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尾聲

作品:《冰封魔念

南域魔族後裔已經斬殺的訊息,快傳遍南域,傳回天宮。寒柯重傷,天宮派出的影衛和幾名白袍使者身死的訊息,也轟動了整個南域。一個魔族後裔,竟然將帝國付出如此代價,實在讓人瞠目結舌。

至於前任城主金宇堂修煉禁術在入雲城中設下血靈陣以引幻獸**,數萬百姓身死的訊息,也被寒柯放出,引起全城轟動。現在的入雲城,所有將領主事,金宇堂的部將心腹,基本被寒柯替換架空,城中官場風氣,百姓生活,算是漸漸重回正軌。

如今,整個城池,無論街頭巷尾,酒樓茶坊,談論的話題都是關於千墨。也不知是哪裡開的頭,千墨的形象和實力被越來越多人承認。可能是那個特立獨群,譁眾取寵的說書人;也可能是在青樓中某些對千墨一見鍾情的小娘子。總之,千墨,在南域中逐漸被許多文人雅士,歌姬舞女歌頌。

殺城主,退軍士,一人抵一城,縱身躍下入雲城牆,隨後與幻獸遠走姬思離山脈。又將天宮重創,大敗帝國的天之驕子。雖一生短暫,卻是不少文人墨客,英雄豪傑真正崇拜和嚮往的,一人一劍行走天涯的流浪劍客。因此,許多人都為千墨身死感到悲哀。

而說書坊如今已是人滿為患,雖然很多都是誇張和莫須有的事情,但是一講到千墨如何殺敵破陣時,都能迎來聽眾激動的歡呼。

城主府中,寒柯盤坐在書房中,幾名天宮來的醫者仔細觀察寒柯如今的傷勢,隨後說道,“寒冰之力異常霸道,雖然現在暫時壓制住了,但是想要徹底去除,還需要時間,這段時間,切記不能再動武了。就待著城中好好調養吧。”

寒柯點了點頭,朝醫者輕輕作揖,說道,“謝長老。”

房外有人敲門,是府中管事簡源。簡源看了看醫者,停頓一會,寒柯擺了擺手,說道,“說吧,都是自己人。”

簡源朝醫者輕輕作揖,說道,“城內事務如今已正常執行,金宇堂舊部已基本上被我們剷除替換。禁術秘法已經清理完畢,馬上派人送去密室。至於桑庵那一眾客卿,不知城主要如何安排?”

寒柯沉聲道,“全部遣散,今後入雲城不需要任何所謂能人異士,想要為帝國效力,全部加入帝國軍隊。我會親自安排人把關,之後對於能力出眾者,封賞權位自然不在話下。”

簡源聽完後,便向房外退去,突然想起,轉身朝寒柯說道,“城主,還有一事,是關於那位魔族後裔千墨。千墨已死,但是如今城中輿論謠言四起,講千墨的形象美化包裝,其中還有貶低嘲諷我們城主府無能腐敗的意思,不知城主要如何處理此事。是否講那些說書人和藝妓抓起來,以儆效尤。”

寒柯揉了揉額頭,想起那個將自己擊敗,在自己眼前墜入冥海的年輕男子。無力道,“讓他們說去吧,此事本來就是城主府犯錯在先。而且,千墨本身並沒有錯,倘若他不是魔族,日後,這個江湖必有他一席之地,可惜啊。”

簡源點了點頭,說道,“明白了,屬下告退。”

來自天宮的醫者看著寒柯,說道,“公子似乎對那位魔族後裔很不一樣?”

寒柯回答道,“談不上特別,只是千墨,與我見過的魔族,都不一樣。”

寒柯呆呆的望著天花板,說道,“倘若他是人族,我想我們可以成為很好的朋友。現在,我卻連成為他的勁敵都算不上。”

醫者收起東西,說道,“公子不必氣餒,就算他天賦在公子之上,如今卻已不在人世。公子卻依舊是懷陽的天之驕子。”

寒柯一人呆呆的望著房頂,默不作聲。

醫者輕輕作揖,隨後離開書房。

……

天宮,司亂堂堂主左庭司正坐在大殿之上,大殿中除他還有一人。左庭司眯著眼睛,說道,“南域之亂,情況想必你們已經瞭解了。魔族後裔千墨如今已死,至於出現在入雲城上空,接走千墨的遠古魔獸卻在沒有出現過。南域最南端的姬思離山脈,裡面還有一條不知通往何方的河流,還有遠方一片神秘莫測的海域。海水平靜無痕,卻如水凝結,無論修為如何,皆一息間冰封。對此,你們有什麼看法?”

