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揣著久違的怒氣，蘇成意回到了一個人的家裡。

手機一直在叮噹作響，一路上蘇澤朗給他了很多條微信。

“怎麼沒吃飽就走了”

“你在門口等等，爸爸送你回去。”

一個未接通話。

“兒子，對不起。”

“是爸爸考慮得不周到，下次不會這樣了。”

蘇成意盯著聊天介面看了很久，然後左滑刪除了聊天記錄。

好像已經很久沒有這種生氣的感覺了，蘇成意仰躺在沙上，思考著這個問題。

重生以後，自己的情緒起伏好像變大了不少。

對於情感過於淡薄的自己來說，這也許是好事。

算了，自己以前根本不會出去吃這一頓飯，也就沒有生氣的機會。

不想再糾結於這件事，蘇成意從書架上的碟片裡選了一張沒看完的

宇宙大爆炸前生了什麼。

這種恢弘的紀錄片很適合在心情低落的時候觀看，宇宙的廣闊更加對映著人類個體的渺小。

小時候的蘇成意喜歡看星星，那時候他相信人死後就會變成星星。

之所以願意相信，只因為這個世界上與他感情最深厚的那一位親人離去以後，他需要一個心靈寄託。

儘管觸手不可及，至少目光可以到達。

星空那麼大，蘇成意期待著自己也會有一個位置。

最好是變成一顆最暗淡無光的，不起眼的，這樣就永遠不會被熱愛探究的科學家們現。

現在他長大了，知道了那是哄小孩子的，所以把看星星的活動換成了看科學紀錄片。

儘管紀錄片也不一定完全是正確的。

比如就沒有紀錄片能解釋，他回到了從前這件事情。

這一天的時間就用各式各樣的紀錄片打過去了，蘇成意難得地給自己放了個假，沒有學習。

第二天一早。

蘇成意走到教學樓a棟樓下，現和熱鬧的b棟彷彿兩個世界，整棟樓安靜地沒一點噪音。

多半是李天王在鎮壓著這群猴兒。

心下了然，他加快腳步回到了自己的教室。

教室裡已經坐得滿滿當當，只有少數幾個位置還空著。

李璐端坐在講臺上，手上飛地勾勾畫畫，在批改某次小考的試卷。

她餘光瞟見蘇成意站在門口，似乎正猶疑著要不要打報告。

“到了就快進來，節省時間。”

蘇成意得了恩准，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倒數第二排靠窗，很適合呆和做自己的事情。

學校規定桌上不允許堆放書，李天王說那都是學生給自己建造的碉堡，躲在後面不知道搞什麼小動作。

所以他的桌上除了一支筆和一張做到一半的數學試卷，什麼都沒有。

突然想到什麼，蘇成意在課桌裡仔細翻找。

學校給他的稿紙不見了。

作為學生代表的第一人選，他是最先拿到稿紙的。

但他私下跟李璐申請了不上臺演講，同時那張稿紙也沒有被回收。

想來也是由於稿紙的特殊性，楚傾眠上臺前甚至沒有檢查過內容。

有人從自己這裡拿走了稿紙，替換了楚傾眠的。

這側面說明了那個人一定知道演講人更換這一流程，不然他不會知道自己這裡會有多餘的稿紙。

“報告”

楚傾眠氣喘吁吁地站在門口，看起來是一路跑過來的。

“以後不用打報告直接進來，節省時間。”

李璐頭也不抬，擰著眉頭批改試卷。看來試卷的結果讓她不太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