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8章 超能失控

作品:《限制級末日症候

我的心跳,我的呼吸,我的情緒,我感受到的壓力和心中滋生的恐懼,就像是被某種力量拉扯著,以一種難以抵抗的節奏,牽引著自己的一舉一動。我不覺得這股干涉自身的力量在膨脹是一種錯覺,它看似極為緩慢,但也僅僅是在參照我和異化右江的度下,才顯得緩慢。但實際上,我和異化右江在一秒內完成了成百上千次的攻防,而這種感覺的滋生,正是在這一秒即將結束之前,而真正讓我意識到不妥的時候,已經是這一秒步入尾聲。

我覺得這就是異化右江的“概念逆反”,先不提這種神秘的作用到底是什麼,我心知肚明的是,自身對掠能的理解,所形成的認知核心正在被“逆反”。

這並非是常態,既然如此,哪怕此時沒有受到半點傷害,但也絕非是可以置之不理的情況。更何況,我對“概念逆反”的想象,就在於鉚釘等人的前車之鑑,他們的脆弱讓我不由得去假設,掠能也被異化右江輕易擊破的下場——我不知道對異化右江來說,讓我產生此時這種不妙的感覺,是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但是,對任何不處於高移動狀態的人來說,“一秒內就被擊破”絕對談不上是困難。

無論我和異化右江實際交鋒了多少次,如果這種僵持只持續了一秒的時間,也絕對談得上是摧腐拉朽。

此時和異化右江周旋的神秘專家,明面上就只剩下我一個人,而一旦我失敗,在這樣高的戰鬥中,被我救下的鉚釘也不太可能逃離死亡的下場。

我對之前鉚釘等人和異化右江的戰鬥中,他們為何顯得如此不堪一擊而感到疑惑。但在我與異化右江的戰鬥前期,卻又覺得異化右江並沒有強大到那種程度。此時此刻,當我隱約感受到自己的即將失敗。感受到這種彷彿就是“概念逆反”神秘的表現時,我才確認了自己的猜測。

異化右江壓倒眾人的力量。的確不在於那些她所展現出來的,可以被實質觀測到的近戰能力。不在於她身為最終兵器所擁有的特性,也可能不在於有別於其它最終兵器的特性。她之所以被富江稱為最強三人格之一,關鍵也並非我之前所想的“異化”,而是“右江”本身就的確擁有這種程度的實力,並且,這種實力在異化之前,僅僅身為“右江”的時候。就已經從她的神秘力量上表現出來了。

我想起來了。或者說,過去高川存留下來的,對“右江”本身的印象,在我感受到“概念逆反”這種神秘正在作用於自身時,就演變成了一種直覺的肯定——概念逆反,是右江的神秘,是在右江異化之前,本來就擁有的神秘力量,在她異化之後仍舊存留著。

這一刻,我不由得猜測。倘若右江的每一次異化,都是在儲存異化前力量的前提下,那麼。鉚釘利用自身神秘窺探到的,此時異化右江身上存在多個神秘,就有了完美的解釋。假設右江有一種神秘,異化之後又多了一種,第二次異化之後又多了一種,那麼,如今的異化右江身上,排除最終兵器固有的神秘之外,至少有三種神秘用於區分她和其他最終兵器之間的差別。

netype。概念逆反,還至少剩下一個來自於吞噬了月神之後產生的異化。

我想。那是涉及意識行走的力量,甚至於。是月神曾經展現出來的,那種針對思維運動的意識態力量。

這些想法在腦海中迸射出來,成形的度是如此之快,而期間我步步後撤,所有的攻擊都不再是為了反擊,而回到了最初救下鉚釘時,對其動攻擊的初衷——防禦,阻截,拉開距離。然而,我已經切身感受到了攻擊效果的弱化,這種弱化並非是自身爆力量的衰弱,也並非是異化右江的防禦在增強,而是對異化右江產生效果的那一部分力量,就如同水潑上海綿,迅就被吸走。

