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7章 悲慘世界2

作品:《限制級末日症候

“不,不對,.”桃樂絲的意識穿梭在劇本的海洋中,清晰感受著一種相對運動和靜止的狀態,那對常人而言根本難以理解的東西在她可以感受到的世界裡出現又消失,這裡的一切都彷彿是混亂的,但是沉浸在混亂中卻又像是存在秩序。她可以同時感受到末日幻境中的自我是如此的活潑又感性,而病院現實中的自我又何等的沉默和理性。她沒有覺得自己被割裂,但也無法用語言去描述這種狀態,唯一從自我觀測的資料中清晰呈現出來的,只有一個個的“人格資料”。

倘若說,“高川”的人格是一次次的輪迴,“江”的人格表現是自上而下的串聯並不斷地增殖,那麼,桃樂絲覺得自己的人格就像是一種並聯的狀況。複數的人格同時獨立存在,卻擁有同樣的指標和意圖,以同一個終極目標為核心進行協力。如果用計算機來類比,那麼,“級桃樂絲”這個由“末日症候群患者桃樂絲”改造而成的存在,就是一個多核並行的計算機。

那麼,級桃樂絲有多少個核心?這個問題就連桃樂絲自己也無法得出具體的數字,每當她得到一個具體的數字後,總會現還有不再統計中的人格資料。這些資料和“江”表現出來的人格一樣在不斷地增殖。

至今為止,桃樂絲並沒有覺得自己因為這種奇特的人格狀態而陷入“不妙的境地”,但是,從理論上來說,這種繁殖彷彿沒有極限的樣子,本身就足以讓人浮想聯翩,感到憂慮。人對自身的極限也許並不完全瞭解,但卻可以清晰感受到“自身有極限”這一事實。桃樂絲無論從“身而為人”的層面上,還是從“非人的級桃樂絲”的層面上,都得出一個結論自己肯定也是有極限的,而任何在自己身上所體現出來的“無極限”都是錯覺,是一種危險的徵兆。

確實,級桃樂絲無論從存在方式上所擁有的能力上,還是從干涉末日幻境時所具備的越性上,都表現出遠遠出其他研究者和末日症候群患者的優勢,甚至於就連“高川”這個情況特殊的病人也都並不具備她所擁有的優勢。但是,換個角度想想,這種優勢又為何不能是另一個層面上的病態呢?

在末日幻境和病院現實的個體狀況對比中,可以粗略得出一個結論能力越強就意味著病情越嚴重。而級桃樂絲的能力之強,是橫跨末日幻境和病院現實的“強大”,但是,從本質上而言,卻又沒有脫離“末日症候群患者”。從這個角度來說,“級桃樂絲”是比大多數患者還要情況糟糕的患者,也是可以說得過去的。

不僅僅是級桃樂絲如此,級系色也同樣可以套用這個角度,這樣的邏輯之中。這是桃樂絲和系色一直以來都無法擺脫的心病,無論在整個研究和對抗“病毒”的過程中,表現出多大的本事,都無法準確評估自己還能活多久。

對於正常的人類,普遍的自然壽命過六十歲,就可以說是樂知天命了。這意味著,人自身其實是對自身能活多久,有一個大概認知的。而即便不算上“意外”,桃樂絲和系色也不清楚自己究竟可以活多久,這個事實無法不讓桃樂絲和系色介懷。

沒有人想死,沒有人想悲慘地死去,沒有人想一無所知地死去,級桃樂絲和級系色也同樣如此。如果在完成自己一直以來拼命都想要完成的事情之前,自己就死去了,那麼,自己的掙扎又算是什麼呢?為此,級桃樂絲和級系色不僅僅在監控末日幻境的變化,也在監控自身的變化。

然而,明明自己的計劃已經到了最重要的關頭,卻出現了大大出監控之外的狀況,對桃樂絲和系色而言,都是一種不詳的預兆。

女巫VV的存在無法在其自動現身前提前確認也就罷了,和“病毒”緊密相關的“江”和“最終兵器”一直無法具體觀測也就罷了,涉及“高川”的“劇本”總會在一個看似早已經編排好的情節中出現細微的變化,最終導致誰都不願意看到的結果也就罷了。與之相比,那些憑空就冒出來,早應該從監控資料上“死亡”,卻實際活躍著的魔法少女十字軍成員、僱傭兵和逐日者又有何許特殊之處?

無法觀測,沒能預料,即便重新稽核相關的資料,也找不到讓人安心的線索——這些人的出現或許從能力上來說,不會在末日幻境中掀起太大的浪花,但是,他們的存在本身就是未知數,所引的蝴蝶效應也是未知數。假設他們的出現可能會產生不好的結果,那麼,在末日幻境這樣殘酷的劇本中,產生不好結果的機率就幾乎達到了百分之九十九。

當然,從身為末日症候群患者的悲觀角度來說,在末日幻境中出現出自己掌控的狀況,也不是什麼意外,甚至可以說是理所當然的結果。但是,自己等人準備已久,好不容易看到的機會,絕對不想要就這樣被這個理所當然的意外情況,理所當然地破壞掉。

容納級桃樂絲的密室中,巨大的能源被轉化為動力,催更大的工作效率,就連空間也彷彿出於一種高熱狀態而產生波動。但是,實際在裡面的話就可以察覺到,裡面並不炎熱,甚至可以說,並沒有”熱量”上的變化。彷彿那些因為熱力效果而產生的種種現象,都不過是一種幻象而已。

這個時間段還在工作的人越來越少了,原本不算繁忙的通道愈加顯得空蕩。在病院現實中,大部分的研究者不是深陷末日症候群病症的折磨,就是對自己觀測到的一系列變化感到絕望,最直觀的環境觀測也在暗示著全世界都在生一種極不友好的變化。

