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8章 原初死亡(第2/2頁)

作品:《限制級末日症候

不需要去認知和理解“江”和“病毒”是什麼,只要感受它,認可它,哪怕僅僅是下意識地,讓自己接受因它而產生的異化,就能擁有勝算。

因為是人,所以無法戰勝怪物,那麼。不是人,所以可以戰勝怪物,不就理所當然了嗎?在意識態的世界裡,承認身而為人的極限,找到非人的支點。透過思哲的角度成為非人,於是,人的極限自然也就不存,不也是理所當然的嗎?

看似物質化的世界,將其完全以意識態的角度去觀測,去相信。去理解,並可以實質做到。那麼,以上的方法,就完全可以用於任何自身所在的地方,不也是理所當然的嗎?

我這麼想著。這麼做了。這是我在對抗神秘,死去活來地掙扎中,所體悟到的“神秘”。於魔紋使者的角度而言,連鎖判定只是才能的極限,掠能更非我自身的特質,而僅僅是被魔紋決定的特質,因為,哪怕“比意識更快”的概念更強大。也許也包含了我本質的一面,所以才被授予,但是。它絕非是我最本質的東西。

只有,我的思想,才是我所體悟到的,最能代表我自身的本質。

我,高川,是一個被上帝嘲笑的愚者。而這正是我最原初的“神秘”。

構成我的思想的基石。引導著思想成形的“江”,則是我最終極的王牌。

我利用一分鐘的時間。於廝殺中,再一次完整思想的統合。這或許是一種拔高,也或許只是一種扭曲,亦或者只是一種變化,但是,無所謂是什麼。我可以感受到,在完成的一瞬間,額頭的封印雖然存在,卻已經無力,魔紋的力量,如同岩漿一般流轉於全身。

一種感覺,一種乎人類所能想象的程度的直覺,以莫名其妙,不可理解,無可理喻,但可以承載的方式,轉化為更實質的東西,附著在我的每一個動作上。

於是,當我再次斬中血肉異化的片翼騎士時,他的傷口不再癒合。

我不再去思考掠有多快,可以多快,我只是在賓士,於賓士中揮舞刀鋒,片翼騎士沒有任何還手之力。或者說,既然無論如何,對方都無法“反應”過來,那麼,到底有多快,又有什麼意義呢?既然直覺就知道對方的狀態,對方的位置,對方的弱點,那麼,去深究連鎖判定可以觀測到何種程度,又有什麼意義呢?

只要知道一件事就足夠了。我更快,更強,在我的攻擊面前,它的一切閃躲、防禦和自愈,都是沒有意義的。剩下的,就只是賓士,揮刀——

斬殺!

我沒有任何想法,當刀光再次劃破黑暗的時候,我就知道,那是一刀兩斷的證明。被斬中的對手,無論它是什麼,其存在意義,除了死亡之外再沒有其它。

我越過片翼騎士,背對著他停下腳步,不用回頭也知道,它已經從中被斬成兩半,而血肉異化的身軀,正在一點點消亡。不僅僅是片翼騎士,連帶著這個範圍內,所有因為感染了沙耶病毒而血肉異化的物事,也已經正在化作一片飛灰。

因為那一刀斬殺的,並非片翼騎士,而是沙耶病毒。

片翼騎士的兩截身體摔在地上,生而為人的新鮮血液,正源源不絕從體內淌出,原本已經成為怪異的它,再次變成人類的他,正在迎來身而為人的死亡。即便如此,參與的“神秘”,仍舊讓他盯著我,蠕動著嘴唇。

他不出聲音,但是,卻又聲音在我的腦海中想起,讓我知道他是在對我說話。

“……原初死亡……你是……末日代理……怎麼可能……”

我沒有回答,因為,這個聲音沒有任何疑問,他似乎以自己的方式,理解了自己之所以會以這種奇特的方式死去的原因。而他的理解,於我而言沒有任何意義。因為,那是隻屬於他的“真實”。

