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荒人而言……毫無疑問，法寶的傷害，甚至輻射的傷害雖然致命，但也只能體現在事後。

蒿里中了方正的飛劍，已是必死無疑！

但若是死在輻射之下，還不知道需要多久時間……畢竟，方正對敵從來都是當面斬殺，還沒事後拖延過。

自然無從驗證。

可中了符咒精鹽彈！

尤其是凝實境大修士姚瑾莘親手煉製的符咒，威能之強，恐怕遠遠凌駕於方正全力一擊，換言之……其符咒威力，元在武尊之上。

就威力而言，恐怕更勝宗師！

絕非方正現在所能比擬。

中槍之後。

符咒的力量在體內徹底爆發開來。

只一瞬間，蒿里便已經被霜天雪舞的法術在體內迸發的七零八落，外表看來，只是多了幾個散發寒氣的血洞……

但事實上……內裡早已經亂七八糟。

他無力的跪倒在地。

沒想到自己竟然敗的那麼輕易……

明明變身之前，還能跟他打的有來有回，為什麼變回本尊，反而就不敵了呢？

是因為那把槍麼？

還是因為，自己的攻擊，從一開始就未曾脫出他的控制之外？！

是因為即將身死了的緣故麼……他的感覺較平日裡來的敏銳許多能察覺到那被細小飛劍貫穿的地方，有一股極其詭異的力量正在蔓延，本來小小的傷口在這濃郁的靈氣環境之下，恐怕瞬間便會痊癒。

可現在，傷勢沒有痊癒。

反而在破壞著自己的身體，還有那精鹽彈……

蒿里終於明白，為什麼黑水只是中了一槍就動彈不得，甚至面對致命襲擊也只能引頸就戮了。

原來，這子彈竟然這麼厲害麼？

兩邊不同的力量同時侵襲，意識逐漸遠去……最後聽到的，是一句熟悉的聲音。

“別動！！！”

正要上前的方正腳步站住了，身後，田言面如冷鐵，手中同樣執著一支手槍，頂在方正的頭上。

他死死盯著方正，眼呲欲裂，憤怒道：“你在跟我玩調虎離山，喚靈花根本就沒放在拍賣會里！”

方正笑道：“看來拍賣會的效果不差，不然這麼響的槍聲，你不可能聽不到的。”

他問道：“我該叫你縱淵，還是田言？！”

“你早就知道了。”

“殺……殺了他！”

蒿里跪在那裡，瞳孔已然呆滯……

他嘴唇不住的嗡動，哆嗦道：“不能留他……我暗盟……不能……他……”

田言看著遠處躺倒在地上，已全無半點聲息的黑水，還有這邊變回本尊之後，依然形狀悽慘的蒿里。

心頭半驚半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