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7章 偽超體驗3(第1/2頁)

作品:《限制級末日症候

無形的高通道在我的四周碎裂,在這一瞬間,所有我自身觀測到的,相對於參照物產生的位移停止了。而這些無形高通道的碎裂,卻維持在這種無法觀測,卻可以感受到的“碎片”狀態,存在於我的四周,它們甚至是無法接觸的,彷彿就是風,是空氣,是水和沙塵的一部分,存在於每一個實體和非實體之中,在物質和非物質層面上共存。

我有一種感覺,除非我“想”,否則它們不會消失。

只是,倘若我一如之前,因為精神侵蝕而陷入迷惘,因為“思維鎖定”的力量而無法“思”和“想”的時候,還會如同之前的掠一樣,處於一種失控的狀態嗎?

答案需要在戰鬥中尋求,而一旦不如人意,就有可能死亡——然而,這並不重要,不是嗎?

我一直都恐懼著,但是,從來都沒有在恐懼面前低頭。我也害怕死亡,卻從來都不會因為死亡而止步。

一秒後,我站在大地上,眺望著近在百米外出竄動的身影。連鎖判定可以觀測到的兩個怪物,在腦海中的呈現就如同一幅幅高拍攝下的畫面。它們的每一個動作,都被拆解為成百上千張靜止的圖案,又用各種直線和曲線,描繪出它們的運動狀態。

複雜的線所構成的長河廣景,在我的腦海中奔湧著。

我的心靈中有無數的光閃過,我的神經有無數道電流在迴路中奔流,我知道,這一切都是幻覺,但我仍舊感受到,身後的披風在擴散。就如同變成煙,化為霧,成為和天蔽日的烏雲。我扔掉匕。伸出右手,魔紋的力量便汲取著被這披風所化的遮天蔽日的烏雲所包容的資料對沖餘波。

鴉騎士的鎧甲在變得輕薄。形狀和結構變得輕盈,但是質地也同樣在生變化,更多的漆黑紋路從右手關節部分鑽出,蔓延到下腹、胸口、背脊和麵罩上。一根長戟悄悄在背後成型,紅底黑紋的長長綢帶系在杆上,伴隨著沙塵在風中飄揚,一招展是十多米,宛如血火和死亡的旗幟。

下一秒。諾夫斯基和異化右江急繞行數千米,不斷在平面和立體之間產生變化的空間景象一個緊接著一個毀滅,波動從漆黑的裂縫中傾洩而出,迅即就讓地面的土壤砂石被生生挖去一大塊,就彷彿被一張巨大的無形的嘴巴咬了一口。可哪怕是這樣可怕的現象,也完全無法阻止異化右江的穿行。她的左眼滴溜溜地轉動,完全無法讓人猜度她到底在看些什麼,但是她行走於這些毀滅性的現象中,就彷彿這些現象都是毫無實際作用的幻覺。

我突然覺得,異化右江在那隻左眼變動的霎那間。就將我鎖定了。下一瞬間,諾夫斯基化作的光向外投射,異化右江卻是輕輕甩了甩頭。脖子輕輕擺動,就讓那深紅色的圍巾如同蛟龍出海,越是向前延伸,面積就越是寬大,又彷彿這種延伸沒有盡頭。

諾夫斯基很快,但是,看似變化複雜的圍巾卻在一個呼吸中就將他在這一刻所處的位置完全籠罩。

我懷疑自己看到的,就是中央公國神秘學中的古老神話故事,那些神明肆意揮舞著稀奇古怪卻又經驗絕倫的法寶。而敵對的鬼怪無論是多麼奸詐狡猾。身懷絕技,也會在施展了本事之後。被那些看似不起眼的法寶一口氣給捲了進去。

