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9章 巴黎華擊團2(第1/2頁)

作品:《限制級末日症候

在耳語者本部傳來的情報中,散佈在巴黎中的可疑地點不止一處,即便以我和阮黎醫生落腳的五星級酒店為中心,附近的可疑地點也有好幾處,我從來都不奢望一次就能找到線索,不過現在我似乎遇到了特殊情況。儘管早就懷疑醉酒女人的身份,不過,她並非末日真理教的人,而是身為電子惡魔使者的第三方勢力,仍舊有些出乎意料。在如此多的可選目標中,第一次的選擇,就和他人撞上,若說這是偶然,未免有些不真實的感覺。巴黎華擊團的資料不在nog給予的情報中,我並非小看這個突然出現的神秘組織,只是,以nog在大城市的情報收集能力來說,這個神秘組織的存在和出現,極其特定的時機與地點,都給我一種怪異的感覺。

這就像是一個故事,其中有平淡和激凸的情節,然而,出於一些原因,那些平淡的鋪墊被刪除了,一開始就讓角色們踏入眾多矛盾衝突交匯的漩渦中。此時此刻,我就是這樣的感覺,彷彿自己來到這個樂園酒吧,看上去像是自己的選擇,但卻像是被一種冥冥的力量推動著,讓每一個人的選擇,都放在同一個目標上。我不清楚在場的其他人是什麼感覺,也許,他們僅僅是意外,突襲這個樂園酒吧的,竟然不僅僅是自己,從而聯想到情報來源的黑幕。而我則明確感受到了,如同“劇本”所述一樣的。命運的推動——在眾多的可能性中,去偏偏選擇了這一個的機率,到底有多大呢?

用陰謀論的視角去看待這些事情。會有很強烈的,被幕後黑手引導的感覺,但是,如果說,所謂的“幕後黑手”並非是某個人,某個人類的組織,而是更讓人難以置信。無法理解,難以捉摸的存在。那麼,所產生的恐怖感,只會更加強烈吧。

再假設每個人的相逢和分別,相遇的起因、過程和結果。都視為一個龐大的末日機制執行的結果,那麼,所產生的末日逼近的感覺,也是極為強烈的吧。

所有認知到末日存在,並試圖阻止它,還能活得比較久的神秘專家,應該都和我有同樣強烈的感覺。

總的來說,我一點都不覺得,根據nog情報行動的自己。不知從何處得到情報而來此的醉酒女人所代表的巴黎華擊團,以及這個樂園酒吧中所隱藏的末日真理教線索,只是在一次偶然的情況下產生交集。毋寧說。多方的計劃和陰謀,並非是我們這些人產生交集的真相,而僅僅是表象,更本質的,應該是隱藏在多方計劃和陰謀之中的末日機制——所有已經執行或還在構想中的計劃和陰謀,都是因此興起。不論這些計劃和陰謀的初衷,到底是抵抗什麼。或者迎接什麼,最終都只是在促成一個可怕的,將自身都吞噬掉的漩渦。正因為並非是由某個人或某個組織引導,而是多方糾纏的結果,所以,除非所有人都停止動作,否則是無法破解的。

我剛剛抵達巴黎的第一個夜晚,第一次去探查的可疑地點,就產生了這樣的一個漩渦,並且,可以想象,這個漩渦會推動下一個漩渦,一直連鎖下去,直到一個接近終極的變化到來,才能讓大多數人察覺到,為什麼情況會糟糕到那樣的地步。

我的想法是消極的,但是,情緒是平靜的。我認為自己有意無意的行動,哪怕什麼都不做,都是在促進這個糟糕結果的成型。我察覺到,自己完全接受了這種消極的想法,而不打算去思考,如何才能擺脫這種消極想法中,那不可避免的糟糕結果。

理智告訴我這種消極並不正確,可是,感性上,卻認可這種消極,因為,我將一切都壓在無法用理性和知慧解釋的“江”身上。我此時,完全是以感性驅使自身行動的,在面對它的時候,理智毫無用處,只會讓人精神迷亂。

我覺得如今在酒吧生的事件,就是某個更大事件的一個部分,醉酒女人——她此時的樣子很清醒,讓人覺得之前醉酒的模樣只是偽裝——所代表的“巴黎華擊團”打算拿下這個末日真理教的據點,可是,他們似乎對末日真理教並不瞭解。調酒人冷靜的說法,讓人覺得,巴黎華擊團只是為了迷幻藥“樂園”而來的。

實際上,也許他們對這個樂園酒吧的背景比想象中的還要不瞭解,也許,他們佔據這裡,僅僅是被某個微不足道的情報推動,而僅僅是想拿下一個據點而已。不管他們為何而來,我都覺得,這是一個預兆,意味著,這個樂園酒吧的確存在一些重要的線索。

