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5章 黑巢杏子(第1/2頁)

作品:《限制級末日症候

阮黎醫生在這個時期參與國外的研討會本來就有風險,雖然從nog的情報渠道確認過研討會的參與者和召開背景,但研討會本身卻並非完全是由nog促成的。起人和參與者,有和nog相關的人士,加上我的關係,在某種程度上可以確保安全。但從另一個角度來看,正是因為涉及到我們這些和“神秘”有關的人,所以,才會招來“神秘”的危險。說實話,如果可以的話,我寧願阮黎醫生在末日到來前都呆在家裡,但是,在我不用暴力手段強制軟禁她的情況下,她會頻繁外出的機率比過去更高,這全都是因為我的病情惡化。

對阮黎醫生來說,我既是她的家人,也是她一直看重的病人。哪怕是在過去,她也從未選擇過閉門造車,來緩解我的病情。我服用的藥物,那些獨創的療法,都是沒有得到學術承認的,僅僅針對個例的,實驗性質的手段,簡而言之,就是違法的。只依靠國內的資源,根本無法將研究和治療持續下去,藉助國外一些私人機構的力量就必不可免。而讓我擔心的也正是這一點,私人機構的支援從來都不是免費的,尤其是非法的醫學實驗,更是一種冒著巨大風險的事情。阮黎醫生選擇了他們,自然要提供更大的利益空間,去回報他們。

雖然阮黎醫生從來都沒有對我說過這些事情,不過。神秘專家的能力和經歷,足以讓我看穿那些無法徹底隱藏的蛛絲馬跡,以及背後那巨大的人性黑暗。阮黎醫生從一開始就不是正常意義上的“善人”。她所做過的事情,也談不上全是好事。

也正因如此,所以,哪怕是在沒有“神秘”的世界裡,她也要承載來自社會黑暗的壓力和危機。而在神秘擴散的現在,潛在敵人的能力也必然得到相應的強化,她的立場也變得更加危險。她的能力和知識。以及曾經做過的事情,都有可能為她招來惡意。

阮黎醫生擔心我。所以將我帶在身邊。而我同樣擔心她,所以必須在她身邊。尤其她早上對我說的那番話,更隱約在暗示一些不好的事情。而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裡,我只有藉助nog的力量。才能更有效地對其進行保護。當然,這也是在和我的交易中,nog所必須付出的。

我不確定,阮黎醫生會遭遇怎樣的危險,而敵人又是哪一方,因何而對她產生惡意。不過,我有一種直覺,一旦阮黎醫生被襲擊,那麼。事件很可能會牽扯到我此行的目的。

從種種跡象來看,阮黎醫生和我雖然是帶著不同的念頭參與這次研討會,但我們所前方的地方。和這一旅程,都充滿了“神秘”的要素。我也曾有過假設,如果阮黎醫生見識到了“神秘”,會不會對我的病情有所改觀呢?

拋開各方勢力的行動所產生的影響,在我看來,阮黎醫生自身就充滿某種奇異的特殊性。她和病院現實的聯絡。讓她的存在在我眼中變得格外顯眼和古怪。我覺得,除非系色和桃樂絲知道這裡正在生的事情。親眼看到阮黎醫生的存在,恐怕再沒有其他人可以如我這般,對阮黎醫生的存在性之特殊,有如此深刻的直覺。

正因為這種特殊性,所以,我完全無法想象,阮黎醫生會遭遇什麼,又會變得怎樣。她從另一個層面上,早已經深深插入當前的巨大變局中,佔據著極為重要的份量。

這些情況,都意味著,一旦阮黎醫生出事,哪怕這個事件再簡單,被背後的意義,也必然直指後繼事件的核心,乃至於,可以形容為“命運脈搏的體現”。不僅僅對於我,對於圍繞這個中繼器所生的一系列情況,阮黎醫生都在扮演著如此重要的角色。

從“劇本”的角度來看,我也是沒可能阻止阮黎醫生以身犯險的。因為,她所扮演的角色,承擔著推進故事的某種關鍵,而我也沒有能力阻止“劇本”對故事大體趨向的推動。我一直都在懷疑,所謂的“劇本”,可不僅僅是病院現實中,由安德醫生率領的團隊,藉助級系色的力量,為了在一定程度控制末日幻境中的意識互動,而創造出來的“故事”。末日幻境本來就不是研究團隊製造的,級系色被稱為“中樞”,也不是天生而成為中樞的,“病毒”製造了末日症候群患者,末日症候群患者在病變後,自然而然形成了末日幻境,研究團隊的“劇本”和級系色,都是後天強加給末日幻境的東西,而定然受到種種制約,從理論上,僅僅依靠兩者的力量,根本就不可能實現一直以來,展現於我面前的“劇情宏觀調控能力”。