我環視著周遭的黑暗,於火燭的點綴中,飛灰如雪片般揚起,又被魔紋吸納。之後,我感到疲倦,思維混亂,之前已經整理好的思想,那些思哲的高度、秩序和結構,如同積木一樣坍塌了。我一開始想象,開始思考,就好似有一堵透明的牆壁佇立在那兒,當腦海中只剩下一片空白,才能讓自己喘息。半晌後,我甚至不明白,自己到底想到了什麼。

但是,周遭的怪異被清掃一空,卻是不爭的事實。而額頭的封印,也依舊存在,那種受到限制的感覺,也和以往一樣清晰。

我休息了片刻,將長刀歸鞘,邁步繼續尋找上一層的通路。周圍的場景不斷變化,但卻沒有剛來到第二層時的物事,擺設和格局也相差極大。唯一相似的地方,就只有代表“眼睛”的圖案和物品,以及代表血液的符文,大量的屍體和完全由蠟燭構成的明亮。沉重而粗糙的磚石,既陰森又散著潮溼的味道。在不少地方,我看到了預想中的,更多末日真理教巫師的屍體。他們的打扮獨特,很好辨認,雖然身上殘留有激烈戰鬥的痕跡,但是,他們所在的地方,卻沒有被大規模地破壞。而且,他們的死法,也不僅僅是被異物侵蝕一種。

反而,從不少死亡的痕跡看來,有許多人在被攻擊的一瞬間,甚至沒有做好防護,十有八九是沒有反應過來。而身上的傷痕,很可笑的,比起被外人攻擊,更像是末日真理教巫師自身的灰霧法術,造成了致命的傷害。

當然,留下屍體的,並不僅僅是末日真理教巫師,但是,其他人的傷勢,並沒有太多區別於這些死亡巫師的地方。在我看來,無論是不是巫師,其殺戮他們的兇手中有巫師的存在。在這個地方,愛德華神父並沒有再動用沙耶病毒,而之前我戰鬥過的那一帶,似乎是這片區域中,唯一被沙耶病毒侵蝕的地方。

僅僅從屍體和戰鬥痕跡來看,這裡所生過的戰鬥,就有很多疑點。末日真理教的巫師們,來到這裡的其他神秘組織,以及愛德華神父到底是再和什麼人戰鬥?他們彼此之間當然也生過戰鬥,但是,造傷亡最大的,似乎是區別於他們的另一方,而那一方在人員構成上,也同樣有末日真理巫師和一些神秘專家,僅僅是在人數上,落於絕對下風,僅僅從戰鬥力來判斷,這神秘而不明的一方似乎更強大一些。

末日真理教和其他的神秘組織,在進入了高塔之後,產生了分裂?我只能這麼推斷,儘管,這個答案看起來有些荒謬,但除此之外,找不到更好的解釋。

不過,無論如何,哪怕遭到分裂和背叛,神秘組織並沒有因此停下腳步。他們突破了這一層,已經向著更高的地方進。他們的戰鬥,所留下的屍體,就是最好的道標。他們一路被狙擊,邊打邊退,不僅要對抗背叛者,還要分心於大量怪異和陷阱。我之所以可以走得如此穩當安全,僅僅是因為,先行一步的人,已經將這裡最有危險的東西幾乎全都清理完了,當然,也帶走了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似乎所有有敵意的東西,都在一刻不停地朝這些人所在的路線匯聚。那些人,就彷彿黑暗中吸引飛蛾的火炬。他們以巨大的代價,找到了通往上一層的入口。

我停在一個巨大的旋轉式石梯下方,向上去,環形半徑足有二三十米的階梯,正通往不知道多高的地方。而臺階上,同樣留下了屍體、傷痕和血斑。來到這個地方,逐漸可以在屍體中,找到幾具疑似背叛的襲擊者的屍體。他們死亡的位置,姿勢和表情,都讓人感到一種絕望的瘋狂。正因為,他們之中有末日真理教的人,所以才讓人感到疑惑。

末日真理教的成員,從來都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也許他們的想法和行為都很瘋狂,但是,信奉末日真理的他們,從來都沒有這種絕望的瘋狂。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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