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海洋館(第1/2頁)

作品:《快穿之徒弟再愛我幾次

人魚靜靜坐在水池邊,等待著羅槿,同時向厚重牆壁出一陣強烈音訊,傳遞著什麼資訊。

經久相處下來,貓狗都可以明確感知到飼養者的情緒變動,更何況是被科研者宣告過智商頗高的人魚了。

本就擔心,經了那個瘋男人的挑撥、跟楚秋的交流又不怎麼愉快,羅槿心情自然不會好到哪裡去。

人魚確實有太多秘密,兩年前羅槿剛到海洋館時,曾親眼看見過送走人魚的場面,那隻人魚十分冷靜,一雙帶有諷刺的雙眼安靜掃視將他‘護送’上車的人,看尾巴上的狹長傷口,好像也有過掙扎,可並不像傳言一般因走到生命盡頭而瘋癲。

大概是科技達到能預算出準確的時間,然後在他們瘋、造成可能的危險之前帶走吧。

提著藍色的塑膠桶,簡單擦過頭、換了一身乾淨工作服的羅槿熟練地開鎖、輸密碼,推開了場館大門,一眼就看見了半坐在水池邊、望向厚重牆面的南燭。

——另一邊的場館,是赤菀。

心臟漏跳一拍,他知道人魚有自己的語言系統,他們出的訊號自己聽不見、無法理解,但是隔著厚重的牆壁,或許同物種的人魚還是可以相互交流、傳遞訊號的。

在楚秋面前提及赤菀,只是想要讓他正視起人魚壽命的事實,如果南燭真的選擇了赤菀,羅槿再不想接受,也必須祝福,可這樣也直接宣告了任務的失敗,失敗的結果他不知道,總之不會好到哪裡去就是了。

或許…人魚出現情、□□跡象,可以延長他們的壽命,拖延回到科研所的時間也說不定。

喪氣的這般想著,站在門口失神的望著南燭的方向,絲毫沒在意到人魚早就轉頭看了過來。

尾巴拍擊水面,水花四濺的同時也出巨大響聲,足以把羅槿從自己的思想當中喚回神來,抬眼望去,正對上那一雙如深潭一般的眼眸,濃郁墨色深不見底,好像整個人都要被那雙眼睛吸進去。

人魚眼睛眯了眯,盯著羅槿快步靠近過來下蹲到自己身邊,視角也由仰視變成了平視,在羅槿取出腰間別的小刀之前、伸手拽住了他的手腕。

“南燭,今天的食物還是需要工具的,你不是很喜歡吃牡蠣麼。”不解的回望過去,努力調整心態、故作輕鬆的解釋道,一邊將小桶拉到人魚面前、向他展示今天的午餐。

塑膠水桶中的牡蠣還是新鮮存活的,細密網格的網袋中不時開合冒泡,除此之外,還有兩條因為路途顛簸疲勞沉在水桶底部、足有八公斤重的金鯧。

沒有回應也不需要回應什麼,南燭將那一袋牡蠣從水桶中提出來後,直接將兩條金鯧倒入了水池。輕而易舉三兩下撕開網袋,讓牡蠣散落一地,甚至有幾隻同樣掉進水池,出不小聲響。謝絕了羅槿幫助的南燭伸手撿起一枚牡蠣放置掌心,另一手拇指試圖探入緊閉外殼內。

做了安全措施的人魚,早就被科研所拔去了十指鋒利指甲,為了控制他們水中的度、方便捕捉控制,也去掉了人類認為不必要的魚鰭,就連美麗的尾鰭也有選擇剪短。這種強大的生物創傷恢復能力優於人類,可對於指甲、魚鰭這些附屬物,生長的還是相對緩慢的。

除了魚鰭難以恢復之外,人魚指甲有了研究所連根拔出的第一次,剩餘次數都交由馴養員管理。到現在,距離上一次‘幫’南燭去指甲已經過了兩個月,未經應用、長到現在的指甲只差一點就能覆蓋過指尖。

比起科研院的快迅捷,海洋館每一次替人魚拔出指甲都要用上鎮定劑、麻醉劑,為了不使人魚與馴養員生出間隙,拔指甲這種不算大不算小的事從來都有專業人員,只等馴養員提出上報,只需將人魚護送過去,剩下的都不需要他們管。

看南燭費盡力氣意圖開啟牡蠣,又想起之前他每次昨晚安全措施、昏迷著回到場館時,鮮血淋漓的一雙手,危險的想法在腦海中愈演愈烈。

“南燭。”也為自己的想法震驚,羅槿尋求安慰般的喚出了南燭的名字。人魚抬眼望過來,沒得到下文後繼續低了頭,儘量掰開那道縫隙,擺弄了好一會兒才劃開緊緊閉合的牡蠣。

人魚臉上沒什麼表情,可羅槿就是能感覺到南燭在為自己‘退化’的能力而感到沮喪,正想安慰幾句,人魚就將好不容易剝開的第一枚牡蠣呈遞到自己面前。鮮美肥嫩的牡蠣肉帶著海水的腥氣,在海邊工作的羅槿也算是吃多了這種東西,好奇嘗試一次還好,可羅槿嘗試多次了,他並不喜歡這種複雜的味道。

見好心傳遞過去的食物那人沒有接受的意思,人魚也不生氣,乾脆的收回來一口吞掉了。

無奈嘆息一聲,自己所煩惱的事除了楚秋真的沒人會明白,那人又是直來直去、喜惡分明的性子。早就看出楚秋對赤菀動了心,今天算是全盤托出的一番交流用詞不當,沒和楚秋心意,那傢伙應該又會跟他‘冷戰’很久。

似乎穿越到這個世界總是在唉聲嘆氣,除了見到南燭的最初一面,繫結記憶、為輕易找到愛人欣喜外,他總沒有徹底開心的時候。就算與南燭相處再愉快,心中也有巨大的擔子壓著他,明確到可怕的時間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他離別的臨近。

人魚這個物種實在是太特殊了。從前只需要擔心相處時間太短,感嘆壽命分配不公……到了現在,在那個男人的瘋言瘋語下,又燃燒起了更為可怕、可以稱為希望的東西。雖然知道不應該輕易的抱有希望,希望越大,失望就越痛苦,可他就是忍不住這樣想。

——或許研究所那群人真的隱瞞了什麼,或許二十五歲的界限是被私自定下的。

慢慢明白,那次與楚秋的外出談判、奪下的兩條新人魚就是在為送走南燭、赤菀做接替準備,羅槿心裡就一陣彆扭。原來這麼早開始,楚館長已經在盤算接下來的人魚表演,為他們‘傳承’做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