我深吸了一口氣,在間不容的霎那間。加到這一刻的兩個怪物都無法企及的度。我手持長矛,只覺得鎧甲後的披風所化做的煙雲隨風呼嘯而來,身處在無形高通道中的我,每一次抬足,就如同踏在這一片深灰色的雲煙上。一股力量舉著我的身體,變得纖細精巧的鎧甲便沒了半點份量,我依稀產生幻覺,有無數的流光在神經迴路中竄動,而我的身體便在這種複雜又充滿了韻律的竄流中,完成了難以計數的運動細節。

世界彷彿是靜止的,就連彷彿身處另一個無法干涉的世界裡的異化右江,舉手抬足也變得緩慢。她的紅圍巾緩緩收縮,諾夫斯基的光人形態在這種遲緩的對比下,更是充滿了疲態,哪怕紅圍巾的圍剿其實充滿了空隙,他的度也不足以突破這些空隙。然而,就在此時,一條無形的通道,插入了這些空隙之中,我便在這條無形的通道中疾走。

我知道自己很快,也知道,在這一剎那的時間裡,我的快即便是最終兵器也無法達到。誠然,在下一剎那,異化右江就會完成同步,最終讓自己的度和我持平,而徹底越諾夫斯基,但在此時此刻的這一剎那,我仍舊是最快的那一個。

他人一抬腳,我就已經越過了十萬八千里——只在這一剎那,我覺得並非是誇張的形容。

連鎖判定讓我觀測到了天空中翱翔的夸克,觀測到了它所能觀測到的地方正在生的一切,觀測到了身後的披風在風中扯動,和那灰濛濛的塵煙連成一大片,觀測到了自己倒持長矛,大步流星,而杆上的紅綢帶飄揚,越是靠近尾端,那火紅的底色就越是鮮豔,那漆黑的紋理就越是深沉,不像是某種確切的物質,更像是一種正在產生的現象——

那彷彿就是在燃燒。

風雲變色,飛沙走石,我的心靈原本是一片表面如鏡,內底暗湧的湖水,但此時,湖面也如同這紅綢帶一樣在燃燒,彷彿這湖中流淌的並非是水,而是如水的油。

我沒有太多的想法,只是覺得,諾夫斯基不應該在這個時候死掉,所以,不管之前和他生過怎樣的衝突,不管立場和道理如何,我就是來了。換做之前,或許我擁有勇氣和覺悟,卻也許沒有足夠的力量,但至少在這一瞬間,我擁有從異化右江手下奪回任何人性命的力量。

是的。哪怕只是一瞬間,就已經足夠了。

在無形的高通道洞穿紅圍巾的縫隙的下一瞬間,我已經乘著惡風和災雲而來。我輕輕甩動手腕和手臂。長矛便在掌中旋轉,紅綢帶也繞成一團。形如火輪,每一次旋轉,就有一股我也說不清道不明的力量在升騰。在異化右江完成度同步,追上這段距離之前,我已經抓住因度太慢而看似木愣的諾夫斯基,然後一棒打在這片紅圍巾上,將那本是破綻的地方,打出一個更扭曲的豁口來。矛尖一捅,鋒刃一切,紅綢巾一絞,那豁口便一下子變大了。

異化右江停下腳步,在這一刻,她的度已經和我持平,然而,遮蔽了這片空間的紅圍巾正在崩潰——原本的縫隙變成豁口,豁口被說不清道不明的力量撕扯著,讓那些織物一樣的結構斷成一截截。不出一個眨眼,便如同連鎖反應般,擴散到一大半的圍巾面積上。

圍巾崩潰的部分如同泡沫一樣。在風沙中破碎了,不見了,最終只剩下正常長度的圍巾,仍舊卷在異化右江的脖子上。我攙著諾夫斯基,站在披風化作的煙雲上,懸浮於半空中。異化右江的左眼彷彿抽搐般迅轉動幾下,猛然定格在我身上,讓我覺得,她的確在正視這邊。

“我要放手了。”我盯著異化右江。卻是在對諾夫斯基說。

“高川?”諾夫斯基似乎這才回過神來,他的失神究竟是想不到我的出現。還是被異化右江的思維鎖定給陰了,我倒是全然沒有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