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大詩狗(第1/2頁)

作品:《我在秋斬刑場當縫屍人那些年

菜市口街頭,往日裡都是平頭老百姓,今天卻來了兩位王公貴族,雖刻意穿的樸素了些,但那走路的派頭,衣服那乾淨面兒,袖子底下的玉扳指,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人。

這倆人一位叫劉鐶之,上書房總師傅體仁閣大學士劉淞的兒子,爹是太子老師,教阿哥們讀書的。

另一位叫和殷德,當朝領班軍機大臣兼理戶部吏部尚書和縝的兒子,爹是當朝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權利最大的官。

劉大人與和大人在朝堂上十分不對付,劉淞向來秉持清正廉潔的官風,但和縝常暗中結黨營私,貪汙斂財甚多,劉淞曾屢次於乾皇前參和縝,但乾皇充耳不聞,仍重用和縝,且認為劉淞無能卻有黨同伐異之心。

不說兩家大人在朝堂上的恩怨,但說這兩家孩子是為何攪和在一起。

兩人都是國子監的太學生,劉鐶之書香門第,其父便有“濃墨”雅號,影響的他也愛詩愛字,在國子監裡張羅一群太學生,辦了個詩社叫“秋月社”,才子才女們吟詩作對,附庸風雅。

這和殷德呢……一開始劉鐶之是不想帶他玩的,這小子要文采沒文采,還寫的一手粑粑字,天下文氣一石,和殷德倒欠八斗,水平忒次,看他那詩

兩隻大鵝白又白,扇著膀子飛起來。

生薑孜然胡椒麵,兩隻一鍋燉不開。

這是和殷德最引以為豪的佳作《大白鵝(ne)》,逮誰跟誰念,很驕傲。

詩社裡文人騷客們背地裡都笑話他,和殷德不自覺,還覺得自己挺有文采,詩做的挺好,挺嘚瑟。

但說劉鐶之為什麼允許這麼一個大文盲進詩社,還帶他玩呢?

主要是這詩社平日辦個詩會,搞個聯誼得有經費,大家口袋都不寬裕,家裡給的月錢也不多,每次辦詩會花錢給人一半還得賒一半,日子久了,人家都笑話秋月社一幫窮酸書生。

後來,劉鐶之讓和殷德進了詩社,這小胖子有錢,出手還大方,每次總自己提,咱明天辦個詩會吧?我包場,你們都來,就為讓人聽他那詩,內個《大白鵝》。

和殷德有錢啊,他爸可是當朝第一大貪官,手裡攥著戶部,大景國庫幾乎都快成他家的錢口袋了,一個月搞詩會這點錢不叫錢,見天搞都行。

這麼個原因,劉鐶之把這大文盲和殷德收進了秋月詩社。

再說這兩人今天為什麼來菜市口街呢?

最近國子監的太學生朋友圈裡一直在傳,這菜市口街出了個好看的豆腐西施,引得民間不少才子爭相追求,甚至有在翰林都挺有知名度的才子詩人,互相在那豆腐鋪門口鬥上詩了,今天國子監放假,和殷德便喊劉鐶之一起來看看。

“鐶之兄,你說我要是念我那曠世神作《大白鵝》,還不把那些才子全橫掃了,那豆腐西施會不會看上我。”

劉鐶之聽了無語,這位心裡是真沒點數啊,你那不讓人笑話都不錯了。

“殷德兄,你那詩太……太高雅了,不適合入這市井之地,你給他們點面子,今兒咱就看看熱鬧得了。”

劉鐶之怕和殷德丟人啊,那詩平日在詩社裡念念就得了,大夥多少捧錢袋子兩句,你要拿出來念給外人聽,大白鵝?這是我們秋月詩社頭牌大詩人和殷德的大作?那完了,丟人可丟大了。

兩人按太學生們說的地方,找到了豆腐鋪,但不成想今日趕巧,老闆豆腐西施身體抱恙,沒開門。

倆人這可撲了一場空,特意大老遠跑一趟,連豆腐西施的臉都沒看見,鬱悶的去旁邊青城茶樓喝口茶歇歇,打算回去了,卻不成想和殷德眼尖,一指牆角道

“鐶之兄,你看那是何物?”

劉鐶之轉頭一看,牆角溼漉漉的,像是用水寫了一行字“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嗨呀!揚葩振藻!好句啊!”

劉鐶之捶手一嘆,匆匆湊上前去觀瞧,雖只有兩句,但這意境奇瑰驚人兩句讀來便覺驚才豔豔,奉為仙句。

劉鐶之震驚了,這,這是何等大才在此留下如此震爍千古,驚豔絕倫的句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