人是很脆弱的,必須依靠一個緻密而準確的環境因素才能存活,即便空氣中的氧氣成分生了一變化,都會引種種不適。而在這個封閉的孤島病院裡,環境的惡性變化已經可以用肉眼就能看到了。從海岸到內地,從草坪到森林,從人工造物到人類自身,從自我觀測到外物觀測,研究者都能夠現許許多多在自己等人的研究中,意味著最危險情況的預兆。

病院裡的研究者和被研究者不是沒有緣由就集中在這個孤島上的,他們賴以研究和生存的資金,也不是他人白白付出的,所有的研究也不是出於“長生夢想”這樣直指個人**的結果,也許在整個研究過程中充斥著不少私人因素和政治因素,但從最初的想法和最終極的目標而言找出病因並完成治療,才是最重要的。

末日症候群和引末日症候群的“病毒”,在被意識到其存在之後,就一直被各個國家的知情者視為遠過去已知所有絕症和瘟疫的病災源頭。這個私密性極強的研究之所以能夠獲得大量的資源,並不僅僅是因為有大量私人資本在支撐,無論在什麼時候,能夠獲得以“數十萬”為單位的人體樣本,都絕對無法避免國家政治的涉入。

病院得到了充分的資金、裝置、人員和樣本,本身就意味著正在進行的研究會對整個人類社會產生重大的影響,從而必須得出一個好的結果。

可是,他們失敗了。亦或者說,在他們成功之前,那種種被知情者預測過的情況,以及沒能預料到的情況就接踵而至,讓整個病院的研究陷入一個效率低下的狀態。而在封閉的環境下對外界的觀測,也只能得到一個可怕的結論世界就如同其自身數十億年的歷史一樣,以某個契機為因,生滅絕性的變化。而對身處在這個滅絕性異變過程中的人們來說,卻沒有能力去辨認,這是一種週期性的變化,還是一次永久性的變化。

而這個契機,從病院角度進行觀測,的確就是“病毒”引的。這一切,都是有預兆的,人類察覺到這個預兆,從而在這個病院裡試圖研究出躲過一劫的方法,但是,失敗了。

失敗了,失敗了,失敗了,失敗了,失敗了失敗了失敗了失敗了失敗了……

如今,病院和外界的聯絡已經完全中斷,而在中斷之前也沒能接收到具體的原因——為什麼會導致聯絡中斷?當病院裡生了一些惡性的事件時,病院之外又到底生了什麼?

一切都來得如此突然。當意識到的時候,不,實際上,在如此強烈地感受到整個變化所帶來的結果之前,這個結果就已經被預想到了,所有的研究都是為了避免這個最壞的結果。可是,仍舊無法避免,並且,如自己所不希望看到的那樣,一切都生了,可怕而突然的程度過了預期。

病院裡還沒有被“病毒”感染的人,包括研究者自身在內,已經不過二十人。一部分研究人員在被登記感染狀況之前就已經消失了,誰也不清楚他們是如何躲開警戒線的,此時又在島嶼上的何處,是怎樣的一種狀態。而沒有離開病院的研究者只能徒勞地等待宣判,他們目前為止所有的研究成果,都無法拯救他們自己。

在阮黎醫生被確認感染“病毒”之前,研究員被感染的事例就一直存在,但是,在阮黎醫生之後,感染的事例就愈加頻繁,而在研究過程中所產生的怪異情況也愈加頻繁。在末日症候群的前期,研究者還可以用自身作為最直接的樣本繼續研究下去,但是,當病情惡化到一個階段時,研究者就會被自身的幻覺折磨,再也無法研究下去,他們所負責的方向也自然而然地減,然後停頓。

曾經收容外來病人樣本的設施,正在被原研究者填滿。這些研究者過去在病人身上嘗試過的手段,在一種無可奈何的情況下,不得不在他們身上繼續。當研究者變成被研究者的時候,研究者的數量卻無法得到補充。

從外界運送物資,保持和島嶼病院聯絡的船隻,在一個星期前就已經徹底了無音訊。海岸邊隨時可以看到腐爛的生物屍體,還存活的海洋菌類也已經生了可怕的生物結構和生理性的變化,在資料統計上曾現出一種自我摧殘時的狂躁。無關乎它們是有智慧還是沒有,當它們的存在性狀生變化的時候,當它們的生存環境生變化的時候,死亡降臨得如此之快,又如此之痛苦,那是人用肉眼就能看到,從感性和理性上都能感受到的痛苦。

整個孤島被看不到邊際的海洋包圍著,而這個看不見邊際的海洋卻正在變成一個看不到邊際的地獄。最和人緊密接觸的空氣和地質的成份,每一天都在加劇其變化,雖然仍舊可以供人呼吸,但是,和一個星期前的滋味可謂是天壤之別。即便在晴天的時候,整個病院也被一股沉重低沉的氣壓包裹著,連陽光都無法帶來明媚的感覺。

每個研究部門都在缺人,每一個研究通道都變得人跡稀少,過去曾經多個人相互協作的工作,如今只能依靠個人的力量去攻克,而這樣的變化對於正在試圖攻克難關的人而言,正是絕望而痛苦的。正因為知曉個人的力量有多薄弱,個人的思想有多麼侷限,才因此更加難以看到希望。

如果說,在這樣讓人難以呼吸的時間裡,還有什麼東西可以全力運轉,積極對抗,那就是級系色和級桃樂絲吧。知道級系色存在的人,以及知道級桃樂絲存在的人,也因為受到了兩者展現出來的,那不受外界因素干擾的持續性的鼓勵,才能堅持下去,即便如此,他們可以清晰看到,自己身邊的人是以何等的度減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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