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4章 腦硬體先驅2(第1/2頁)

作品:《限制級末日症候

會議室中眾論紛紛,儘管在阮黎醫生解說了關於研討會的事情後,我就一直覺得這次研討會上絕對會生一些讓人吃驚的事情,但沒想到在第一天的下午,好似熱身一樣的報告會上,就被來了這麼一次異常的研究成果佈會。但聯絡末日真理教的情況,卻又不覺得有什麼違和的地方。“腦硬體”這個詞語和它所擁有的概念,無論在科幻中,還是在這一次末日幻境世界中,都談不上新鮮。早在很多年以前,透過植入一些機器輔助人類大腦進行思考和研究,這樣的想象在二次工業革命之後,就一直存在於各種文學作品中。若放在科幻的書籍中,這樣的一種想象和概念,其實是十分落伍的。

然而,倘若將這種東西真正做出來的話,就很了不起。無論是透過何種途徑正經的科學或者異常的神秘,是都沒有關係,僅僅是拿出這樣的一個成果,就已經足以證明研討會的強大。這不僅僅是這麼一種東西,給人類意識造成的衝擊和影響,更在於製造者自身的想法——他們的想法也並不出奇,放在科幻中同樣是老生常談,在實物出來前,頂多只是一種人文性的思考,然而,如今這不再是幻想,同樣意味著,在過去的思考中,所產生的那些憂慮,也都將必須以更切實的方式對待。而糟糕的是,哪怕在過去的思考中,也從來都沒有對這樣一種可以影響人類思維意識的東西,有一個行之有效的處理方式。

過去的一切種種假設,所振奮的,所恐懼的。所有已經產生並隨之產生的迷惘和混亂,似乎都在這一刻被搬上臺面。

眾人議論紛紛。

尤其是主持人在暗示大部分參與者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成為了第一批體驗者。

這種被稱為“腦硬體先驅”的東西,其定義是相當曖昧的,更別提到目前為止。誰也不清楚這到底是怎樣的一種機器,僅僅是大家在以“的確有這個東西”的假設前提下,去設想它的形狀、功能和原理,由此去猜測在這個房間中,哪些東西就是被偽裝好的“機器”,亦或者。這臺“機器”已經被運走了。無論如何,我們都無法找到這樣一種,讓人一看就覺得是“腦硬體先驅”的東西。

我身邊的人也不斷環視左右,試圖現點什麼。

對我來說,“腦硬體”和“先驅”這兩個詞語關聯起來。是一種很微妙的味道。

末日幻境中的腦硬體當然是第一時間被聯想起來的東西,在此之上多加一個“先驅”的字尾,很容易讓人認為,這個世界所出現的“腦硬體先驅”就是末日幻境“腦硬體”的前身。末日幻境的“腦硬體”其實是統治局的產物,其他神秘組織或者直接從統治局遺址中獲取,或者掘和參考相應的實物,嘗試製作出屬於自己的產品。從這一點來說,我覺得這個世界的“腦硬體先驅”在源頭上。似乎有一些差別。

如果從末日幻境的角度,去觀測如今這個研討會所具備的“末日真理教”概念,不難理解。末日幻境中的末日真理教成員在入侵這個世界後,代入了這個世界本土源的“末日真理教”,其所造成的影響,無疑是極為強烈的。也許這個世界的原住民,例如阮黎醫生這樣的人,無論如何也無法相信“神秘”。而將一切都歸咎於白色克勞迪婭的影響——它正不斷讓人類變成了精神病,試圖透過這樣的方法毀滅人類。乃至於毀滅世界。但是,從末日幻境的角度來說。末日真理教成員在代入身份後,對本土組織進行神秘性的滲透,其中包括理念的培養、扭轉和傳承,神秘力量的開和技術上相應的突破,都絕對可以談得上突飛猛進。

如今研討會拿出的這個“腦硬體先驅”,就有可能是在這樣的一個大環境下產生的結果——它並非是正常展而水到渠成的,而是被一種外力扭曲,推進,並和研討會自身的一些宗旨結合起來,形成了這麼一個獨特的,可能有別於末日幻境中“腦硬體”的東西。

說到底,這個時候,我仍舊有一種感覺,“腦硬體先驅”和“樂園”一樣,其概念和初步的樣品,都是基於一種理想化的,側向於善意的研究。可是,當它完成的時候,就會有一種惡意去歪曲它。就如同在提出質能方程的時候,很多研究者都沒有想過,要將它變成武器,當然,在得知這麼一種可怕的力量時,應該是有假設過它成為武器的情況,即便如此,最初將它弄出來的時候,並不是帶著“要用它去殺人”的這種惡意,而是中立的,僅僅作為科學臺階,乃至於偏向善意的,充當更有展價值的能源之類。

