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4章 影響力(第1/2頁)

作品:《限制級末日症候

中年女性的“主教”在現實中也是一名成功的商人,在風險和利益的計算上,當然要強出我不少。格雷格婭是為了堅持自己的正確,而決定攻擊“劇團”,我出於感性贊同她的決定,然而“主教”之所以贊同這次行動,卻是因為用理性分析過風險和收益——儘管掛著耳語者外圍情報組織的名目,不過,“主教”這樣的人,大致是以壯大自身組織為重點,為耳語者提供服務,只能算是暫時的業務重心吧。在我看來,和“劇組”產生衝突,除了可以讓新人更快適應神秘世界之外,沒有其他可見的利益,但是,格雷格婭她們也同樣是新人,還沒有脫離正常社會組織的思維方式,“主教”做出判斷的依據,大致仍舊是以一個普通人的立場,所能看到的風險和利益吧。

和“主教”相比,格雷格婭因感性用事的做法,在我的經驗中,反而更加容易存活下來。畢竟,很多時候,遵循感性的同時,也會依賴直覺,而用理性去計算每一件事的人,往往會忽略直覺。反過來說,如果可以從純粹的理性和直覺中,獲得一個平衡,那麼這樣的人一定很強大。

我不覺得,“主教”是這樣的人。她的心中,仍舊被感性充斥,但卻強制以理性思考,而思維方式也偏向於正常人。我不知道她對待“直覺”的態度如何,但是,如果她是喜歡用理性思考來取代直覺的那類人。那麼,襲擊“劇組”據點的計劃,將有可能會讓她倍受打擊。乃至於死亡。然而,這樣的話我無法直接對“主教”說出來,根據我的觀察和判斷,“主教”有極強的,同時也較為偏激的女性獨立思想,她過去取得的成功,讓她對自己的思維方式、判斷能力和行為特點十分自信。我不覺得。從我嘴裡說出的非情報的經驗談,她會全盤接納。也許會取得反效果也說不定。

強制要求他人如何做,是很容易的事情,催眠對方,讓其想法產生變化。也不困難。但是,要改變一個人的思想本質,卻是極為困難的。哪怕是意識行走者,也從來都沒有誰可以做到,讓構成一個人的思想成份完全變質。

我最終只是做了一個聆聽者。

整個進攻方案,是基於格雷格婭所得到的情報進行佈置的。勝算多少,在大部分參與者看來,更大程度上,基於情報的多寡。根據情報對己方的力量進行評估後。格雷格婭等人最終放棄了同時進攻四個據點的想法。嚴格來說,進攻方案最初十分激進,眾人的心氣也很高。但是,對黑煙之臉的忌憚,讓整個計劃漸漸變得保守起來。

“不行,只攻擊一個據點的話,我們無法給予對方足夠的震懾,也無法真正削弱他們的支援力度。”主教皺著眉頭。環視眾人說“如果只是為了證明自己的立場,這種保守的計劃足夠了。但是,保守的計劃,只會讓我們陷入泥潭中。僅僅證明自己的立場,反而讓自己逐漸失去優勢,這種進攻又有什麼意義呢?”

“我們沒有足夠的主攻手,分兵的話,只會陷入持久戰,而讓擁有據點的敵人逐漸緩過氣來。”格雷格婭強調到“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我們需要集中力量,才能至少摧毀一個據點。”

爭吵就此開始,但沒有糾纏太長時間,左川一錘定音地說“我們這邊負責一個據點,你們四人負責一個。”她的決定,將耳語者本部和格雷格婭四人構成的外圍情報組織清晰劃分出來,格雷格婭有些皺眉,但是“主教”卻一副“就該如此”的表情,停止了爭執。

“高川,你怎麼說?”格雷格婭問我。

“我一個人負責一個據點。”她們有自己的計劃,我也有自己的想法。儘管這次進攻“劇組”的決定,是以感性做出的,但是,用理性去思考行動所會造成的後果,以及自己又是否可以利用這個行動,去針對性佈置一些伏筆,也是必然的。我雖然用感性引導行動,卻並非是熱血的野獸。

“劇組”那可以推測的背景,讓我產生許多聯想,而這些聯想,雖然缺乏證據,但是,我覺得,可以透過這次行動去應徵一二。按照nog隊伍進入拉斯維加斯的初衷,是要消滅拉斯維加斯中繼器的威脅,從這個初衷可以推斷出眾人的行動核心。另一方面,其它進入中繼器世界的入侵者們,也應該對中繼器有所想法,否則,冒著巨大的風險進入這裡,實在太不智了。所有對中繼器有所想法的情況,大致都可以分成“控制”和“摧毀”兩方面,然而,在我的觀察和判斷中,仍舊存在一種小几率的可能性——有一些人,對中繼器本身並不看重,他們或許只是想要透過中繼器的神秘,以及各方糾纏的事態,去完成自己的某些佈局。

如此一來,所有正在行動的神秘專家和神秘組織,無論是否已經洩露出行跡,其立場,大致都可以分成三種在意中繼器而試圖奪取的人,將中繼器當作陷阱的人,以及針對這些人的人。

