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5章 插局者(第1/2頁)

作品:《限制級末日症候

素體生命,統治局遺址中已知最強大的異種,數量稀少且聚集地不明,和統治局呈對抗狀態,也對外來者有強烈的排斥性,因為在行動區域中,往往不存在比它們更強的個體,所以,大多數所採取的行動都是暴力更佔優勢,但也不能否認其擁有智慧性,也往往會制定各種行動策略,絕非是遇到敵人就只會蠻幹的型別。身軀是高等構造體,所擁有的神秘性,足以抵抗已知的大量魔紋能,二級以下魔紋使者遇到它們,倖存機率不會過一成。三級魔紋使者視自身能力的揮程度以及當時環境不同,生死的比例大約在五五開,但是,在沒有臨界兵器的情況下,反殺的成功率只有三成。多個魔紋使者才能對抗一個素體生命,已經是神秘圈內的共識——按照這種共識,我當前的處境極為不妙。

因為,在這條漫長的拱橋上,唯一有可能成為助力的傢伙,已經被面前的素體生命一炮轟殺了。因為當時情況不明,所以,根本就沒有想過讓夜鴉夸克去救援,誰知道那個倒黴蛋竟然是惹到了素體生命呢?

而且,正因為素體生命出現,所以,之前還懷疑這裡到底是不是統治局,如今已經可以證實了。素體生命,目前還是隻於統治局遺址中活動的異類。它們和惡魔有著很深的牽扯,和統治局一切殘留為敵,魔紋使者作為統治局的“高等安全處理人員”,自然不可能在遭遇戰中被放過。

儘管,如今我已經沒有魔紋,操縱的也是名為“電子惡魔”的個體,聽起來似乎和“惡魔”也有一些關聯。但是,我總覺得自己的能力被聚合在夜鴉夸克身上後,也會讓夜鴉夸克染上魔紋使者的氣息。至今為止,我用來判斷“神秘”的標準,仍舊是魔紋。如此一來,身份也好,心理層面上也好,會和本就對外來者不友善的素體生命大戰一場。幾乎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了。

在注視那名外表具備女性特徵的素體生命時,我已經做好了如上的心理準備。

我對素體生命本身沒有敵意,僅僅是因為,我們之間的立場,註定了對方一定會對我出手,而我不想死的話,就必須再努力一點。

面對素體生命時,很多知識看似從腦海中浮現,但我明白,這些知識和經驗。有一部分是來自於網路球的資料,但是,更深刻的,宛如本能般的感覺和體會,應該是從另一個我。本該是隻有他一人的高川身上得到了。我在死亡期間,在我之後誕生的高川似乎也死了,作為正在活動的“高川”,到底是第幾個高川了?對這種事情,我有點感覺,卻又無法詳細描述,不過。和他交過手之後,我十分肯定,那同樣是很強的一個“高川”——他的異常,並不在僅僅於極為精準而理智的戰鬥風格,也不在於擁有類似於“掠”和“連鎖判定”的能力,更在於他的身體。

那個身體……在初次體會的時候。已經有很深的印象,但是,直到現在,親眼確認了素體生命到底是怎樣一種存在時,更是覺得。那個“高川”所具備的異常之強烈。

簡直就像是保持人類立場和意識的素體生命,或許並不完全,但是,構成那可怕的身體強度的神秘,定然就是“構造體”吧,而且,是和素體生命相同等級的構造體。到底是遭遇了什麼事情,才會將身體變成這副模樣。比起我再生時,身體構成的獨特,我倒是覺得,那個留在敦倫的另一個我,才是從基礎素質開始,就已經是在作弊吧。

作弊一樣的強,可以和任何不與“病毒”和“江”有直接連繫的“神秘”對抗,都不會落於下風。現在回想起來,當初剛從網路球的那個隱藏機構中復甦的時候,所遠遠感受到的吸引力和不協調感,大概就是從另一個我那裡散出來的吧。和他一起的,還有某種東西,聚在一起,就像是放上了誘餌的陷阱,以及一種從各個方面都被針對的感覺——這種針對性,很可能連“江”都包括在內。

所以,我不時都有這樣的一個念頭和高川行動的,大概是系色和桃樂絲吧,畢竟,如果真的具備對“江”做些什麼的針對性和可能性,那麼,從病院現實角度來說,已經改造為末日幻境機器中樞的系色是百分之百必需的。桃樂絲的情況,我不太瞭解,但是,從最初的末日幻境中,她的背景、身份、能力和意識,都對真江有著不弱的對抗性,甚至可以看作是“江的仿製品”。而特異化的“高川”,那作弊一樣的基礎素質,沒有外力協助的話,我還真覺得不太可能產生,因為,“江”並不站在他那邊,所以,只依靠他自己的話,“奇蹟”是不會生的。

