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7章 注射(第2/2頁)

作品:《限制級末日症候

反而,在獲知霍克醫生死亡的那一刻,突然產生的想法,卻比如今冥思苦想出來的各種計劃,都要更加靠譜。彷彿那就是自己最強的一次靈光一閃。

“果然……霍克醫生真是可惜了。”安德醫生重重向後靠在椅背上,用手指揉搓著太陽穴“從危機最可能的源頭來看,抑制劑也許是不完全的,也許更可能是錯誤的。但卻是目前唯一的選擇。”希望阮黎醫生可以帶來好訊息。

這麼想著,他不禁咳嗽了一下,喉嚨有點兒甜,內臟也突然有一種熱的感覺。他不由得拿起水杯,將喉嚨裡甜膩粘稠的液體吐出來,當他看到鮮紅的顏色,在水中擴散時,他的瞳孔猛然瞪大了。這是……他想著,不可能,不應該會這樣……

安德醫生的頭腦猛然有些混亂。內臟的熱力,似乎一下子散到全身,好似感冒一樣。喉嚨乾澀又額頭沉重。只是,在這個“病院”呆了這麼長的時間,他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感冒,而是更可怕的病況——末日症候群。

開始感染了嗎?不,感染早就已經完成了,如今是病的第一階段?安德醫生的腦海中,不可遏止地生出這樣的念頭,隨即,他用力拉開抽屜。用一次性針管給自己抽血。又快步走到藥櫃前,開啟門。取出放在最深處的行動式冷藏藥劑箱。

現在,安德醫生覺得自己已經不需要再去考慮一般的病症了。在這個“病院”裡,一旦出事,就不會是簡單的情況。反而,考慮得越嚴重,就越是靠譜。在更早之前,研究“病毒”的專家,突感染,成為末日症候群患者的情況,在“病院”的高層人員中,已經不是什麼秘密。而這樣的情況,也是危機到來的一個徵兆,隨時都有可能爆的患病擴散,會讓“病院”的支持者考慮對“病院”進行一次最徹底的“消毒”。

但在那之前,能夠獲得血清當然是最好的,再不濟,也要確保抑制劑。安德醫生假設自己是那些人,從而得出這樣的結論,但如果連自己也變成了末日症候群患者,那就必須面臨一個可怕的可能,自己是否可以堅持到從“病院”撤離?

霍克醫生所製造的最好的一批抑制劑,有一部分就儲存在這個冷藏藥劑箱中。同時,這部分抑制劑,也是“病院”獲得更進一步成果之前,最好的救命之物了。當安德醫生開啟箱子時,在那冰冷的氣湧中,愈感到,自己抗拒妒忌的私心和對博奕的考慮,硬性將霍克醫生的研究推到阮黎醫生的懷中,是多麼正確的選擇。

阮黎醫生的天份,是得到認可的,而最認可她的人,或許連她都不清楚,就正是安德醫生本人。

如果是阮黎醫生的話,一定可以在竭盡全力的狀態下,消化霍克醫生的遺產,並取得進一步的成就吧。此時此刻,安德醫生無比希冀,情況會如自己所想的一樣展,也無比期望,阮黎醫生擁有比他所妒忌的還要強的天份和能力。

倘若不是如此,那麼自己的下場,將很難想象其有多麼糟糕。

安德醫生咬著牙,取出帶注射口的藥瓶,用力扎進自己的心口。下一刻,冰冷的藥物,以彷彿會讓體內凍結的力量,於血管和神經中蔓延。安德醫生在迷糊中,聽到了辦公室門口的開啟聲,然後有人影進來。安德醫生已經不能思考,只是看著人影走近自己,靜靜觀察了幾秒,便提起領子說了幾句話。到底說了什麼?到底是什麼人?想要做什麼?在這些問題湧上心頭之前,他的眼前一片黑暗,然後,只覺得靈魂墜向下方黑暗又冰冷的深淵。

最後一絲意識,讓他可以理解。這不是死亡,而僅僅是注射抑制劑後,自身所必然經歷的反應。當然,其中也包含著副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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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黎醫生突然覺得自己的呼吸有些困難,緊接著渾身莫名其妙有些脫力。她好不容易才扶著儀器站住腳跟,環視周遭的時候,現其他同事都在忙活自己的工作,並沒有察覺到這邊的變化。阮黎醫生突然意識到,自己的這種古怪的情況,到底預示著什麼了。在更早之前,她就有一些病情的預感,然而,當時並不強烈,而且工作壓力過大,讓她無法深入考慮自己的情況。然而,此時的病,已經明顯到讓她自己不能漠視。

確切來說,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阮黎醫生這麼想著,重新恢復氣力的身體,卻仍舊走在工作的路線上。

在這個“病院”裡,一旦生病,最壞的可能就是“末日症候群”,但偏偏這種最壞的可能,卻也同時最有可能的情況。阮黎醫生認為自己過去,漠視了自身的變化,也是理所當然的。對這種最壞可能的抗拒,是“病院”裡所有工作人員都具備的心理情況。哪怕是一直擔任心理醫生職務的自己,也同樣具備這種心理層面上的共性。

這樣考慮的話,此時無法再繼續漠視,正是因為病情已經嚴重到了下一個階段,而從身體本能和潛意識方面,給予自身的警告。繼續假裝不知道,沒有任何用處。阮黎醫生這麼想著,井井有條地安排了下一步的工作,並等待同事列印出報告,這才找藉口離開。

就連霍克醫生也無可避免地感染了末日症候群,並且,連他自己所研究出來的,“病院”當前最頂尖的抑制劑,也沒能拖延他的生命。所以,阮黎醫生的內心反而平靜下來,因為,無論是否病,她要做的事情,都和霍克醫生沒有太大的差別。倘若自己不能研究出更好的抑制劑,最好的情況,也是和霍克醫生一樣的死法。這樣的覺悟,反而讓阮黎醫生感到一絲熱血沸騰。

也許,熱血沸騰的感覺,其實也只是病症作的一種作用罷了。這麼想著,阮黎醫生加快腳步,回到自己的房間中,將截留自霍克醫生遺產的藥劑取出。

這些藥物有一部分被安德醫生取走,有一部分留在研究室進行反向解析,阮黎醫生留下的這部分只有三支。她覺得,這彷彿就是一種來自於亡者的鞭策,她在三支抑制劑的時限內,完成更進一步的抑制劑的研究,否則,災難就會生,不僅僅是她自己,整個“病院”乃至於整個人類世界,都要陷入恐怖之中。

為了在這個時限內完成任務,阮黎醫生覺得現在已經不是考慮立場和隱瞞情況的時候了,所有自己可以藉助,可以動用的力量,都必須整合起來。在盡最大可能取得安德醫生的支援的同時,也要想方設法,爭取到潛伏者的支援。雖然,在自己的報告中,已經確認了,霍克醫生的研究方向是錯誤的,不可能抵達終點,但是,既然選擇了繼承霍克醫生的遺志,也認為有必要這麼做,那麼,就必須重新讓這些人認識到。也許霍克醫生的路線是錯誤的,但在目前來說,卻需要這方面的研究,給予對“病毒”的研究一段緩衝的時間。

阮黎醫生認為,說服的可能性很大,畢竟,如果真的沒有人支援這樣的觀點,沒有這樣的準備,霍克醫生被拋棄之後,也不可能再次以個人研究者的身份崛起。他的研究室,他的研究成果,已經揭開了這個“病院”的不少秘密。

“現在,就是決一死戰的時候。”阮黎醫生這麼對自己說著,將抑制劑的針口,插入自己的頸脖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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