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姑母先坐下聽聽，看朕的好堂弟都說些什麼！”

同樣的，永昌公主進殿還沒來得及說完話，就被文康地指著一旁的座位冷冷吩咐。

心裡有貓膩的永昌公主，此時一點兒都不敢擺長輩的架子，屈膝行了一禮後，不言不語，乖乖到一旁坐下。

“夜陵羽……”

屁股剛坐穩，正低著頭想事的永昌公主，被上皇帝的一聲呵斥嚇的渾身一抖，面色僵硬，復而緩緩放鬆肩膀，輕輕的長出一口氣。

她的一切反應被白詩樂盡收眼底，不由期待起後續來。

“臣在！”

夜陵羽沙啞的聲音應承，而後緩緩跪地，只是至始至終都不敢抬頭直視文康帝。

“抬起頭來看著朕！”

文康帝的聲音威嚴又冷怒，讓夜陵羽不敢不從，愣了一瞬後，他乖乖抬頭，直視位一臉怒火的文康帝。

“事已至此，你有何話要對朕說？”

沒有一句廢話，直接開門見山的文康帝，大抵是對夜陵羽抱有一絲希望吧！

然而，邕王世子的回話卻讓他大動肝火；

“臣，無話可說！”

“好！好一個無話可說，啪……”

王康帝被氣的揮飛了手邊的茶杯，冷笑著從龍椅上起身，慢慢朝夜陵羽而來。

而坐在下面的永昌公主，如架在火上煎烤一般難受，細看之下，額頭已經布汗珠，間色更是毫無血色。

“你既不說，那就由朕來問你……”

說到這兒，在想到這個堂弟的種種作為，文康帝的胸脯重重起伏了幾下，終於咬牙忍住了怒氣；

“朕可曾虧待過你？”

“無——”

這話夜陵羽是低著頭回答的，但回答的無比痛快。

“既然朕無虧待與你，那為何私採鐵礦金礦，還私自打造兵器，又與千家聯手圈地養私兵，還縱容你的妻子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行兇殺人，甚至……”

聽著文康帝的控訴，一旁的白詩樂都愁；

無論哪條拎出來，都夠他死上幾回了，別說這麼多重罪加在一起了！

怎麼就這麼想不通呢？

沒那個本事就安分點，這下估計得牽連不少人！

白詩樂心中這樣想著瞄眼看去，就見坐在那裡的永昌公主臉色已經白如鬼，垂地的華麗裙襬輕輕顫動，滿殿伺候的宮女太監個個低頭禁聲，慄慄危懼。

“臣該死，請陛下懲罰！”

往日意氣風，傲睨自若的邕王世子，面對文康帝的指控沒有一句辯解，而是伏地認罪。

這也太痛快了吧？

就不想再狡辯狡辯？

畢竟有些事他沒有直接參與！

盯著邕王世子的後腦勺，白詩樂心裡尋思著，眼神還不忘關照永昌公主的反應；

結果正看見永昌公主暗的鬆了一口氣！

她不會以為邕王世子幫她也攬下了所有罪吧？

不會以為自己就高枕無憂了吧？

永昌公主的跋扈白詩樂可是親自領教的，說實話，對她沒有一點兒好感！

見她放心放的這麼快，白詩樂眼睛一閃，對著盛怒中的文康帝就道；

“啟稟陛下，微臣有件事望稟報了！”

正要對著邕王世子破口大罵的文康帝，硬生生咬牙忍了下來，扭頭看向低頭抱拳的白詩樂，眼中劃過疑惑，但還是儘量控制住語氣問；

“何事？”

“回陛下，是息寧縣主之事……”

這話一出，文康帝瞬間明白‘她’的用意，轉頭冷冷看向從震驚中抬頭的永昌公主，兩人視線碰撞，後者虛心的看向白詩樂，而文康帝眼底堅不可摧的冷意卻化了幾分，剛才憤怒的氣息被獨屬於帝王的強大威嚴所取代，這時就聽白詩樂接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