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0章 兇手在身邊(第1/2頁)

作品:《限制級末日症候

這個休息點生的神秘事件至今仍舊撲朔迷離,雖然說“神秘”本就難以猜度,但是,如果“神秘”並非自然事件,而是由某些人的陰謀產生,那就應該具備目的性。我們這些神秘專家所遭遇的神秘事件,也大都是人為的,換句話來說,沒有目的性,而僅僅如同自然現象一樣的“神秘”,解決的難度將會成倍提升。自古以來,人們懼怕的是不測的自然,而並非同類,至今也仍舊如此。

對我來說,同樣也是人為參與的神秘事件比較容易解決,整個解決過程其實很簡單弄明白對方的目的,然後針對性對其目的所需的一切進行打擊和破壞。其中的難點不需要多說,倘若是敵人一直藏頭露尾,依賴“神秘”始終藏匿幕後,即便自己的計劃被破壞,也不打算現身的話,基本上是很難捉住對方的。

這次神秘事件就是這樣,所有的參與者都試圖將自己隱藏起來,至今為止,我所猜測的參與者,最終確定的也只有夜鴉夸克和異化右江,乃至於,到底是它們的自行其事,還是真的有納粹在背後對整個事件做背書,都是不確定的情況。我曾經預想過,nog應該會針對性採取一些行動,然而,被困在臨時資料對沖空間裡,哪怕他們真的有行動,也沒能察覺到,反過來說,也意味著,nog的行動沒那麼大張旗鼓,其影響力甚至無法滲透到臨時資料對沖空間裡。

陰謀者,執行者,觀察者——這三種角色在大多數人為造成的神秘事件中,通常是同時存在的。大多數人在遭遇神秘事件的時候,往往只能觀測到執行者,而是否可以從執行者的相關資訊。順藤摸瓜找出陰謀者和觀察者,是一個神秘專家必須面對的問題。

我所採取的方法,和其他大多數神秘專家沒什麼不同。手段也不見得新穎,確切來說。我所能想到的辦法,都是十分大眾化的。但是,過去大多數時候,這種普通的,大眾化的,只要有點經驗的人,都清楚應該怎麼做,而沒有經驗的人。認真想一想,也大都可以做到的方法,在眼前這次神秘事件中,並沒有揮理想的作用。

最終,我被迫使用最為暴力的手段,強行驅逐了“神秘”。可是,換個角度想想,倘若其他人沒有我這樣的能力,其下場大概好不到哪去。這次的神秘事件,摻雜了許多元素。但讓我感到混亂的,仍舊是那些隱藏在手段後的陰謀味道。

那是一種十分渾濁的味道。倘若只是為了單純一個目的,而造成了這次神秘事件。其味道應該是十分澄澈而直接的,只有在多方糾纏,使用不同的手段,去幹涉彼此的陰謀時,才會產生這樣渾濁的味道。

如果說,這次神秘事件真的有一個勝利者,以我所能感受到的情況,應該就是所有活下來的普通人吧。亦或者,還有卡門?至少。卡門真的帶來了許多重要的資訊,他讓我認知到“異化右江”的存在。即便“江”就在我的體內,讓我可以無視這個世界上大多數“神秘”。但是,異化右江這樣的存在,仍舊是一個十分棘手的敵人。

不使用“江”的力量,就無法擊敗的對手,一直以來都是存在的,曾經殺死過我的“最終兵器”,就是這樣的存在。也正因為在過去有被“最終兵器”殺死的經歷,所以,我才無法肯定,這一次,“江”的力量一定會在與異化右江交鋒時釋放出來。

富江獨自離去,一直讓我認為是一種“徵兆”,而這種“徵兆”最大的特點,就是在無法使用“江”的力量的情況下,遭遇“江”或“病毒”的某種強力對映。

“江”的力量,對於非人的思考方式來說,是百無禁忌的。然而,我雖然是個精神病人,也一度認為自己非人,但實際上,我的思考和情感,仍舊保持著人類的諸多特質,而無法做到百無禁忌。對我來說,“江”是底牌,是希望,是隱藏在體內的怪物,但也正因為如此,使用這種力量的地點和時機,都需要更多斟酌。畢竟,那是以我這膚淺的人類思想,所無法揣度的存在,我雖然願意相信自己深愛著它,而它也是如此,但是,也僅僅是感性上如此。事實到底如何呢?理智上,仍舊是無法完全下決定的。

正因為,人類的思想和認知,無法觀測和定義這樣的怪物,所以,哪怕從感性上,希望它可以和自己同步,但是,當它開始活動的時候,會不會給身邊的人造成傷害呢?我希望不會,但是,過去所觀測到的“江”的侵蝕,卻告訴我的理性——一定會,它根本就不在意除了我之外的任何東西,若說有可能在意的,也大概就是咲夜她們吧。然而,這也仍舊是不確定的事情。