我的攻擊力並不來自於長刀,而來自於掠。當我感受到掠能正在被“逆反”的時候,掠針對目標的效果就在減弱。其實,到底什麼是“逆反”,我也很難解釋清楚,因為,這到底是不是“逆反”,並沒有實際的根據,而僅僅是我的直覺感受所給出的答案。我的確沒不覺得自己的度變慢了,也沒有感覺到異化右江變快了,更不認為,她涉及“度”的各種素質有明顯的增長,可在,在這一秒的時間即將結束前,我反而覺得自己的節奏被壓制了。

這是很奇怪,讓我摸不著頭腦,但卻讓我感到致命的變化。

我和異化右江之間的度差異仍舊維持在一個極微小的範圍內,但是,我很快又察覺到,自己的行動路線正在被篡改。無形的高通道是以掠為基礎,根據我的念頭確認路徑和方向,最初,我只是在經過後,才察覺到不知何時,自己透過的路線,和預想的路線有偏差,這個偏差最初只是一小段,難以被察覺的偏移,但在這一秒即將結束之前,就擴大到了讓人感到不安的程度。

無論是節奏帶動,度差異還是路線偏差,都只是之後接踵而來的各種“不對勁”的一部分。但是,就如同聚沙成塔一樣,這些“不對勁”以可怕的度,在一秒結束前,就積累到了連我自己都不確信自己是否真的一直沒有失誤。

偏差,失誤,破綻,漏洞,種種會被異化右江一舉摧毀防線的情況,在這一秒即將結束的一刻,已經在我的感受中無比清晰,整個過程,就如同滾雪球一樣加劇。

我在察覺到異常的第一時間,戰鬥本能就驅動著身體,試圖拉開距離,然而,在最後一刻,異化右江和我之間的距離反而縮短了。只要她伸出手。就能直接觸控到我的身體。

她伸出手來,雖然我又開始加,從而在我的眼中。她的動作也突然減緩,然而。無論是多麼緩慢,都沒有讓我覺得可以利用度逃脫。這一拳,始終都要打在我的身上,這樣的認知比過去的任何危險的一霎那都要清晰。

無論我如何轉向,揮刀,調整身形姿勢,都有一種“會和這個拳頭交錯而過,而自己必然被先一步擊中”的感覺。

我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但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恐怕鉚釘他們在面對異化右江的時候。也採取了這般不得已的辦法吧。

那就是,將“自己會被擊中”為前提,進行自己在這一瞬間,所能做到的最好防禦。

四級魔紋在高運轉,我又一次感受到了身體大面積的灼燒感。力量彷彿岩漿一樣,在神經中湧動,灌入大腦又將多餘的廢氣,從絲處排放。我產生耳鳴,那聲音就如同千百家機器在工作。我又似乎聽到了幻聽,就像是機器工作時。人們間雜在機器聲中的交談。像是某種奇怪的東西在**,又像是兩塊金屬相互摩擦,是齒輪和槓桿在運動。是熊熊的烈火在燃燒。

鏘鏘鏘——

長刀眨眼間就開始膨脹,膨脹的部分,正好擋住了異化右江的拳頭。從拳頭上傳來的力量是巨大的,卻沒有作用於刀身上,卻讓我再一次感受到,自己移動的方向,徹底偏離了預定的方向。掠能仍舊是如此快,卻無法讓我去往想要的位置。我能看清異化右江的每一個肢體動作,卻無法按照自己的想法。利用掠完成脫離。

在這一刻,我只能說。掠能已經完全失控了。

即便如此,停止掠仍舊是我認為的。最錯誤的選擇。因為,異化右江的度可以參照我的度進行提升,卻不會因為我降低度,她便也慢下來。度的方向不正確,的確會造成致命的結果,但是,連度都沒有的話,就必然是致命的結果。

掠的移動軌跡,在一秒即將結束的一刻,在每一個密集的時間點上,都在生有益於異化右江的變化。她收起拳頭,飛身踢來,放在正常的掠狀態下,無論是躲開,還是錯位進行反擊,都不是困難的事情,然而,我已經無法按照自己設想的那般移動。