末日真理教的固有認知,讓我很難去相信,這個世界的末日真理教會變成一個導人向善,拯救末日的偉大組織。但是,阮黎醫生的存在,以及她所講述的,她眼中的這個組織,以及她的理想,她為此而付出的一切,都讓我同樣願意相信,至少現在,在這個組織裡,仍舊存在和阮黎醫生志同道合的人,而她願意合作的研討會,以及達拉斯本人,在總體的信念上,仍舊維持有善意的一面。

我知道,自己應該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測一個必然變質的組織,可是,我的感性,讓我做不到這種事情。

如果僅僅是公佈成就的話,那位主持人其實可以用更加委婉的做法。他的強硬,證明了一種激進的態度,而這種激進哪怕是用善意去看待,也很難心平氣和地對待。我不想用最大的惡意去揣測他,以及他的態度所可能代表的,研討會自身的變化,但卻也很難相信。在這種事情生之後,真的一點惡意都不存在。

在座的眾人中,不少人因為被催眠而感到氣憤,在聽說了“腦硬體先驅”的概念後,感到萬分恐懼而咒罵不已。但也有一些人為了這個劃時代的成果,帶著忐忑卻又振奮的表情。三井冢夫是相當惶恐的,他在之前主持人的報告中,已經表現出不少被催眠的特點,而這種催眠,明顯就是“腦硬體先驅”生效的前奏。他對我們說,他現在很擔心,自己的腦子裡被灌輸“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主持人明顯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我不太確定,那是不是一種另類的善意的表現。但是。強行將來客變成試驗品,在感性上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原諒的。問題只在於,當他代表研討會,真的這麼做了之後,客人們又能有什麼辦法呢?

“我一定要去告他!”有人憤怒地說。

“你確定?”有人在一旁冷嘲“我覺得你根本就無法離開這裡。”

“可以找研討會,要求追究他的責任,說到底,他也不過是一個人而已。這麼激進的態度,這麼惡劣的做法,根本就不可能得到研討會的認可。”有人冷靜地嘗試分析“也許他是研討會中的小眾派。你知道,在研究型的機構中,總會有人因為得不到看重,因為失意所以格外想要證明自己,就會冒險去做一些違規的事情。但只要一個組織的風評還是好的,那麼。這樣的人一旦事,一般都會被從重處罰。以維護組織內的秩序。”

“他已經說過了,這是研討會的成果。知道嗎?這是以研討會本身的名義表的。”有人又說“關鍵不在於。這個腦硬體先驅能夠做什麼,而在於,他說,他用這個東西,對我們做了點什麼。如果這不是愚人節的玩笑,我覺得你現在還在想如何去告他,如何去打擊報復,簡直就像是在做夢。如果他真的做好了準備,而那東西也和他說的那麼有用,你們的行為就一定會被植入的思維模式約束。反過來說,若沒有,那就是他失敗了,那麼,你又如何去證明,你的腦子有問題呢?這可不是機器,檢查一下螺絲釘就能做到的。更何況,既然他已經這麼做了,那麼,哪怕研討會方面並沒有這樣的想法,也會將錯就錯,先看看我們的反應再說。我們是試驗品,可是,這種實驗,是沒有證據可以證明的。這才是腦硬體先驅最可怕的地方,直到現在為止,我們仍舊沒能找到相應物件的實體,同樣,也無法從心理學上,證明催眠一直在持續。”

我收回目光,健身教練和占卜師還在安慰三井冢夫,這個男人緘默著,臉色沒有半點好轉。

“別這樣,三井先生,你也精通心理學,應該明白這種心態於事無補。”健身教練說“更何況,雖然你看起來被影響了,但程度上比你更嚴重的也大有人在。你說過有嘗試過類似的理論,製造了一臺清洗思維的機器,那為什麼不試試看呢?難道你對自己的研究完全沒有自信嗎?”

“不,我只是擔心萬一……”三井冢夫患得患失地說“而且,那機器很大,根本無法帶過來,想要在這裡臨時製造的話也沒有材料……誰知道會不會有這個時間和機會。”他考慮的,當然是研討會的立場,但是,我根本就不能對他說“研討會帶有善意”這樣的話,因為,這樣的話,哪怕是我自己,也無法完全相信。阮黎醫生就在身邊,她的意志可以確定,但也只有阮黎醫生而已。

“剛才那邊的人也說了,既然你還能生出反抗意識,就證明,你並沒有被徹底控制。”占卜師說,“也無法證明,你的腦子被人修改了。”

“好好回憶一下,你能感覺到,現在的自己和原來的自己有什麼差別嗎?”健身教練提議到,周遭不少人也做出同樣的提議。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