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仰頭看他(第1/3頁)

作品:《肆意歡喜

回去的路上, 顧薏詢問了一下這個姓周男人的具體情況。

蘇恪正在開車,聞言頓了頓, 問她:“這可能會涉及到一些隱私問題, 你確定要聽嗎?”

顧薏想了想,點頭:“還是聽吧,以後估計也會和他打交道,多瞭解一些總是好的。”

蘇恪便說道:“這個週二大名叫周青衍, 但他在家裡的排名並不是老二, 他上面有十個姐姐, 一個大哥, 但香港那邊的老一輩都比較傳統, 根本沒把女兒放進家譜, 周青衍底下還有一個弟弟。”

顧薏說道:“是聽說過這樣的說法, 有些農村家庭, 明明家裡有好幾個女兒, 對外卻說,只有一個‘獨子’。”

“是。”蘇恪接著說下去:“周家起家時間不早, 是從這周青衍的父親那一輩開始, 傳到他這一輩總共才兩代, 不知道你聽沒聽說過, 香港有一個特別出名的珠寶店,叫銘升珠寶, 那就是他們家的產業,周青衍的父親叫周銘升,早年間白手起家, 在緬甸開礦, 開出了頂級的玉石, 後來回港開了這麼一家珠寶店,生意越做越大,漸漸的,各行各業都有涉足。”

他這麼說完,顧薏就有些驚奇:“我之前聽那姓周的說,他家和你家是沾親的,這又是怎麼回事?”

蘇恪倒有些不屑:“只是挺遠的遠親罷了,論起來,三輩往前和我們家是近親,我爺爺那會兒估計兩家還有些來往,後來他們舉家搬到香港,就斷了聯絡,之後兩家都發達起來,這才有了些來往。”

“所以那周青衍的母親又是怎麼回事?”顧薏又問。

蘇恪就耐心的跟她講:“他母親就是咱們y市的人,以前在酒店當服務員,被周青衍的父親看上,估計當時也用了些手段,逼得她沒辦法,只能跟了他,那會兒這周銘升已經是五十多歲的年紀了,已經有家室,奉行的還是舊時代的做法,光姨太太都有四個,周銘升一開始還想讓周青衍的母親也跟他回去,但後來覺得她性子太烈,回香港的時候就把她扔下來,誰想到沒過多久周青衍的母親就懷孕了,那會兒又不準墮胎,就只好生了下來。”

顧薏聽到這裡就差不多明白了:“所以生下後沒過多久,孩子就被周家接走了?”

“是這樣。”蘇恪點頭:“至此之後就沒讓母子二人再見面,周青衍一直在香港長大,雖然生活很富裕,但其實過的也未必很好,兄弟姐妹很多,母親又不在身邊,只有保姆照顧,估計十天半個月都見不到父親一次。”

“這樣的生活環境確實會影響到人的性格,但這個周青衍身上的氣質很特殊,單單是遠離母親一條,還並不足以讓他變成這樣吧?”顧薏沉思了一會兒,忽然又問。

“你猜的很對。”蘇恪沉吟了一會兒,才接著說道:“原本是怕引起你的不適,不打算說了,剛才跟你提到過,周青衍上面還有一個大哥,是周銘升和原配夫人所生的,五年前,他因為殺人罪被香港警方逮捕入獄,但是訊息被壓住了,並沒有被媒體報道,傳聞他是個很殘暴的人,以虐待為樂,受害人多達上百,都是被秘密綁回家中,然後虐待致死。”

“然後呢?”顧薏皺起眉頭。

“根據坊間傳言,受害人也包括周青衍,他因為在周家沒人庇護,從小就時常被大哥毒打,只是因為怕事情暴露,才沒有殺他,只是對他進行一些人身控制,直到他成年後,有了自己的勢力才得以擺脫。”

蘇恪說完之後,兩個人就又是長久的沉默。

雖然這個周青衍看起來並不是什麼好人,但他的遭遇還是令人感到同情,生在這樣的鉅富之家,到底是幸福還是不幸的,也許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顧薏當天下午就回到了醫院,岑溪看到她之後,還過來埋怨的問道:“你哪兒去啦?我拿上錢包出來找你,你連個蹤影都沒有,打電話也不接。”

顧薏沒和她說實話,只是隨便找了個理由。

快下班的時候,她又接到了顧時笙的電話,這孩子一上來就迫不及待問她:“媽讓我出國留學,這事兒你知不知道?”

“她做了決定的事兒,哪兒輪得到我管?什麼時候又和我商量過?”顧薏笑了一聲。

又問他:“再說了,你自己就沒有個心理準備?媽對你抱著那麼大的期待,當然會給你安排一個好的前程,你自己文化課又不行,現在只有出國的一條路能走。”

顧時笙的語氣這才軟了下來:“我不想出國,我的英文差,出去之後自己孤孤單單一個人,比現在還悽慘。”

“起碼你自由了,天高皇帝遠,享受享受自己的生活不好嗎?”顧薏安慰了他一句。

顧時笙嘖了一聲:“你快算了吧,咱媽透過影片電話都能查崗,更得把我逼瘋。”

正好有病人來了,顧薏就應付了他幾句,掛了電話。

其實比起她那會兒,母親對顧時笙已經算是鬆懈的了,除了在鋼琴上要求嚴格之外,學習基本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這些天醫院都很忙,正是換季的時候,心腦血管疾病多發,腦出血的病人很多。

顧薏忙完了一臺手術,出來去天台上站了會兒吹吹風,下來的時候去自動販賣機前頭買了一罐咖啡,慢慢喝著往辦公室走。

岑溪過來說道:“新來了病人,陣仗很大。”

“什麼病?”顧薏仰頭把咖啡喝盡,把空罐子扔進垃圾桶。

“腦瘤晚期。”

顧薏聽了她的回答,心中就是一動。

頂樓vip病房有一個他的病人,她就直接坐著電梯上去,準備順便去看一眼,一出去樓道口就守了三個黑衣服的保鏢,看著面相有些兇惡。

顧薏挑挑眉:“我是這裡的醫生。”

“請出示證件。”有一個保鏢就惡聲惡氣的說道。

剛換完衣服,胸牌還在口袋裡,顧薏剛想拿出來戴上,又覺得有些不爽,把手又收了回來,抱著胳膊問道:“憑什麼啊,這裡是醫院,又不是你們私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