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8章 預兆(第1/2頁)

作品:《限制級末日症候

回到別墅的時候,雨絲已經變得很細密,但是陽光仍舊灑落,並沒有在碼頭區看向外界那般陰森。不過,船員提起的雨期,也已經到處都似乎徵兆。我必須為即將到來的“神秘”做好準備。木屋區的異常證明“神秘”已經開始在這個半島上流動,入侵者們已經到來,之後必然會6續生一些奇怪的事情吧,但我不確定,是否每一個生在這個半島上的神秘事件,都會涉及我的計劃,同時我也不能確定,自己可以弄清每一次神秘事件的來龍去脈,以及它所造成的影響。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計劃,這些複雜的結果,就是彼此計劃相互交織,又無法被其中某一個完全把握的結果。正如在前往半島的路途中,於休息點生的那起神秘事件,我們被捲入其中,卻僅僅能看到一個不完全的側面。雖然之後也從約翰牛那裡得知了更多的情報,但想要將所有的情報拼湊成一個完整的畫面,卻是完全不可能做到的。

我所理解的情況中,有很大一部分,僅僅是我的聯想、推斷和猜測而已。

這並不奇怪,任何一個神秘專家,都有可能碰到這種事情。哪怕是再優秀的神秘專家,也只能專注於自己所看到的,儘可能根據已知線索去推測和想象那些自己所不知道的。在這種情況下,面對詭異又多變的局勢,就不免有一種隨波逐流的感覺,而且,大多數死亡,都是在此時生。

哪怕是表面看上去簡單的神秘事件。當有足夠多的情報時,卻會不斷現,其影響絕對不僅僅是自己當時所感受到的那麼簡單。這一切,就如同一道漣漪,擴散出自己的視野後。彷彿已經削弱到極點,但它或許還在擴散著,或許在自己所看不到的地方,又因為這道漣漪而連鎖掀起更多的漣漪。一層層的漣漪,最終會促成一個結果——對於足夠敏感的神秘專家來說,這個結果就是“末日”。

即將生在這個半島上的事情。也會是這樣。

我的重心放在“樂園”身上,但是,要說“樂園”對我的計劃有什麼影響。從我的角度和近期的情況來看,其實也並沒有太大的影響,甚至於。整個半島異變的影響,必須積累一定的程度,或者說,連鎖出更多的後繼情況,達到干涉噩夢拉斯維加斯深處的那個怪物的程度,才會成為計劃裡必須面對的情況。不過,話又說回來,我幾乎已經預見。在這裡生的情況,勢必會將影響提升到那種程度。

有一種假設,如果在這裡。可以直接打斷半島異變所產生的“漣漪”,那麼,一定會讓計劃進行得更加順利吧。然而,從我的經驗來說,是完全不可能做到的。要解釋這個“做不到”,可以有很多視角。但最簡單直接的一個,則可以想象。將這裡生的事情,和今後要生的事情。都當作是一個已經設定好的故事情節,一個“劇本”。

是的,劇本。這個劇本概念,最初是從病院現實的世界出現的。它是一種描述“末日程序”的,不可打斷的概念。

而這個“劇本”,這個故事的情節,有很多細節並沒有進行具體的闡述,但在一些推動“末日程序”的重要環節上,卻是已經設定好的大綱。

而在這個半島上,將會生的,伴隨著研討會對“樂園”的研究,而不斷出現的異變,以及它的影響將會累積到“噩夢拉斯維加斯深處的怪物”這個點,則已經被註定了。

想要打斷它,違背它,其實就是嘗試對抗“末日程序”的行為,而“末日程序”是由“病毒”決定的,也無異於直接和“病毒”為敵。在這樣的推定下,我暫且看不到任何希望。如果真的那麼容易,就可以打斷這個環節的話,之前網路球所做的一切,都應該更加成功才對。

目前的我無法擊敗“病毒”,無法打斷“末日程序”,不能阻止導致“末日”的連鎖,當然也就無法遏止即將在這個半島上產生的異變,乃至於,可能甚至無法確保“樂園”製作出來後,會成為阮黎醫生等人所想的那樣,是一個“有益”的東西。

我所能做的,就是在已經確定必然出現的異變中,保護住自己所在意的人。等待著一個個我所知道和我所不知道的神秘事件的影響,達到一個關鍵性的強度。再嘗試引動“江”的力量,將之一口氣消滅。基於過於的經驗,我猜測,在那樣強度的絕境面前,“江”是會甦醒的。而那樣的情況,也可以看作是,又一次“病毒”和“江”之間的對抗和選擇。

換句話來說,哪怕平時的任何一次神秘事件,其導致的惡性結果,都可以視為“病毒”的活性體現,但實際上,那種一般強度的神秘事件,更可能是“病毒”的某種活動,所帶來的邊緣影響,而無法切入真正的核心。

只有那些,十分特殊的,強烈的,高強度的,讓人絕望的,甚至是突如其來,讓人無法做好準備的變化,才是“病毒”更加直接的體現。也只有那個時候,“江”的存在也才會更加直接有力地體現出來。

然後,哪怕是解決了這種直接體現“病毒”活性的事件和現象,大概也無法對“病毒”造成真正的傷害。因為,“病毒”無法直接觀測到,所以,根本就不能確定,自己針對性的所作所為到底是成功的,亦或者是失敗的。

不過,在兩位一體的理念下,也有這麼一種相對的觀測雖然無法直接確定“病毒”是否遭到打擊,但是,與之一體的“江”活躍起來的話,不也可以認為“病毒”的活性被削弱了嗎?在“江”甦醒的時候,我執行“江”的意志,使用“江”的力量。取得了勝利,不也可以看作是“江”的勝利嗎?

