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把全村的小母狗都禍禍了(第1/2頁)

作品:《我在秋斬刑場當縫屍人那些年

“多少錢?”

“十兩銀子。”

“你是不是當我冤大頭?”

“怎麼呢爺,我這正宗的西洋斑點狗。”

“你這狗身上那墨點子都掉色了。”

“……”

鳥市裡的撂搭質量參次不齊,有買賣的地方就有騙子,有江湖的地方就有鑽營,這市井地方官府一般不管打假,勉強有個秩序也是仰仗著地盤上的地頭蛇。

不怪這年代為什麼那麼多拉幫結派的黑社會,漕幫也好腳行幫也好,官府管不到那麼細緻,地盤上的人就自己拉人頭立規矩,自己管。

老一輩兒的江湖經驗,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沒規矩的行業早就完了,留下來的行當,各行都有各行的規矩。

這京城鳥市的規矩,就是京城頑主圈的四位大頑主,“鳥壽蟲狗”四位爺在管。

鬥狗,養貂子的狗爺,玩王八,玩魚的壽爺,鬥蛐蛐,耍蟈蟈的蟲爺,還有玩鳥,熬鷹的鳥爺。

四位爺各有各的愛好,分管各的行當,但也管的有限,收個攤位費,允許你在鳥市裡撂搭賣東西,僅此而已。

要說管打假?

那不可能,沒這規矩,這但凡跟頑主沾邊兒的事,不管寵物玉器,還是古董字畫,都沒有說管假的規矩。

你賣出假的了,那是你的能耐,你買著假的了,那是你打眼了,沒玩明白,本事不到家讓人笑話,多少委屈得自己兜著。

何況這行就是賣個眼緣,賣個喜歡,誰能說得清到底值多少錢?

前朝名家的畫水墨雲竹,畫竹大家,好傢伙都被捧到天上去了,你就不喜歡,就覺著那不隨手畫幾根蒿子杆麼,那它在你這就是一文不值,人說那西域的獒狗好,你說你就喜歡那小土狗,多少錢都願意買,那小土狗對你就是好東西。

所以說,這全憑心意和眼緣的玩意兒,你不能說多少價,不能說假,何況本來也不是普通小老百姓玩的東西,這年頭小老百姓自己吃喝還成問題呢,哪有那個閒心思?

這頑主多少都是家裡富貴有錢有閒的,尤其以八旗子弟居多。

這八旗子弟的家譜往上捯飭,早些年都是跟著先帝打天下的,承先帝恩設施金制,廕庇子孫萬代,旗裡的人不用幹活,不用勞作,閒躺在家也能每月領米領銀,吃這月錢俸祿,旱澇保豐收的“鐵桿莊稼”。

這八旗子弟可比當官還肆橫,當官還得考還得幹活才能領銀錢,這旗裡的人在家躺著就能領錢,長此以往,不勞而獲,人都腐朽了,也不怪福壽膏這種東西能盛行。

但不得不說,荒唐治下出奇觀。

這幫有錢有閒的八旗頑主,雖然拖累了社會工業生產力的展,但確實撒幣銷金,滋潤了大景的文娛產業。

林壽逛在鳥市裡深有感觸,除了撂搭賣東西的,往來買東西的主多數都是衣著上好的面料,只有他穿的糙布料,一眼就能看出身份地位,身家狀況,普通的平頭老百姓疲於生計,可沒有林壽這種心態。

逛著逛著,林壽感覺有什麼扒自己,一低頭,一隻小土狗正扒著他的腿,小狗骨瘦嶙峋,長得也磕摻,身上的毛都捲了氈了,上面還有鞋印被人踢的,委屈巴巴不知道餓多久了,像在討食吃,甚是可憐。

這誰家的狗,林壽左右問了兩句,沒人搭理,看來是沒人要的,他見狗餓的可憐,翻了翻自己的三仙歸洞,身上也沒帶什麼吃的,非要說有什麼,也就才從賣屍錄裡得的那個獎勵,壯陽蘑菇……

林壽把蘑菇掏出來,比劃了一下,小土狗吭哧一口,吃乾淨兒,然後跑走了。

林壽也沒當回事,繼續逛鳥市,看了街邊的幾個狗攤,也不怪那小土狗流浪街頭沒人要,品相不好太瘦弱,賣不出去的賠錢貨,這年頭玩狗多以兇狠好鬥為佳,少有弄回家當狗主子伺候的,有貴婦想養點帶皮毛的小玩意暖手都不養狗,而是養貂,養狗多數是看家護院,要麼就是,鬥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