我翻閱了那名服用了“樂園”的混混的意識,除了關於他購買“樂園”渠道之外,沒有更多讓人覺得重要或異常的東西。而就我所知,僅僅是“樂園”的製造和散佈,的確算不上多重要,無論對於我、nog和末日真理教來說,都是如此。“樂園”是可以批次製造的,只要有“樂園”,混混那種程度的強人,以及掩人耳目的據點也會像是雨後春筍一樣出現。末日真理教對“樂園”的製造並不在意,因為,這就像是他們的日常活動一樣,他們所要做的事情,也許和“樂園”有關,但是,應該還有更重要,更特殊的線索。

至今為止,除了在統治局中,確認了末日真理教可以招來人類集體潛意識中的可怕怪物,進而推想他們會在這個中繼器世界中這麼做之外,並沒有真正的證據,可以確認它們的動向和目標。它們到底會不會招來那個怪物,亦或者,是打算做其它的什麼事情,沒有人可以肯定。但是,它們在世界日益喧囂的時候卻仍舊保持沉默,絕對不是正常的。

正因為這種不同尋常。才給知之甚多的約翰牛等人,帶來了強烈的不安。這種不安也在nog的其他人心中,但相比起一直以末日真理教為第一次目標的網路球諸人來說,nog的其他人寧願按部就班地執行自己的計劃,並不打算和末日真理教生直接的衝突。

我想,哪怕是外界,在所有人都將納粹視為優先目標的時候。網路球也不會降低對末日真理教的防範吧。

正因為這種極具針對性的考量,約翰牛才會頂著內部壓力。委託我去探查末日真理教在這個中繼器世界中的行動線索。

我想,現在自己已經接近這個線索——比預想的要快,要直接。但是,要更進一步的話。到底是以調酒人作為切入點,還是以這個巴黎華擊團作為切入點,卻讓人有些猶豫。

“我只是個普通人,一個聯絡人。”調酒人面對醉酒女人近在咫尺的威脅絲毫沒有恐懼的神色,“如果你們想要樂園,沒問題,這裡就收藏有一批,如果你們想要這個酒吧,也沒問題。末日真理教可以放棄這裡。但是,如果你想得到更多的樂園,想要知道末日真理教更多的事情。以及這個世界正在生的變化的真相——”他一字一句地對醉酒女人說“那就不是暴力和敵對可以獲得的。”

懸浮在半空的荊棘鎖鏈在調酒人的話聲落下之後,突然電射而去,眨眼間就洞穿了他的肩膀,調酒人及時擺動了身體,否則洞穿的本是他的心肺。他的臉色因為受傷而有些萎靡,但卻仍舊是那副不在意的神色。

“你是在威脅我嗎?”醉酒女人撩了撩大波浪的金色型。“也許只是你自我感覺良好?”

“我說過,我只是個普通人。”調酒人看了我一眼。平靜地說“我認為,末日真理教比你們更加強大,因為……”他沒能把話說完,荊棘鎖鏈繞在他的頸脖上,一下子勒斷了。洞穿屍體肩膀的荊棘鎖鏈一甩,就將屍體砸在對面的牆壁上。

不過,我覺得那個調酒人沒死。他的確沒有展現出特殊能力,但之前的閃躲也非普通人可以做到的。僅僅從他的表現來看,哪怕不是這家酒吧的主持,也應該不是什麼小人物。我覺得,他服用了樂園,甚至於,比那個混混服用的更多。

洞穿肩膀,扭斷脖子,對於用“樂園”進行過自體改造的人來說,又算得了什麼呢?哪怕是打穿心臟,也不一定保險。所以,我面對這些山羊公會的傢伙,優先選擇他們的腦袋。

我沒有提醒醉酒女人,因為,視情況,我也許需要那個調酒人的意識。

巴黎華擊團已經將酒吧完全封鎖起來,不知所措的普通顧客們在最初的混亂中,被迅殺死了一半,另一半在驚疑不定和瑟瑟抖中,緊閉嘴巴等待對自己的落。沒有人想死,我感受到恐懼的味道和死亡的味道一樣濃烈。我不知道巴黎華擊團的人為什麼一上來就選擇這麼酷烈的方式,正常情況下,將客人殺死,卻不殺絕的話,對佔據此地之後的經營沒什麼好處。不過,巴黎華擊團的行動,從一開始,就有不少怪異之處。

這個時候,看似這群人頭目的醉酒女人用指甲刀颳了刮手指,居高臨下地對我說“他不打算說實話,還想和我談條件,所以我殺了他,你呢?”

“你想知道什麼?”我平靜地問到。

“所有你知道的。”醉酒女人嫣然一笑,說“末日真理教和樂園,你的來歷,還有,來這裡的目的。你之前說過,你知道的,比那個人知道的更多,但這不是你活下來的籌碼。”她認真地盯著我,說“我一直都認為,階下囚是沒有籌碼的。”

“階下囚?我想你弄錯了什麼。”我這麼說了一句,在肉眼看不到的外側,荊棘鎖鏈已經舞動起來,不過,連鎖判定是沒有觀測死角的。我輕輕側轉身體,閃開一次鞭撻,在掠中,荊棘鎖鏈的變化是極為緩慢的,我提著匕穿過一圈圈的縫隙,進入醉酒女人的正後方。無音從陰影中鑽出。狠狠給笑臉金屬球來了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