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8章 神父的狹間2(第2/2頁)

作品:《限制級末日症候

我大聲說著,就像是要將內心中的情緒。全都包含在這樣的聲音中。儘管在我看來,這樣的表達是蒼白的。但其他人的表情在告訴我,對於我屬於蒼白的東西,對他們而言,卻是渴求之物。

“命運是存在的,也許有一種命運叫做無可挽回。但是,它必然以‘過去’的方式呈現於我們面前,才會成為真理。”

所以,當末日成為過去時,它就會成為真理。但是在它切實到來,併成為過去之前,仍舊只是一個恐怖的幻影。

“所以,倘若末日就是真理,那也必然不是可以觀測到的“未來之真理”,而必然要在其成為‘過去’之後,才能被人所確認。而既然必須有人去確認,而驗證其為真理,那必然有人可以於末日成為過去的那一刻倖存下來。”

我環視著禮拜堂內的每一個人。

“我們的命運早已經被註定,但是,我們是人類,所以無法觀測並確定哪一個未來,才是自己被註定的未來。”

我站在禮拜堂的講臺前方,病人們盯著我,帶著那詭異的,如玻璃般易碎的平靜,坐回長椅上,繼續聆聽著我的說話。

“如果你們認為,有那麼一個可怕的未來,是必然會出現的,那麼,你們也只有在它成為‘過去之事’的時候,才能證明自己的正確。而你們現在,是否要為了這樣一個,無法立刻就證明的可怕未來,而拋棄現在還擁有的一切呢?”

禮拜堂中除了我的聲音之外,已經沒有了其他人的聲音。

我知道,他們的癲狂其實有很大一部分,並非是他們感到異常,併為此感到絕望,而是這個至深之夜異常的神秘性,強行用絕望侵蝕了他們。他們是被動的,而這種被動,不是我可以扭轉的。

而這樣的癲狂、驚懼和絕望,本身就是一種極端痛苦的表現。我切身體會過這樣的痛苦,我對他們感同身受,所以——

倘若在他們的內心深處,有那麼一小部分,可以點燃希望的篝火,讓他們不再那麼冰冷和絕望,那一定是我可以點燃的吧。

我只是帶著這樣的期盼,對他們述說著。我不是一個合格的演說者,但是,我聽過末日真理教狂信者、席森神父和愛德華神父的佈道。我排斥“末日真理教”,然而,如果藉助的“末日真理教”的方式,可以減輕一些這些病人的痛苦……

我將手放在自己的左胸,心臟位置,回想著席森神父講述末日真理的意義,回憶著在過去的末日環境裡,那些末日真理教的信徒,帶著美好又狂熱的表情,去相信那樣的真理,然後在我的眼前死去。

我不信仰什麼,哪怕不信仰什麼,我也不會在絕望中溺死。但是,倘若有人需要信仰,才能擁有希望,才能在絕望和痛苦中,嘗試去掙扎。那麼……

我願意成為一個神父,去述說自己所沒有的信仰。

末日真理教的信仰的末日真理,在三巨頭的舊時代,在瑪爾瓊斯家的時代,在過去的神父的心中,在如今的席森神父和愛德華神父心中,在網路球的眼中,都有著並不完全相同的內容。其表達方式和接受方式,也各不一樣。

所以,我所述說的,雖然也叫“末日真理”,但是,和其他人口中的“末日真理”,也並不完全一樣。

我從自己所理解的“命運”的角度,去描繪著這麼一個“擁有可能性的末日”,而這個“尚未成為過去,僅僅是即將到來的末日”之所以成為真理,並非是末日本身的必然性,而是“成為過去”這個意義。

無法成為過去,而只存在於未來和現在的末日,既無法成為“註定的命運”,也無法成為真正的真理——而這就是末日的真理。這也就是我的末日真理。

雖然我清楚知道,這樣的言辭和思想內容,對我而言不過是一種話術。但是,其他人顯然需要它。

和這樣的末日真理比較起來,所有的承諾都顯得蒼白,無法讓人相信。

病人們坐在長椅上,在我的注視下,有的凝視著我身後祭壇上的符號,有的垂頭彷彿在虔誠地禱告。哭喊聲,叫喊聲,那些令人狂躁不安的東西,一點點地在禮拜堂中消失了。在我的眼前,禮拜堂變得平靜,有一個名為“異樣”的幽靈,遊走於每個人的身邊。我開始聽到他們的聲音,他們在述說什麼,在對某些東西,也彷彿是在對我述說,但是,我已經聽不懂他們的語言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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