司亂堂中除了堂主左庭司為話事人,就是將軍官銜最高。其中大將軍拓跋問天已派出前往東海。將軍陳啟相,則坐鎮北極之地最重要的軍事要塞,羌嵐城。如今懷陽帝國西域和北極之地相對安穩,陳啟相如今剛好正在天宮。

陳啟相雖為大將軍,但是其氣質卻給人感覺十分沉穩睿智,不似武將,更像儒生。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這位陳啟相乃是整個司亂堂個人實力最強的存在,不想尋常將領用刀劍。而是一身北凌槍法縱橫天下,所向披靡。為左庭司出謀劃策,縱橫捭闔,聖戰之時攻克城池,殺敵無數,立下赫赫戰功。

陳啟相率先開口,說道,“姬思離山脈,路程跋涉,行程艱辛。聖戰後的追殺魔族餘孽時曾經進入過姬思離山脈,說來也怪,在那時,所有人都沒有看到過那片詭異的海域。如今千墨已死,當務之急,應該派人前往姬思離山脈的那片冥海。看看有沒有除千墨以外的其他異族後人。另外,那隻遠古幻獸不可能平白無故的消失。姬思離山脈,有太多秘密需要我們去找尋。”

左庭司沉思一會,說道,“東海這幾年也十分古怪,東海鮫人族的沁瀾神宮已經摧毀,但是鮫人族餘孽這兩年漸漸聚集,海域浪潮連年洶湧。拓跋問天已經現並搗毀至少兩三個鮫人族的據點。但是這只不過是鳳毛麟角。不用多久鮫人族勢必形成大浪進行反撲,東海戰事如今愈吃緊。如今南域又橫生枝節,懷陽帝國統一這才多久,不將那些異族徹底斬殺殆盡,整個帝國都永無安寧。”

陳啟相繼續道,“雖然東海局勢不明朗,但鮫人族尚沒有能力進行反撲,想來還情況還不算糟糕。而且有將軍拓跋問天坐鎮,想必東海局勢很快可以安穩下來。只是如今南域,卻是不得不管了。有東海鮫人族為前科,若是姬思離山脈當真藏有異族餘孽,南域地形複雜,易守難攻,本就是天塹。加上姬思離山脈詭秘異常,若讓其成長下去,此後南域必然成為大患。”

左廷司點頭回道,“這是自然,姬思離山脈必然需要派人前往,一探究竟。至於是否藏有異族,一探便知。啟相,此次派往南域的人,你可有人選?”

陳啟相沉思道,“原本以為只是一個實力稍強的魔族後裔,就想著讓寒柯前往,順道歷練歷練。可沒想到會出現這麼多事。既然寒柯已在入雲城,再由天宮派人前往不太合適,不如讓南域巫城派兵,與入雲城一起前往姬思離山脈。領依舊由寒柯擔任,所幸就讓寒柯暫時不用返回天宮了。”

左庭司點了點頭,走出殿門外,說道,“聽你的,害,有你在我身邊,任何事情,好像都能輕鬆應對。這麼多年啊,真是辛苦你了。”

陳啟相聽後,朝左庭司微微一躬,與左庭司並肩站在殿門前,微笑道,“堂主言重了,能為您分憂,是我應該做的。”

左庭司拍了拍陳啟相的肩膀,說道,“你我皆為人主效力,聖戰之時,一起策馬揚鞭,一起名揚天下。如今已然身居高位,但每次與你相聚,都能想起那段崢嶸歲月。”

陳啟相看著遠方,微笑道,“堂主對我亦師亦友,啟相在你身上學會了太多,明白了太多。所以,堂主不必因為我鎮守羌嵐城而感到內疚。說心裡話,我很喜歡那裡,遠離天宮,遠離廟堂,職守一城,致死不悔。這才是當世丈夫。”

左庭司爽朗一笑,說道,“我這一生殺人無數,馬蹄踏遍玄極大6。也許是上天給我懲罰,我的妻子早早離我而去,我的兩個兒子獻身於聖戰。至親至愛之人,都已離我而去,我不敢隨意託付情感,雖部下追隨者眾多,可真正知心之人,唯你啊。”

陳啟相看著左庭司寬厚的背影,說道,“大哥這是在咒我嗎?你放心,啟相一定好好活著,肯定能比你活的久。”

左庭司哈哈大笑,“走,難得回一次天宮,哥定與你好好醉一次。”

陳啟相與左庭司,兩位懷陽帝國權勢滔天的將領,穿著便服,肩並著肩,一起向宮外走去。

左庭司沒有了在殿上那份威嚴的氣質,更像是一個喜歡醉酒狂歌的老人,跟著旁邊這個年輕男子東掰西扯,一會兒說悍雲關外衝陣殺敵數萬,一會兒又說一夜破去滄海鮫人老巢。唾沫橫飛,聊的不亦樂乎。

同樣在酒樓裡的買醉之人,滿眼鄙夷的看著那個老頭,只當他是個白日做夢的瘋子。也是,這麼縱酒狂歌的酒鬼,誰能把他聯想成那個舉世無雙的人間劊子手呢?

當天晚上,天宮城車水馬龍的集市中,左庭司和陳啟相,兩人互相攙扶著行走在天宮城的錦繡繁華的街道上,肩搭著肩,在歡聲笑語中,漸漸消失在夜色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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