在兩者的力量之上,一定還有別的力量在作用,或者說,正是那種隱藏得更深的力量,促成了兩者的力量。

毫無疑問,如果幕後黑手是個選擇題,我一定會勾選“病毒”。

阮黎醫生既然已經在末日幻境中出現,那就證明,她也已經成為“劇本”的一個角色,也意味著,病院現實中的阮黎醫生已經被“病毒”感染了。

這是讓我感到悲傷的推測,然而,我無法反駁這個推測。無論在病院現實,還是在末日幻境,阮黎醫生的身份都註定了,她絕對不是路人角色。

只是,在這個末日幻境中,絕對沒有太多人知道阮黎醫生的特殊性。我仔細計算了一下,除了自己之外,最有可能的想到這個關鍵的,是末日代理人卡門。既然卡門有可能知道,那麼,末日真理教也有可能知道。假設阮黎醫生會遭到神秘力量的襲擊,那麼。敵人除了窺睨她的能力,被她的研究所害的原住民之外,入侵者中就只有末日真理教具備最大的嫌疑。

只要我能夠抓住一個目標。就有可能透過意識行走,搜尋到相關的線索。阮黎醫生在這個中繼器世界的意義是什麼,末日真理教又打算對她做什麼,兩者有可能是同一件事。以阮黎醫生的特殊性來說,阮黎醫生的存在意義,一定涉及了這個中繼器世界變化的某個關鍵,掌握它。就掌握了一定程度的主動權。

對有可能襲擊阮黎醫生的人來說,阮黎醫生只是普通的仇恨者。或是普通的名人,因為,她既不相信“神秘”的存在,也沒有神秘力量。但是。對於所有知曉病院現實的人來說,她大概是比任何電子惡魔使者都要重要的大人物吧。

我對阮黎醫生的看重,在nog看來,或許僅僅是一種私人情感的體現,只有我明白,其中的因素十分複雜,複雜到了,我寧願選擇“暗中保護”這樣吃力不討好的方法。nog雖然不清楚,阮黎醫生的特殊性。但卻看到了我對她的重視,所以,才會也必然會利用她做一些手腳。

我對此早有心理準備。

“看到了。”杏子調整了一下電視機。螢幕上的彩色畫面,就像是有一個無形的攝像頭尾隨在阮黎醫生身邊。阮黎醫生似乎感覺到了什麼,抬起頭看了一眼,杏子立刻說“不是在看我們,那個角度就有一個攝像頭。”說罷,其它的電視機也開始轉換畫面。構成一幅以阮黎醫生為中心,向四周展開的。不同方向,不同重點的監控影像。

“你的便宜母親可不簡單。”只看了幾眼,萊德就已經注意到了,阮黎醫生等人置身之處的不同尋常。走廊上佈置攝像頭不算什麼,但是,接待人員可不全是和和氣氣的傢伙。那些黑西裝的安保專員會出現,就意味著,這個環境被預估為有一定程度的危險。如果只是普通的私人邀約,亦或者說,是普通人的邀約,當然不會出現這樣的場面——簡直就像是電影裡對那些危險度極高的工作場面的刻畫。

“不簡單的是邀請她的傢伙。”杏子有氣無力地說“高川先生的便宜母親是知名心理學家,而邀請她的人,正在做我們曾經做過的事情。”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nog做過的,需要心理學家的事情,這兩個前提條件,加上當前所置身的這個由精神病院改造而成的據點,都在暗示邀請阮黎醫生的人的野心。儘管對方的具體身份還不清楚,不過,大致上打著精神病院和精神病人的主意吧。

“是想要控制獲得了神秘的精神病人嗎?”我想了想,又具體問到“精神病人成為電子惡魔使者後,會比一般的電子惡魔使者更強?”

“嗯……該說是更強,還是更古怪呢?”杏子慢吞吞說到,萊德看了我們兩人一眼,沒有阻止這個話題,“強不強,需要打過才知道,但是,能力上不同於一般的電子惡魔使者,是可以肯定的。不過,不同於尋常並不意味著更強大,只要弄清楚了具體情況,同樣可以找到剋制的方法。”

“問題就在於,不能利用普遍性的經驗去應對,所以在第一次交手時,精神病人會在能力效果上,佔據一定的優勢。”萊德介面到“但是,不能奢望他們很善於戰鬥,就我們的接觸體驗來說,將精神病人當作戰士使用,只會得不償失,不過,作為非戰鬥的後勤輔助,他們的能力的確可以讓人感到驚喜。”說到這裡,他頓了頓,“就像我們正在使用的據點。”

“查到了,和阮黎醫生走在一起的那幾人的身份。”杏子轉動一臺電視機的旋鈕,城市風景的監控影像就變成了人物資料的播放,“果然都是阮黎醫生的同行,交情最少的一個都有四年,而且,全都是這個世界的原住民。”

“所以,有求於他們的這個神秘組織,很可能是原住民自己的組織?”我雖然這麼問,但心底基本上已經肯定,“既然是在巴黎見面,對方在這個城市也應該有落腳點,你們可以查到嗎?”

“這個城市已經被末日真理教滲透得千瘡百孔。我們的工作也很難做啊。”萊德苦惱地說“只能說盡量,如果對方和末日真理教有關係的話,會更容易一些。我們這段時間的工作,都是側重末日真理教方面的,對原住民組織的監控就有些弱。”

“攤子鋪得太大,人手不足了。”杏子也一副抱怨的口吻說“鉚釘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一旦打起仗來,現在的情況很容易導致我們被各個擊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