我自身的移動狀態是如此險惡,但是,我並不僅僅有掠這麼一種神秘。掠能,僅僅是三級魔紋時期的一種神秘而已。此時的我,不僅僅是四級魔紋使者,更是融合了夜鴉夸克和卡門的鴉騎士。

我手中的長刀,曾經在膨脹中擋住異化右江的拳頭,在之後也沒有停止膨脹。

臨時資料對沖現象的餘波,不斷被四級魔紋吸納,根據我的需要,對所持的武器進行重塑。和掠能不同,這種重塑仍舊置於我的控制下。或許,是因為異化右江的“概念逆反”只能針對某一種神秘吧。不,應該說,我希望她只能干涉一種神秘。

這一秒,終於走到終點。

長刀膨脹到了一個極限,然後如同花苞開放般,向著四面八方展開,將我和鉚釘徹底遮擋。

異化右江飛踢而來,重重砸在這團剛展開到一半的巨大花苞上,花苞的葉片頓時瓦解,每脫離一片,都在帶走這一踢的一部分力量,剩下的力量,則傳遞到我的身上,一瞬間,我只覺得胸甲有些下陷。而此時我已經停止了掠,只借助這股襲來的力量向後飛退。

炸裂的花苞成為阻攔異化右江追擊的利器,但是,異化右江是否會強行破開,我也沒有成算。只是,我也沒有想到更好的辦法。在高戰鬥中,每一次念頭的產生,每一次想法的轉變,每一次主意的浮現,都很少有變更的機會,“第一個浮現的想法”往往就會成為最後的決定。如果可以仔細思考的話,大概還有其他更好的做法吧,事後回想起來,也會覺得戰鬥的時候,自己所做的,並非是最好的決定。然而,這也僅僅是馬後炮而已。

戰鬥本能和經驗,決定了自己在第一時間所做出的選擇的優劣。

這一次,我的決定肯定不是最好的,但也不是糟糕透頂。在解除掠後,我成功帶著鉚釘拉開了二十多米的距離。眼前,異化右江毫無損地從碎裂飛濺的花苞中走出來,就如同走出一扇空門,花苞的碎片卻一股腦改變了濺射方向,排成一溜紮在她身後的地上。

異化右江顯得很輕鬆,我雖然沒有受傷,卻覺得自己十分狼狽。只有我才明白,自己的情況有多糟糕,哪怕沒有受傷,但是,一旦掠能被限制,我的實力就會至少被削弱三分之一。在我的身旁,鉚釘就好似突然才回過神來,不過,距離上一個表情,也不過只是一秒的變化,他若有所思,但看向已經變幻的位置和戰場上的他人,臉色也沒有半點回暖。

“謝了,高川先生。”鉚釘沉穩的聲音,在此時有點兒生硬,讓我覺得他的內心可沒有表面上這麼沉穩。

我點點頭,沒有回答。我雖然救下他,但並不意味著,我們之間的立場矛盾就會有所緩和。

在異化右江的身後,被打得吐血的無名神秘專家和彷彿一度脫力的接頭人都緩緩站起來。

“概念逆反……原來如此。”無名的神秘專家隔著一段距離,說話聲不大卻十分清晰地傳遞過來,“鉚釘,還有別的嗎?”

“需要再接觸。”鉚釘看了一眼接頭人。

接頭人點點頭,示意自己還能行。

正如我判斷的那樣,只有鉚釘自己一個人,無法窺探到異化右江的秘密。接頭人的力量,很可能對其起到了某種增幅的效果。

哪怕我們這邊如此毫不掩飾地談論作戰計劃,異化右江也沒有半點反應,她的左眼滴溜溜地轉動,讓人覺得她的注意力已經轉移到了別的地方。我感受到,她在等待,在尋找,我們站在她的面前,是她最直接的敵人,但對她而言卻不是重要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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