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黎安給他倒了一杯水，喂他喝下。

慕老潤了潤嗓子，又道“我老了……這幅身子抵不住外賊。孩子，以後東陵國就靠你了……”

這番話，像是交代後事。

謝黎安皺著眉頭，道“只憑我一己之力，尚有難度。將軍您是我國的耀星，指引方向，日後的東陵還得需要你的號令。”

慕老累極的閉上雙眼，“日月也有西沉的時候。”

說完這句話，他又問道“你剛才進來，有沒有看見我的孫女？”

兩句話轉折很大，後面這問題問的有些無由來。

謝黎安頓了頓，回答道“見到了。”

“怎麼樣，還不錯吧？”

提起自己的愛孫，慕老睜開眼睛，帶著些笑意。

謝黎安停頓時間更久，然後道“……是還不錯。”

慕老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不錯是不錯，就是這麼大了也沒個親事說說，”

謝黎安耿直回答道“那是將軍您對她寵愛太甚，不允許外人接近，對前來提親的人挑三揀四。又從皇都來到荒涼塞北，這才導致了慕伶姑娘至今未嫁。”

皇都城中，想要娶慕伶的人，還是不少。可是慕老將軍嚴厲苛責的名聲太甚，不少有這想法的人，見到凶神惡煞的慕老，就打消了這個想法。

甚至有外人傳聞說誰要是娶了慕老的愛孫，讓她少了半根頭，慕老就會拎著長槍讓那人斃命。

這樣的女子，誰敢娶啊？

慕老悶聲道“是我這個老頭子的錯……都怪我，讓我那孫兒受苦。”

謝黎安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好像太過直白。

他補充道“慕伶姑娘嫁不出去，也有她自身的原因。”

本來是想勸勸這位老人，讓他不要自責。誰知這話一說出口，竟然變成了貶低慕伶的感覺。

謝黎安尷尬的僵在原地，不會說話的他，乾脆閉口緘默，不再說話。

慕老並沒有因為他的話而生氣，他只是側目上上下下的打量著謝黎安，問道“那你覺得我孫女，配你如何？”

從天而降的一句話，砸得謝黎安頭腦一片空白。

“我……”

“我覺得……”

支吾了好一會兒，他才整理好情緒，回答道“慕伶姑娘無論是武功還是情義，都是個勝過男兒的女中豪傑。”

慕老細琢磨了一下這兩句話。

得出結果“你覺得我孫女像個男人，所以不同意這門婚事，對吧？”

“……”

謝黎安一時竟不知道說什麼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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