仔細分析一下,就會現,就連此時的nog隊伍內部,表面上看似立場統一,但其實質,卻有可能是三種立場都存在。正因為太過複雜,所以,nog的真正目的和行事,反而變得模糊不清。如今,nog只是不斷擴張自身,末日真理教和納粹都沒有大動作,看似十分奇怪,但是,只要從那三個立場,逐一分析他們的可能性,其當前的展模式就會變得理所當然起來。

我覺得,nog隊伍,或者說。由網路球主導的nog一批人,根本就沒想過要得到中繼器,所以。對於“中繼器核心”到底在什麼地方,是怎樣的形態,如何才能得到等等情況,其實毫無興趣,所以,並沒有針對性佈置太多的行動。

末日真理教和納粹的行動,看似十分緩慢而隱蔽。但實際上,卻是蓄積已久的火山。一直都放在眾人的眼前,完全不害怕會被他人阻止。他們的毫無動靜,原因其實是,已經不需要再有大動靜了。整個中繼器世界的變化,都在推動他們的計劃正常運轉。例如末日真理教的獻祭儀式,電子惡魔體系,以及噩夢拉斯維加斯深處的怪物。我們這些入侵者的到來和行動,只是成為“最後一塊拼圖”而已。

與之相比,最可能是以奪取中繼器為目標的,仍舊是五十一區。他們的政治性和侷限性,讓他們不太可能會以“摧毀中繼器”為目標,也不會成為“狙擊他人的一方”。五十一區的特殊性。就在於,他們距離拉斯維加斯太近了,天然具備對拉斯維加斯中繼器的影響力。在過去的那麼多年中。如果說,他們未曾對拉斯維加斯中繼器做過調查和研究,那絕對是不可能的事情。在另一個我留下的印象中,拉斯維加斯曾經爆的瓦爾普吉斯之夜中,就有五十一區的人深入參與。

這一切,都讓我認為。五十一區對“奪取拉斯維加斯中繼器”有著不同尋常的執著。很可能,這個奪取計劃。在他們自己的中繼器建立之前,就已經存在了。但是,直到現在,才讓他們覺得時機成熟。

從表面上看,他們擁有中繼器,擁有日積月累的情報,比自己更強大的神秘組織,彼此之間正糾纏不清。正所謂近水樓臺,渾水摸魚,這類想法,可不僅僅是亞洲人特有的。

以這個推斷為基礎,再去判斷五十一區所可能會採取的行動,也就一目瞭然先,要奪取一箇中繼器,就必須弄清楚中繼器核心,也就是精神統合裝置的存在方式,無論是怎樣稀奇古怪的動靜,都是圍繞“尋找”這個核心展開的。之後,要排除潛在的敵人,獲取足夠的實力,擊敗與自己爭奪的敵人,無論做怎樣的行動,都是圍繞“增強自己,削弱敵人”這個核心展開的。

如果,噩夢拉斯維加斯的“劇組”和正常世界中的“巴黎華擊團”,都由“五十一區”推動,那麼,他們的行動,其本質也不會脫離以上的兩個核心。

從這個角度,回過頭去看看我所遭遇的,那些“可能是五十一區”和“不知道是誰佈置”的可疑情況,曾經如同雲裡霧中的目的,似乎都變得明晰起來。只是,想要得到證據的話,還得親自去走上一遭。不過,這並非是我決定獨取一路的唯一原因。

正在行動的人和組織,可不止五十一區。五十一區打得主意雖好,但能夠識破並利用的,也絕對不止我。我從來都不覺得,自己是最聰明的那個,如今局勢複雜,各方的策略,已經糾纏在一起,利用他人的同時,也被他人利用著,想要抽絲剝繭,一一處理,根本不是我這種只有優等生程度的人可以做到的。所以,我不得不假設,這次襲擊“劇組”的行動,也在他人的意料當中,並被人所利用的可能性,而且,富江失去聯絡,已經有一段時間了,總結過去的經驗,我覺得,有可能會遭遇類似“被最終兵器襲擊”的情況。

也就是說,這一次襲擊“劇組”據點,有可能會演變成神秘性遠預估的戰鬥。如果格雷格婭她們參與進來,下場大概就是慘死吧。另一方面,假設敵人只會在我落單的情況下才會動——總結過去的經驗,往往是這樣的情況——那麼,只要我刻意製造落單的局面,也可以將敵人引出來。

我希望可以掌握主動權,哪怕是跳入陷阱。

左川的提案,很快就得到眾人的認可。耳語者本部和外圍情報組織的關係,因為行動上的分割,仍舊維持在不溫不火的程度上。不過,對團隊的掌控欲極強的“主教”顯然十分滿意這樣若即若離的關係。另一個展現出領導氣質的格雷格婭。儘管有些怨言,但仍舊以對“劇團”的進攻計劃為主。

左川帶著女領班和女教師先行離去,之後格雷格婭等人也離開了酒吧。我回到吧檯處。要了一份蘇打水,一分鐘後,約翰牛在我身旁的位置坐下。

“看來你們真的打算大幹一場了?”約翰牛果然知道相關的情況。既然是在這個酒吧裡,我就沒覺得,真的可以將商談的事情徹底隱瞞。在這裡談論那些事情,是我釋放的態度,而約翰牛的表示。也證明了她對此事的態度。有她在nog中進行牽制,格雷格婭她們要面對的潛在壓力。將會削弱許多。更可以從之後,耳語者所要面對的壓力,來判斷nog的內部分歧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