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8章 一分鐘3

作品:《限制級末日症候

對世界樹的進攻還剩下不到二十秒,每個人的拿手好戲都繽紛登場,在1寫下了惡魔的真名後,世界樹那彷彿一團影子般的輪廓頓時出現波動,隨後就是頭馬和辣椒的突擊,兩人如同彗星般劃過天際,沒入那團波動的輪廓裡,緊接著,強烈的環狀衝擊波以視線難以追上的度向外擴散。世界樹給予原始天尊的壓力驟減,但我們都知道,這樣的好局面,絕對不會過十秒的時間。1從愛德華神父的人格意識碎片中獲取的惡魔真名,絕對只是這六百多頭惡魔的極少部分。

原始天尊在世界樹跟前十米外停下腳步,重重落在地面上,趁著世界樹被迫轉入防守的時機,防毒面具的“神秘”已經在這片大地上蔓延開來。失去世界樹的力量,怪異們頓時被打回原形,再也無法像之前那般,擁有對這種看不見的“毒氣”的高抗性。它們自然是殺之不絕的,但是,防毒面具的“神秘”沒有給予它們喘息的餘地,衰敗以緩慢卻無可動搖般的度,在原始天尊四周蔓延開來。

原始天尊再一次變形,在我的意志下,大量的根鬚扎入地面下,成為固定基盤的腳座,球形的外殼向內塌陷,好似鋪開的水漬,以扁平的姿態向四周蔓延,擴充套件的基座得以佈置更多的炮火。原始天尊已經不需要再移動了,更強烈的炮火,才是最好的選擇,我們也沒有後退的機會,一旦撤離,就是徹底退出意識態世界。我拋棄了ky3ooo的移動性和防禦能力,製造更多,更強大的炮口和炮彈,並且透過一系列的調整,將這些射口再度有機結合起來。

大就是強,多就是好,無法摧毀敵人。只是因為炮不夠多,不夠強,這是一種看似玩笑的攻擊理念,但是也同樣有人深信事實就是如此,而自稱自己是“多炮塔神教”的教徒。我覺得自己不是,不過,此時此刻,我在實踐這個想法。因為,我不夠聰明,沒有更好的戰術思想和攻擊理念。而意識態世界的特性。讓這個理論中的戰鬥方式。擁有了實現的基礎。

如果敵人的防禦力擁有某種底線。那麼僅僅是炮火的集結,是很難產生質變的,一個單位上的攻擊質量無法突破對方的防線,那麼。數量的疊加,不會有更大的改觀。而量變產生質變的說法,已經不再是針對敵人,而是針對自己。我十分清楚自己要做什麼,我必須將這些炮火以更有效率,彼此之間的聯絡更加深入的方式進行重整,讓攻擊並非是單純的消耗,而是將這種消耗所產生的力量,層層疊加起來。再一口氣釋放出去。

1是否可以鎖定愛德華神父的人格意識的位置,我已經不再去考慮,如果他做不到,那麼,這次計劃就一定會失敗。在不考慮失敗的情況下。我不知道頭馬和辣椒的攻擊力,是否可以在1指出路線之後,開啟一條長驅直入的通道,所以,我必須用自己的方法,來確保這條通道的可行性。

ky3ooo的火力必須比過往更具備一種凝聚的,穿透性的殺手鐧。我不需要顧慮這種攻擊可以施展的次數,哪怕是一炮過後,整個ky3ooo就一定會瓦解,也必須擁有這一的力量。或者說,我希望這一擊的力量,可以達到讓如今這個堅固的武器基座全面崩毀的負荷。

ky3ooo的展開削弱了之前的火力優勢,但是防毒面具的力量在大地上擴散,讓我在數秒之內,不需要顧慮怪異們的強攻。我全神貫注地改造著基座陣地,魔方般的塊狀結構,被分解成用肉眼難以看到的體積,在連鎖判定的觀測中,以我力所能及的細緻程度重組著,調整著,在我的意識中,它必須構成這樣一個結構——每一炮擊所產生的力量,都儘可能毫不散逸地成為下一次激的動力,透過成千上萬次的擊和推動,每一次後方釋放出來的破壞力,都會成為前方炮管擊的動力,如此一層層疊加上去,最終將一顆特質的質量炮彈以最高的度打出去。

