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佳人成雙,左右徘徊(第2/2頁)

作品:《我在秋斬刑場當縫屍人那些年

林壽雖覺得好喝,但就不想正面答她,喝完湯便打她走。

“大晚上的,還不快去回去睡覺。”

“噢,那我回去了。”

寧洛薇撅嘴吐了吐舌頭,離開時卻又突然回頭,笑著說道

“官人,你若有一日真打算要跑路,可要記得來抗我,我給你留門兒。”

嘖,耳朵還挺尖。

林壽心說她這是聽見剛才七爺說話了。

……

送走了寧洛薇,林壽收拾桌上殘酒,剛才七爺喝大了,又說起了他淒涼的情史,每次都說,已經成了他們喝酒時的保留節目。

別看七爺現在形單影隻,還總教林壽有稀罕的姑娘要主動,大有單身情聖一肚子泡妞知識就是泡不到妞的架勢。

其實,七爺年輕時,也曾經有過一段令人扼腕惋惜的愛情。

七爺年輕時是個挑水夫,這年頭還沒有先進的自來水系統,用水主要靠井,但也不是誰家都有井,家家還要用水,於是便有了挑水夫這個行當。

提前說好了人家,每日晨間,有挑水夫挨家挨戶挑水送去,主人家按次支付銀錢。

七爺那時候幹這挑水夫時,給一戶人家送水,這家有個適齡的閨女白白淨淨長得好看,七爺那時年輕也不差,天長日久倆人就看對眼了,七爺每天給人家挑水都少算一桶的錢,姑娘給七爺織了一條毛圍脖,兩人郎情意切就跟那話本故事裡的一樣,窮小子和富家女的愛情。

但話本里的主人公克服艱難險阻,最後能走到一塊有個幸福結局,終究只是故事,現實卻往往都是遺憾。

大戶人家能讓閨女嫁給個挑水夫麼?

林壽前世都講究個門當戶對,更何況這個年頭,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家裡人說媒,做主把姑娘許給了箇中郎家的公子,七爺聽到訊息失魂落魄良久。

然而大婚前一天晚上,姑娘竟然自己找到七爺家,問他可真的稀罕自己,若真稀罕那就帶她跑吧,兩人私奔。

姑娘大好的家當,如意的郎君不要,也要與七爺這挑水夫私奔,當真是情真意切。

如此良人,夫復何求?還不立刻連夜出了京城,等到天光亮時家裡現人沒了,快馬也追不上,可七爺當時卻慫了。

他在這京城裡打小挑水為生,沒出過京城,沒見過世面,這私奔往後日子可怎麼過呢?我自己吃苦無所謂,沒活兒的時候也不是沒捱過餓,可我拿什麼養活姑娘呢?她原來過的日子養尊處優,往後跟我私奔天天吃苦,吃了上頓沒下頓,那哪行啊?

人窮志短,馬瘦毛長。

姑娘願與七爺私奔,他卻愣是不敢應。

那晚上,姑娘是哭著回去的。

七爺攥著姑娘給的圍巾,失眠一宿,想到稀罕的姑娘明日嫁為人婦,心裡跟刀割一樣,但再看看自己家徒四壁,一窮二白,他又實在沒那個底氣答應姑娘。

次日大婚,大宴賓客,七爺託病,好幾天都沒去送水,找人替了,往後都不去了,怕再見到姑娘。

不想,半月有餘,七爺頹廢在街邊喝酒時,正與一個丫鬟陪著出來逛街的美婦人照面,不是那姑娘是誰?

兩人相顧無言,七爺用那圍巾擋著狼狽不堪的臉沒臉讓人看,姑娘卻是上來狠狠踹了他一腳,把圍巾搶走扔進旁邊賣烤地瓜的爐子裡燒了,離開前只留下一句。

“你個窩囊廢。”

一句話,好像刀子插在七爺心眼兒裡。

大白天的鬧市街上,一個大男人坐地上當時是嚎嚎大哭,哭的撕心裂肺。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悔啊!他悔啊!

人,為失而惜之。

你有一個特喜歡的碗擺在那,你不知道自己有多喜歡,你說我寵著她,供著她,我這是夠喜歡了吧?那可不是,你就得等這碗摔碎了的時候,你哭的有多心疼,哭的有多大聲,那才叫有多喜歡她。

這姑娘,就好比七爺心裡的碗,端著供著的時候,想我給不了她好日子,該捨得的時候咬咬牙也能捱過去。

但等真到了捨得那天,碗碎了,七爺才知道這哪是咬咬牙能捱過去的?這是有人在他心上劃了個小口,用帶刺的棍子在裡面一邊攪一邊往裡澆滾燙的鐵水一樣的疼。

任他眼淚哭幹了,嗓子哭啞了,錯過的人也回不來了,往後的日子在這京城裡,她做她的中郎夫人,他做他的挑水腳伕。

京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兩人卻再沒見過面。

也可能是見過,認不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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