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李鴻淵生母身世(第1/2頁)

作品:《戾王嗜妻如命

李鴻淵離開皇宮,並沒有上馬車,他今日出來,就是為了招搖的。不管他需不需要,沐公公都很貼心的早就將他的寶馬讓護衛牽了來,果然,李鴻淵直接接過韁繩,拍了拍馬脖子,這匹紅棕色的寶馬,毛油亮沒有任何的雜色,膘肥體壯,四肢修長有力,因為李鴻淵的動作,輕輕的打了兩個響鼻,側頭在他的手臂上蹭了蹭。面對這匹已經養了好幾年的馬,李鴻淵難得露出了一絲絲柔色,“很久沒讓你好好跑跑了,今兒就讓你跑個痛快。”

沐公公一聽這話,就知道主子又要弄么蛾子了,還是讓城防隊早些做好準備吧。

李鴻淵乾脆利索的翻身上馬,分外瀟灑,半點看不出他其實還有傷在身。

他說跑馬,還就沒有絲毫收斂,放任寶馬放開了狂奔,身為他的護衛,自然得跟在他身邊,於是,哪怕知道事後多半要去京兆府的大牢蹲幾天,還是的硬著頭皮上,跟了這麼個主子,早就該有挨刀蹲牢的覺悟。

這主子都走了,這儀仗自然只能空空的打道回府。

要說李鴻淵的騎術自然是沒得說,前世數年的戰場,什麼樣的路沒跑過,縱使是在鬧市,他也自信不會撞到人,更別說皇宮周圍,好幾條街都不會見到一個普通的平民百姓,不過,一般情況下人少歸少,一旦有人出現,基本上就是成堆成群,即便的普通的官員都還有三五小廝僕從,自然不用說跟李鴻淵差不多身份的人。

迎面而來的康親王儀仗,李鴻淵就如同沒看見一般,別說是喝住馬減了,甚至加快了度,對著馬車就直直的衝了過去,馬伕嚇得不輕,下意識的拉緊左側的韁繩,拉車的馬自然向左側偏轉,加上那幾匹馬似乎也受了驚,這猛然間,馬車晃動,險些直接翻車,而李鴻淵騎著馬從馬車右側堪堪的擦著車身呼嘯而過,而他後面的護衛奮力狂追。

威嚴莊重的親王儀仗就這麼被打散,一片混亂。

李鴻熠在馬車裡被連撞了幾下,自然是怒火沖天,等到馬車終於穩定下來,鬆開抓住馬車內橫木的手,怒不可遏的起身,猛地掀開簾子,“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成,竟然敢衝撞本王的車駕?誰,是誰?”沒見到罪魁禍,“一群廢物,這麼多人都留不住對方,本王養你們何用?”

所有人都忙跪下來請罪。

“主子喜怒,是……”

康親王哪裡還等他們解釋,從馬車上跳下來,一腳就將就近的一個人踹開,“廢物,說,是誰?”

“回主子,是晉親王。”康親王的近侍不敢有絲毫的猶豫,忙聲音微顫的說道,生怕說慢了又會惹怒他,可是這個答案也可能十倍百倍的引爆主子的怒氣,卻也不敢說謊。

果然,那一瞬間,李鴻熠的臉色堪稱黑底鍋,因為用力,手背頸間乃至額頭都青筋跳動,“李鴻淵,李鴻淵……”生生的從牙縫裡擠出來,真的是恨不得啖其肉喝其血嚼碎他的骨頭。“回去給本王各領五十鞭子。走……”

不管多生氣,不管多恨,卻什麼都不能對他做,不是不敢,而是不能,因為你忍了,這事兒可能就完了,你若是反擊回去,那混蛋就會像瘋狗一樣,咬著你不放,最終的結果只會驚動父皇,而最後吃虧的永遠都不會是他李鴻淵,這才是讓人最憋屈的。

看親王得知樂成帝在玉粹宮,就直接去了皇后的坤翊宮。

氣度雍容大度的皇后娘娘,看到李鴻熠不悅的挑了挑眉,她這兒子有時候雖然莽撞衝動了些,但還不至於如此的失禮,他現在的樣子,往嚴重了說,就是失儀了。“又怎麼啦?”

