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無華見北宿夕墨瞳內依舊澄淨透徹，絲毫沒有半分害怕畏懼，雖是說著這樣的話，卻是沒有半絲想要逃離他的想法，本來提起的心緩緩落下，俊逸妖邪的臉容上緩緩綻放開一片放心釋然的笑容，雖然笑著卻是以同樣的認真回答道“阿北，我從來都知道，所以只要阿北不會離開，我便永遠不會做出讓阿北厭煩之事。”

“傻子。”北宿夕重展笑顏，“阿墨，不要怕，我說過了，你就是你，只要你心不變，我心便一如當初。”

“好。”

阿北，你切莫忘記今日所言，若有一天你真的忘記了，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真的折斷你的羽翼，會不會真的不顧你的意願強留你在身邊。

就在這樣溫馨的時刻，房門卻突然被敲響了。

北宿夕的眼睛陡然平靜下來，窩在墨無華的懷裡，不一言。

“若阿北不願見，就不見。”墨無華順著北宿夕的頭，柔聲安撫道。

“進來吧。”北宿夕沉默片刻，然後直起身體，聲音清冷。

門外的兩人聽到北宿夕的聲音，便推開房門進了屋子，卻礙於墨無華在，不敢抬頭，也不敢出聲。

“阿墨，你先出去吧。”北宿夕也知道她們的顧慮，溫軟的對身邊之人叮嚀一聲。

“好，有事就喚我，我就在外面。”墨無華從來也不捨得拒絕她，幫她理了一下額前的碎，低頭印下一吻，便起身離開了。

墨無華出去關上門的一瞬間，暖玉和紅妝兩人便直直的跪在了地上，出砰的一聲悶響。

北宿夕靠在床欄上，閉上眼不願看她們的身影，手指搭在眼睛上，四周再次安靜下來，只聽得到斷斷續續的細小的嗚咽聲。

“如果你們是為了來哭的，那現在可以回去了。”北宿夕冷聲說道。

“不是的！”紅妝瞬間抬頭，大聲的否定，臉上帶著淚水，帶著焦急，甚至愧疚，“小姐，我是來道歉的，小姐，能不能……能不能原諒紅妝，能不能不要趕我離開了……”

“小姐，我也想通了，幫我修煉的是你，讓我重生的也是你，此生我認定的小姐也只是你，小姐，只要你能原諒我，讓我做什麼都可以！”暖玉也緊隨其後，堅定而不悔的說道。

“……”北宿夕無言，秀眉微皺，只覺得渾身無力。

北宿夕重重的吸了一口氣，然後睜開眼，眼眸清冷而認真，“我認為我說的很清楚了，去留，全在你們，我從未『逼』著你們留下，也從未『逼』著你們離開。”

“那樣血腥的事，你們無法接受是情理之中，所以那日我也未曾想著帶你們去，若不是小月知道了，我根本不會讓你們看。”

“可是即便我們都選擇了留下，小姐待我們還能回到從前嗎？”紅妝咬牙抬頭，眼裡帶著期盼，直視北宿夕問道。

“從前？”北宿夕從床上下來，赤著腳一步一步的走進她們，眼睛裡換上了不明意味的笑意，莫名的讓人不舒服，“你們告訴我，從前我如何，現在我又如何？”

“從前……從前的小姐待我們不會像現在這樣冷漠的……”暖玉感覺自己在北宿夕注視下，無所遁形，卻是像受了她眼神的蠱『惑』，無意識的說道。

“那你們再想想，從前的你們，是怎樣的呢？”北宿夕蹲下身體，與她們平視，眸子也恢復了原先的冷情。

兩人在北宿夕冷冷的目光下回了神，再聽到她的問話，往日的種種，一下子湧上腦海，兩人皆是咬著唇低下了頭，沉默無言。

“怎麼？記不起來了嗎？”北宿夕平靜的反問，面上毫無表情，就像是根本不在乎這些事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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