我是最接近“江”的人,我完全可以透過感受“江”,去間接感受“病毒”,透過觀測“江”。去否定“病毒”。

一個可能結束“末日”的結局,就是我可以從我所認知到的每一個世界,無論是這個世界,亦或者末日幻境和病院現實,都只確認和肯定“江”的存在,並將其觀測為“唯一”。以此來否定“病毒”的存在和影響。

面對這樣一個不可觀測,不可理解的“病毒”,我認為,這已經是最有可能取得勝利的方法了。

想要將這個“病毒”如同實際存在的物質一樣消除掉,或者。根據科學的“能量”和“物質”的概念去消除,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它更像是一種概念,一種出科學已有定義維度的存在。而人類能夠跳脫出“能量”和“物質”概念的認知,也就只剩下哲學、意識和思維,這些玄之又玄的力量。

而想要透過這種玄之又玄的力量,去真的辦到某些事情,也必須有一定的前提。而我覺得,自己已經具備了這些前提。因為,我的兩位一體的假設,統合了“江”和“病毒”。而且,“江”就在我的身邊。

唯一無法肯定的就是,兩位一體的假設是否正確。只有這一點,這最根本的一點,是我最沒有把握,但卻又必須相信。它就是正確的。

這可能是,最後一次。傾盡自己所擁有的“想象力”,“判斷力”和“選擇”。而去完成的計劃。

如果這樣也失敗了,大概就是我徹底的失敗吧。

科學於我而言,早已經死去。如果連哲學和想象也失敗的話,那麼,連思想都無法描述的敵人,又該如何戰勝呢?

人類是不可能戰勝那樣的東西。

真正讓我覺得,“病毒”無法直接觀測,也難以理解,但卻還有戰勝它的機會的原因,正是因為“江”的存在。不管那樣的記憶是不是真實,但是,“我吃掉了成為末日症候群患者的真江,於是體內出現了江”這樣的記憶的確存在。用人類的哲學來說,“存在既有道理”,那麼,這個不知真假的記憶之所以存在,一定是有道理的。

我相信,留在記憶中,那零散的資訊,真江死亡前的祈求,以及“江”的存在,哪怕和我所想的有許多出入,但一定都暗示一種意義,那就是“病毒”的存在性,過觀測的極限,但並沒有過“思想”的極限。

是的,沒有過“思想極限”的東西,哪怕是“無法理解”,也還是有機會勝利的。而這個勝利,必須從“思想”方面入手。“兩位一體”和“真實側面”的設想,正是這樣的嘗試,也是我目前的“思想極限”。

當作一個“夢”去解析也好;利用相對概念,透過一個既有存在性,去鎖定和否定另一個存在性也好;透過現象,去打擊另一種現象也好;用“愛”去拯救一切也好;本質都是一樣的——很瘋狂,讓人難以置信,認真去相信,去執行的我,在他人眼中,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精神病人

即便如此,我別無其他選擇。因為,目前為止,只有我不是從科學的“能量”、“資料”和“物質”等等概念,去看待這一切。只有我得到了“江”的暗示,只有我想到了這些,也只有我會去認真相信這些,認真去執行這些。更只有我會從這樣的一個瘋狂的角度,去看待已經生,和正在生的情況。

其他的任何設想,都有其執行者。而只有這個設想,只有我自己是執行者。倘若我不做,就無人會這麼做,會這麼想,也就會失去我這邊的可能性。

不能懷疑。可以繼續思索,但是,不能懷疑。無論是對是錯,都必須由“最終結果”來宣判。

一旦在“最終結果”出來之前懷疑,那麼,基於思想的這一切,都將倒塌,都將崩潰,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將變得毫無意義。

我在雨中站了好一會,一次又一次肯定自己,鼓勵自己,一點一滴地。驅除心中所有的遲疑和猶豫,就如同清理雜草一樣,不讓任何一絲“懷疑”的惡性誕生。這很困難,但我已經習慣了。當我沉思時,一半真的是思考。但另一半,卻是這樣,不斷調整和鞏固自己所相信的一切。這一點,回顧日記中的內容時,就能清晰看出來。

車子已經離開,再看不到蹤影。我這才調整好心理,敲響房門。不一會,就聽到阮黎醫生的回應。

“阿川?”一邊說著,她一邊將門開啟。

同居的專家們都留在自然保護區參與研討會的活動。阮黎醫生不實際參與大多數活動,那麼。她在這些時間到底做了什麼?到底是如何渡過的?我並不十分清楚,只能肯定,阮黎醫生絕對不可能什麼都沒做,就僅僅是專研那些理論書籍和資料包告。她之所以來到這裡,就是為了藉助研討會的資源,將自己已經鑽研出來的理論和想法,轉化為更具有實際意義的結果。

實驗,是必不可少的。但是。我並不清楚,她是在什麼時候,什麼地點。和什麼人完成了這些實驗。

我所失去的三天,在有足夠理論、資料和資源,還擁有一個“不經意間”完成的樣本的情況下,我可以相信,整個實驗的進度很快。研討會給出專家們的時間,從邀請時宣稱的三天。延長為一個星期,我認為。這也暗示著,在阮黎醫生參與的情況下。研討會最多隻需要七天,就能完成“樂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