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于歸小從到大，從來沒有如此緊張和害怕過。

緊張是不知道見到古默瑤該說什麼。

說害怕，其實跟多的是後怕，要是昨天晚上不止是傷到古默瑤，而是……

每每想到此處，柳于歸就不敢再深想，因為那樣的結果是他不能承受的。

古默瑤躺在床上，聽著柳清歌和柳煙兒在耳旁嘰嘰喳喳的聲音，思緒卻早已不知道飄到了哪裡。

柳于歸在外站了十來分鐘，想要見到古默瑤的心情蓋過了其他別的思緒，推門而入。

柳清歌和柳煙兒聽到動靜，雙雙把眼睛看向了柳于歸。

“大哥，你怎麼來了？”雖說營地中的血魔被清除乾淨，但是後續的工作更繁瑣，柳于歸此時是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

柳于歸只是恩了一聲，沒有搭理柳清歌，他所有的目光都落在古默瑤蒼白的臉上和胳膊上的繃帶上。

心中壓抑著一股情緒，得不到宣洩。

“哎呀，我忘了，我還有任務沒有完成。”自從柳于歸進來之後氣氛就變得怪異，柳煙兒突兀的站起身來，輕輕的拍了拍額頭懊惱的說道。

柳清歌被柳煙兒嚇了一跳，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柳煙兒拉住胳膊，往外拽。

“煙兒姐，你別拉我。”

“有事你自己去，我要在這陪瑤瑤。”

柳清歌被柳煙兒拽著離開，聲音越來越遠。

柳清歌雖然有萬般不願意，但是又拗不過柳煙兒，只能堵著氣跟在柳煙兒身後。

柳煙兒來的時候，古默瑤還在昏迷，她趁著古默瑤昏迷，檢查過古默瑤的傷口。

位於腰腹部的傷痕，柳煙兒一眼就看出這是出自柳于歸之手，她雖然不知到兩人之間到此生了什麼，但是她知道兩個人肯定需要一個安靜的空間。

見到柳于歸的時候，柳煙兒就已經開始想怎麼帶著柳清歌離開。

整個房間又只剩下了古默瑤和柳于歸。

柳于歸一來，古默瑤的目光就落在了他的身上，臉上綻放出一抹笑容。

原本冰冷的古默瑤，看到柳于歸就會不自覺的露出笑容，這應該就是愛情最神奇的地方。

“疼不疼。”終是柳于歸先開的口。

“不疼。”古默瑤笑盈盈的說道。

她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傷口雖然看上去挺嚇人，但是昨晚吃了柳于歸給的丹藥，已經沒有大礙。

“這樣就好。”柳于歸說著坐在了古默瑤的床邊，抬起右手想摸一摸古默瑤受傷的胳膊，卻在半空中停了下來。

這道傷口是枯枝造成的，是出自他的手。

“柳于歸，怎麼了？”古默瑤見柳于歸呆住，開口問道。

“沒事。”柳于歸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接著給古默瑤拉了拉被子。

古默瑤本不是善於言談的人，兩人獨處之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柳于歸的心緒完全沉浸在古默瑤受傷是由自己造成的思緒中，坐在那裡也沒有說話。

“對不起。”半響之後，柳于歸再次開口說話，他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嘴裡始終不停的說著對不起這三個字，低垂著頭，古默瑤看不見他的表情，但是他話語中傳達出的愧疚，古默瑤能夠清晰的感受到。

原來他知道。

古默瑤聽到柳于歸道歉就知道柳于歸已經知道昨晚生了什麼。

其實古默瑤一點都沒有怨過柳于歸，在昨晚那樣的情景下，誰都沒有辦法。

要不是自己的雷電之力剛好能夠剋制暗影血魔，他們兩人豈不是要自相殘殺，兩敗俱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