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隔牆有耳(第1/2頁)

作品:《暗翼之城

黎明時分,賽琳娜被一陣喧鬧聲吵醒,她翻身坐起,透過朦朧的微光,看見普里蘭德正坐在沙上全神貫注地施放法術。

賽琳娜用手指了指門外,普里蘭德回應了一個肯定的點頭。賽琳娜躡手躡腳地從床上下來,摸到暗門邊輕輕坐下,將耳朵貼在了門板之上。

此時船長的艙房被粗蠻地撞開,幾個人咋咋呼呼地湧了進來。只聽其中一人頗有怒氣地說道“傑拉德,你就搞來這麼一艘破船應付老子?”

“頭兒息怒,這艘船已經是諾迪雅最好的了。都怪那場戰爭來得不是時候,警備團徵用船隻態度堅決,小人拼了命也沒能保住。頭兒若要怪罪下來,小人甘願受罰,只是眼下還得請頭兒暫時將就一下,小人一定想辦法再去弄一條更好的船。”

那個被喚作傑拉德的人低聲下氣地回應著,賽琳娜從這兩人的音調和語氣不難猜出他們就是負傷的領和水手的隊長。

那領嘆了一口氣“算了,這事也不能全怪你,諾迪雅這個爛攤子水太深,我們的行動也不順利,全都怪弗森那個傢伙太沒用,幾件事情沒有一件安排得妥當。”

那領此話一出,賽琳娜和普里蘭德都露出了會心的笑容。這句話足以證明這幫人與弗森暗地裡確實有所勾結,如此,賽琳娜和普里蘭德此行的主要目的已經完成,接下來事態會展到什麼程度,就得看出海的時間長短,以及是否被這幫傢伙現行蹤了。

傑拉德驚道“頭兒,難道您的傷也是被弗森那個傢伙所害?”

“呃……”領支吾了一聲,一雙魚眼衝著傑拉德翻了兩下,傑拉德立刻會意,趕忙改口“傷得厲害嗎?”

“這點傷倒是不礙事,只是老子闖蕩了這麼多年,居然在諾迪雅這麼一個小地方,連栽幾個大跟頭,真是惱火。”

賽琳娜聽見領重重地坐進了一張椅子,擰開了桌上的一瓶葡萄酒,咕咚咕咚地灌了幾口,然後打了一個酒嗝,說道“傑拉德留下,其他人該幹嘛幹嘛去。”

眾人離開之後,傑拉德跟到艙門旁,朝外望了望,順手把艙門關上,然後回到領旁邊,找了一張椅子坐下。

那領壓低聲音問道“現在什麼情況?”

傑拉德語氣中有些低鬱“昨天剛收到上邊傳來的信件,上邊對我們在諾迪雅的行動很不滿意啊。”

“上邊全都知道啦?”

“那倒不見得,但是雷納多敗走,貝瑪特人撤軍,這些情況上邊不可能不知道,應該能推斷出我們啥也沒撈著。”

這幾句對白,聽起來傑拉德並不像那領的下屬,更像是那領的同僚,而且,他們似乎正在牽扯更為重要的人物,賽琳娜心生疑惑,忙用手指在嘴唇中間輕噓了一聲,招呼普里蘭德湊到暗門之前。

只聽領埋怨道“弗森的計劃本身就存在問題,剛開始老子就說過,混在貝瑪特人當中渾水摸魚就是一個愚蠢的想法,太愚蠢!”

“瑞切爾,這麼大聲音幹什麼?想要所有人都聽到嗎?”傑拉德略帶責備地說道,“你也不能完全否認弗森的計策,如果給你更充裕的時間,說不定真能找到那個什麼石頭。”

“依老子看,不管時間是否足夠,單憑老子手下的幾十號人,怎麼可能比貝瑪特人幾百號人管用?你們就應該聽老子的,把人埋伏在地下通道中,只要貝瑪特人能找到石頭,老子就不信陰不過他們。現在倒好,偷雞不成,弟兄們的鬍子全都沒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長回原來的樣子。”

賽琳娜聽得暗自心驚,瑞切爾的一番話再明顯不過,他和他的手下並不隸屬於扎卡,也跟雷納多沒有多大關聯,他們更像是弗森暗中安插的一支趁火打劫的隊伍。

如此說來,弗森與扎卡應是貌合神離,表面上,他充當著扎卡的軍師,處處為扎卡出謀劃策,而背地裡,他卻時刻密謀著自己的計劃,意圖虎口奪食,覬覦那顆混沌原石,一場看似雷納多與諾迪雅之間的紛爭,竟有各種勢力在暗中湧動。

而弗森、瑞切爾、傑拉德似乎就是眾多未知勢力中的一股,他們口中的“上邊”會是誰,在這股勢力中扮演一個什麼樣的角色,跟雷納多是否處在同一陣營?如此多的問題,賽琳娜不敢往下細想,一顆混沌原石竟然牽扯出如此複雜的關係,這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她不禁自問“混沌原石究竟隱藏著什麼樣的秘密?”

此時艙房中的傑拉德已經接下瑞切爾的話茬“其實呢,這也是個意外,誰也沒想到雷納多會敗得這麼快,否則的話,我們也不至於一無所獲。”

“你就知道瞎扯。”瑞切爾有些不屑於這種論調,“就算給老子一週時間,就算諾迪雅沒有一個人防守,老子也不敢保證一定能找出那個石頭。”

“唉。”傑拉德嘆了一口氣,“真不知道最後會是什麼結果。”

“現在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只不過開戰的時候,你在什麼地方?有沒有什麼收穫?”

“能有什麼收穫?開戰之前,諾迪雅的守軍看我們是外鄉人,又貢獻出了船隻,所以把我們帶到了教堂之中,跟一幫老弱病殘呆在一起。我們試著打聽一些訊息,可是所有人談論的都是戰爭,誰又會知道這場戰爭竟是因為一顆石頭而起。”

“意料之中。”瑞切爾冷笑著說道,“這一次弗森一意孤行,這個爛攤子就讓他一個人去收拾好了。”

“你真打算一走了之?”

“不走還能怎樣?難道你還想替弗森分擔一些懲罰?”

“我不是那個意思……”傑拉德想說些什麼,但他最終還是忍住了,“也好,我們先離開這裡,等風聲沒那麼緊了,再做點事情彌補一下。”

“你的擔心多餘了,弗森是什麼人,就算上邊責罰下來,他也一定有辦法處理好的。”

“可是這次信使說了,上邊的臉色不好看,可能真的動了怒氣。”

“那兩個傢伙說的話你也信?”

“好歹他們也是上邊的信使,只有他們才有機會見到上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