康親王的怒氣自然沒那麼快就平息下來,怒衝冠的將剛才的事情說了。

皇后沉默了幾息,除此之外,倒是沒什麼別的反應,“早就不是第一回了,你次次都這般,即便是把自己氣出個好歹,他也依舊活的逍遙自在,沒有半點損傷。行了,你快消停點,你這樣看得本宮頭疼,日後再遇到這種事,就當是被狗咬了一口吧,狗咬了你,你總不能還想著反咬回去。”

李鴻熠心道狗咬了自然不會咬回去,而是直接將之剁了。

這火氣哪難麼容易消退,可是李鴻熠更不敢忤逆自己母后,只能勉力的壓制。

皇后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現在計較再多也沒用,只要你能成為最後的贏家,再多的屈辱也能十倍百倍的找補回來,現在且讓他得意得意又何妨。母后要的只是最終的結果,而在這個過程中,無關大局的一些事兒,他李鴻淵即便是踩在頭上拉屎,也忍了。”

“母后,你母儀天下的皇后,又何須做到這般地步。”

“知道母后為什麼明明不得你父皇歡心,也依舊穩坐皇后位置嗎?因為母后能忍,能忍你父皇,能忍貴妃蘇氏,能忍後宮所有的妃嬪。”皇后說道此處,頓了頓,或是想到了什麼,多說了些,“定國公府權勢滔天,之所以沒有淪落到武安侯府那樣的境地,不是幾代帝王都對定國公府格外開恩,乃是因為定國公府背後是世家,有著深厚的底蘊,整個孫氏一族,盤根錯節,想要連根拔起絕非易事。

定國公府走到今日這一步,已經沒有了退路,退了,不僅僅是你舅舅等人不甘心放棄這潑天富貴,而是一旦退了,就會成為下一個武安侯府,雖然權利越大,越讓你父皇忌憚,可也只有大權在握才能保住定國公府。

你父皇不會讓本宮一家獨大,同時也不會讓蘇氏掌控後宮,後宮中,他同樣需要平衡。這也是母后穩坐後位的另一原因。

世人皆以為本宮與蘇氏鬥得你死我活,勢同水火,看著也是旗鼓相當,不是西方壓東風就是東風壓西風,總是輸一局贏一局,哪有那麼巧合,那麼規律?鬥來鬥去也會有厭煩的時候,可是這二十多年就幾乎沒有停息的時候,你當是為什麼?因為你父皇希望我們鬥,別看我們爭鬥會讓他生氣,實際上鬥得越兇,他心裡越安定,哪一天如果母后不想鬥了,大概就真的要進冷宮了。”

康親王聽著皇后說得輕描淡寫,但也可以想象其中的各種艱辛,李鴻熠嘴唇蠕動,終是什麼都沒說,有些事情多說無益。“母后,那麼李鴻淵呢,父皇為何能這般的縱容他?”

“自然是因為他生母,當年的皇貴妃,那個真正的豔冠群芳,天下第一美人,那個女人在你父皇心中的地位,是後宮所有女人加起來都遠不及的,蘇氏能寵冠後宮那麼多年,未嘗沒有那女人的因素在裡面。”

“她是怎麼死的?”

“據說是難產血崩。”

“據說?”這個詞兒可就有那麼些微妙了。

皇后不置可否的點點頭。

如此一來,這裡面多半是有問題,“父皇對那還好六弟的縱容簡直沒有底線,那麼,我們其他的兄弟龍爭虎鬥,到最後父皇會不會直接將皇位傳給他?我們所有人都是父皇給他豎的靶子?”一想到這個可能,李鴻熠身上的戾氣,比之李鴻淵身上還濃郁。

“皇兒想多了。一個無權無勢的帝王,他憑什麼坐上皇位?當個千古難出的‘一日帝王’嗎?”

“父皇如果有那個想法,自然會給他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