兩個字。

直接斷了他的念想,雖然狠絕了些,但是這種事最忌諱黏黏糊糊,曖昧不清,所謂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如果靖婉因為這麼個優秀的男子愛慕自己,就亂了心思,故意的吊著他,不僅僅是對孫宜霖的不尊重,也是對陳正敏的不尊重,乃至變相的“背叛”。而且,就算是靖婉心慕孫宜霖,她也不會做出違背原則的事情。

孫宜霖無聲的慘笑,雙手掩面,心如刀絞,痛得無以復加,在之前或許還只是對這個姑娘上了心,但得知她突然定了親,日後會嫁給別的男人,她的人生中不會有他的參與,甚至想要見一見她都千難萬難,才真正的醒過神來,除了她,他這輩子恐怕不能再將另外一個女子放在心上了,他就這樣錯過了。

他以為她尚算年幼;他以為她才到京城不久,就算是駱家人要給他物色丈夫,一時半會也不會敲定人選;他以為,以他的才貌品行,乃至家世,等到他上駱家門去提親的時候,駱家定然不會反對,一切將水到渠成。

現在瞧著,都是他自以為是,都是他自視甚高。怎麼就能忘了,正真的好姑娘,那必然是百家求的,看中了還不早早下手,是等著別人來爭來搶嗎?看看那陳正敏多聰明,就他那麼蠢!

沒錯,靖婉定親會那麼快,除了駱老夫人不踏實之外,未嘗不是陳正敏乃至陳家的人防止夜長夢多,就要趁著瑰寶還沒有被更多人現的時候牢牢的拽在手心裡,只有那樣才能安心。

只是為什麼偏偏是這幾天,哪怕再晚兩三天,他還能放手一搏,爭取一次機會,在他知道的時候,已經成了定局。

他能今日知曉此事,還要歸功於他的小廝,上街與他買東西,無意間碰到了春風得意正在會友的陳正敏,因為被好友打趣,才說出了女方的身份,身為孫宜霖最信任的人,自然知道自家公子的心思,這還得了,幾乎是連滾帶爬的跑回去將訊息告訴他。

聽聞這訊息的時候,只覺得五雷轟頂,唯一的那點理智就是換了不起眼的馬車,上了駱家門也沒有就直接揚言要找靖婉,借了他妹妹的名頭,得知靖婉出門了,他按耐住心焦,等待著,等待著能與她說幾句話的機會。

可是,又能說什麼呢?期望著她對自己也有相同的心思?而事實上得到的結果半點不出人所料。“駱姑娘,還真絕情……”可就因為這絕情才更加的難捨,如果換成一個他表明了心思,就立馬與那邊退婚,想與他共結連理的姑娘,他只怕又會不屑一顧,這人,就是如此的劣性根。

靖婉沉默不語,這絕情也好過多情,別說是現下的封建社會,便是前世,自認為風流多情,實際上就是花心濫情,那都是靖婉最不齒的。

“如果,在下是說如果,駱姑娘退親了,在下上駱家提親,姑娘是否會答應。”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就是說,那不是她能決定的。

孫宜霖說不上這答案是讓他高興還是失望,或許她其實對自己有那麼一絲好感,只是因為姑娘家的矜持,所以她說了中規中矩的答案;也或許是她真全然不在意,不過是為了保全自己的顏面,才沒有說出讓人難以接受的話。

“在下知道了,今日貿然找上姑娘,是在下唐突了,還請姑娘見諒。”

“並沒有,公子不必介懷。”

“宜嘉難得有個知心的密友,希望不會因在下之故,讓你們的情誼生疏了,真若那般,在下當真是萬死難辭其咎。”

“公子且放心,不會。”當然,前提是嘉姐姐沒有讓自己做她嫂子的想法形成執念。

“如此最好不過。希望今日之事,不會給姑娘造成困擾,在下先行告辭。”

孫宜霖的馬車走了之後,靖婉的馬車也慢慢的移動起來,一點一點的加快度,兩輛馬車分明是背道而馳。

“呀,沒想到大名鼎鼎的霖公子竟然心慕我們家姑娘?”青菊從孫宜霖找山門就驚訝得合不攏嘴,現在終於可以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