以及結果來說,“高川”很強,但從源頭來說,又不是很強,我作為“高川”之一,對此再清楚不過了。

只是因為有了“江”和“系色”,乃至於更多人的關注,所以,“高川”才擁有了非比尋常的力量。然而,一旦這種關注轉移的話,單純以“高川”自己的能力,也就是優秀級別而已,正如同,在沒有“神秘”的時候,作為優等生,也僅僅是一個“普通的優等生”而已。

所以,另一個我可以如此特異化,一定是有什麼東西在幫助他。不是“江”,那就是等級接近的存在,系色和桃樂絲的可疑性都很高。也因為,在這次的末日幻境中,原本是親朋立場的兩人,都有可能成為了最直接的敵人,所以,我就算再理解導致這種情況產生的原因,也並非在心中完全沒有芥蒂。

之前在校園時,經由精神侵蝕而生出的自我質問,也包含了這些複雜的因素。我努力不去想它,想了也只有糾結,但是,卻不可能真的一點都不去想它。

在確認素體生命的異常時,也確認了另一個高川的異常,從而讓我彷彿看穿了許多背景上的敵意聯絡,讓我心中極為不爽快。即便作為事實已經接受了。並痛下決心,但是,拖泥帶水的感覺,仍舊不可避免。

因為。我實在太感性了。

正因為感性,所以,才憧憬那些極為理性的東西,也有一些敵視這樣的東西,正如眼前的素體生命。

似乎受到了我心中情緒的感染,夜鴉夸克的火焰之燃燒得更加劇烈了。它的身體和外型,也和素體生命極為類似,這也意味著,就算沒有臨界兵器,最基礎的對抗條件。我也已經具備了。

素體生命走到前方十米處,並沒有第一時間動攻擊,而是在觀察我。它的臉就像是整一塊硬質的面具,看不出表情,眼神也彷彿是靜止的。但仍舊可以感覺到,它在注視我,在觀察我。它的手腳細長,和身體比例的異常,到了如此近的距離後,變得更加清晰了。個頭幾乎是我的三倍,光是腳的長度。就比我還高。

它低垂著頭,微微彎腰,就像是巨人一樣俯瞰過來。在這樣的距離,它身上任何有威脅味道的東西,也都一覽無遺,身體有看似甲冑的部分。但是,和非甲冑的“肌膚”是融在一起的,有一種一體成型後,塑出甲冑外形的感覺,之後就是各種或細或粗的導管。從身體的一端接駁到另一端,就像是將武器和電源接駁起來。當然,所謂的“武器”和“電源”,也完全是和那個身體融為一體的。

外觀看起來沒有近戰的武器,那種又高又纖細的身體結構,也完全不像是善於肉搏戰的感覺。最顯眼的武器,大概就是和右手連成一體的槍管吧。

它突然出聲音,似乎是在說它們特有的語言,而物件卻顯然不是我,而是我身後的夜鴉夸克——素材外觀上的相似性,讓它誤認為那是同類?可是,即便我將感官搭載在夜鴉夸克身上,也並不懂它再說些什麼,不過,它在我和夜鴉夸克沉默以對的時候,抬起左手臂,右手在應該是臂掛終端的構造上快而輕盈地敲擊幾下。

下一刻,一團可見的光罩將它包圍起來,我幾乎忍不住率先出手了,但是,想要看它準備做些什麼的好奇心,仍舊止住了這種衝動。雖然讓敵人做好萬全準備後再開戰並非明智的做法,但是,就算突襲得手,也不可能在一擊中就決定這場戰鬥的勝負。沒有臨界兵器的話,以“一場膠著的戰鬥”來預先看待比較好,而且,這個素體生命的動作,也沒給人“進行戰鬥準備”的感覺,反而像是在確認什麼。

也許是在確認,夜鴉夸克到底是不是它的同類?

這名素體生命看穿了我的弱小,在一動不動的夜鴉夸克面前,就這麼大張旗鼓,旁若無人地幹起這種事來。包圍著它的光罩應該有防禦能力,因為,和末日真理教巫師的全身防禦法術極為型別,只是更有“科技感”一些,在它連續操作之後,6續有影象和文字呈現,文字自然是從未見識過的陌生文字,不過影象卻有一部分是可以直觀理解的。

例如我和夜鴉夸克的三維影像被構建出來,並分開兩側歸納著資料,來回對細節部分進行放大,這明顯是一個錄入和分析的過程。而在這個過程中,有各式各樣的線條將兩個影像進行勾連,大量的文字被標註出來,分別指向我和夜鴉夸克,最終,有紅色的,明顯是警告性的提示框彈了出來,而且,全都集中在我的影像上。

——真是不好的感覺,似乎被看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