“江”不是“真江”,即便從感性上,去認為兩者之間關係密切,可是,太多的線索都可以證明,兩者並不相等。

將真江的希望,真江的做法,真江的思維方式,套用在“江”身上,一定是愚蠢的做法。

正因為“江”就是這樣一個同時帶來希望和恐怖的存在,所以,我所有的計劃,都不會以“江”的力量可以展現為前提,而是把“江”的存在,當成一個潘多拉寶盒,一種底限狀況,儘可能不要讓事態變得非“江”不可解決。

哪怕對手是末日真理教、納粹、異化右江和夜鴉夸克,也都是一樣。

在這次神秘事件中,我之所以進行高強度的意識行走,其必然有“江”的作用,不過,我沒有感受到它的活躍。“江”的存在感很強烈,比過去的末日幻境中更加強烈。我哪怕是在做夢,都會受到它的影響。但在感覺上,這種影響還僅僅是在它無意識的狀態造成的——倘若它有意識地去擺弄什麼,我想,自己一定會體會到那種無比熟悉的恐懼感。

不過。如果可以的話,我當然不希望事情變成那樣。在計劃中,“江”應該是在最終時候。一逆轉所有不利,進而攫取勝利。

這樣的思維。在面對異化右江,面對最終兵器時,無法帶來優勢。這一點,我也是清楚的。

可是,因為暴力解決了神秘事件,所以,反而無法確定異化右江的更多情報,實際上。如果神秘事件持續下去,“異化右江是否會出現”本身就具備很大的資訊量。不過,這些情報的前提,被我提前扼殺了。直接處理掉這次神秘事件,所造成的結果,自然是相關資訊的匱乏,不過,當我看到其他人可以帶著憂慮、緊張和恐懼匆匆逃離時,卻覺得這麼做是正確的。

雖然已經有人死去了,看著這些屍體被收斂。也同樣覺得,其中隱藏著一些負面且庸俗的想法,但是。有更多人活了下來,倘若神秘事件持續下去,他們會一一被殺死吧,現在,他們嚐到了恐懼的味道,而決定離開危簷之下,本就是我創造出來的機會。

這一次,自己又救了一些人——我這麼想著,被渾濁的陰謀破壞的心情。就不由得乾淨起來。

我儘量不去想這個世界的末日程序,不去想如今活下來的人必然要面對的死亡和噩夢。就是現在。僅僅是當下也好,我也拯救了一些人。不是嗎?

我看向阮黎醫生,她應該是無法理解我的想法的,但是,她仍舊可以在這裡苦惱、猶豫、猜測、試探,想方設法進行研究,對我而言,也已經十分讓人欣慰。

“死者裡有我們的人。”健身教練說“比例大概佔了三分之一。”

“也就是說,並不是針對我們的殺人事件?”我順著她的話,將視角拉回正常,“死者有什麼共同特徵嗎?”

“沒有明顯的特徵。”占卜師說“所以,才認為兇手不是針對性的殺人,甚至於,殺人也不是最終的目的,而僅僅是附帶的情況。”

“兇手的目的,就是為了實驗自己研究出來的致幻物質?”我看向阮黎醫生,在眾多猜測中,我一直覺得,阮黎醫生最靠譜,當然,這也是因為,她看待事物的立場一直十分純粹。儘管她的想法,是在完全撇開“神秘”的情況下形成的,但對異常的情況,也仍舊具備參考作用。

例如,對方不是單純為了殺人而殺人,而是為了別的某種目標。如果可以證明,我們找到的白色克勞迪婭就是幻覺元兇的證據,基本上也可以確定末日真理教參與其中,以後自然也可以追索和白色克勞迪婭相關的線索。反過來說,如果沒有確切的證據,想要讓nog配合行動,大概是不可能的。

nog有自己的任務,而且一直都很繁忙。儘管我不清楚鉚釘他們打算怎麼做,做什麼,但他們的計劃已經展開了。正因為缺乏足夠的人手,所以才外聘了我這個曾經和他們有過矛盾的外援。約翰牛說得十分清楚,我的目標是弄清楚末日真理教打算做什麼,但也僅僅如此。我認為有威脅的情況,對nog來說,卻有可能是可以利用的。

這次神秘事件中,nog的動作不明顯,其中可能有想要利用這一情況的想法在其中。但除非從約翰牛那邊得到準信,這種想法也仍舊只是猜測而已。

而無論nog有怎樣的想法,這次研討會到底隱藏著怎樣的神秘因素,我們這些人大概都是無法中途下車的。事實上,也正是因為沒有人打退堂鼓,所以才讓人感受到一種奇異的命運感,彷彿我們是註定了要越過這重重的危險和困境,去參加一場私人性質的研討會。

“屍體可能被回收。”阮黎醫生突然說“兇手殺死這些人,雖然並非他的本意,但也一定有必然的原因。哪怕是殺人為樂,大多數情況下,被害者身上也一定具備兇手所嗜好的特質。這種特質,就像是米,殺人方式則是將米洗乾淨,按照某種方式進行烹飪。但是,巧婦也會難為無米之炊,受害者自身的特質。仍舊是最重要的一環。”

“這是警察的事情,不是嗎?”三井冢夫插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