是的,我所選定的最後一炮彈,沒有附帶任何特性,或者說,它的特性和神秘,就只有一個——無比緻密的結構,無比沉重的質量,在想象中,它就像是中子星,甚至於,乎中子星。科普知識讓我知道中子星的構成,而意識的神秘,讓我有機會憑空“創造”出一個遠這種構成的結構,我不需要明白這個結構的細節,和最基礎的原理,我只是,在中子星構造的基礎上,憑空捏造一個無法想象細節的東西。

一個虛假,但是,在意識態世界中有可能出現的怪誕。

我不知道是否可以成功,但是,最低限度,這顆炮彈也會擁有中子星般的質量。然後,藉助節節疊加,層層推進的力量進行擊。對我來說,質量乘以度平方這個理論公式所能製造的能量威力,早就深入內心。

質量炮,這個名字,從來就不是我第一個想到的東西,在各種科幻作品中,都屬於一種威力在理論上無上限的終極兵器。

這是我最樸實,最堅信的力量體現。

在我的念頭流轉的數秒內,一個巨大的炮臺在大地上成型,這一段直徑三十米的主炮口,其後半部分是由成千上萬門炮膛構成的,為了保證膛口可以承載射時的負荷,充當擊動力的炮膛都削薄成了半透明的狀態,我只需要它們射一次的機會,之後,我十分確信,這些炮膛立刻就會炸開,而這個爆炸的力量,會再一次迴圈,成為疊加動力的一環。這樣的複雜結構,已經出了科學,即便在“神秘”橫行的正常世界裡,我也覺得,不太可能會出現,也無法保證其運作。只有在意識態世界裡,透過意識的神秘,才能實現這“自覺可行”的空想。

空想科學並不是科學,只是一種對科學的美好期望罷了,但是。這樣的期待,不正是人類展意識中的一種推動力嗎?在正常的世界裡,它毫無實現的基礎,只能充當人們的精神糧食,可是,在這個意識態世界,在被“江”所寄宿的心中,我無比堅信,它一定會以一種更切實的姿態,出現在我的眼前。

於是。它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原本站在原始天尊身上的幾人。都不得不落在地面上。在這短暫的數秒時間裡,他們的表情大起大落,就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我明白他們的想法,即便在意識態世界。意識行走者也不是可以隨便為所欲為,自己想什麼,就會實現什麼的。正常的意識行走者所需要遵循的規則,比正常情況下更加複雜,因為,意識態就是這麼一個底層而複雜多變的環境。我從一開始就不覺得,以我的意識推動的這個空想造物,是正常的東西,否則。這些意識行走者早就應該可以擁有同等級的創造力和破壞力。

世界樹好似意識到這門質量炮的可怕,輪廓的波動,透露出瘋狂的味道。即便在頭馬和辣椒的騷擾下,它給予我們的壓力,仍舊如同更迅猛的浪潮般。一下子就撲了過來。看不見和看得見的攻擊,讓仍舊在維持防禦的牧羊人和雞尾酒臉色大變,連身體都好似變得透明起來,下一刻,他們開始嘔吐,卻沒嘔出確實的東西,但是,看不見的防禦圈,在我們的感知中,彷彿隨時都會崩潰。

即便如此,他們仍舊在支撐,大約是因為,我的空想質量炮讓他們看到了勝利的曙光。1用力撕下死亡筆記的一張張頁面,他的行動也開始瘋狂起來,時間走到最後十秒,在己方的防禦崩潰前,他必須鎖定敵人的位置。在那無比高大的樹幹中,藏匿著的愛德華神父的人格意識一定也在飛快地調整自己的位置吧。

所有人都開始拼命,在世界樹瘋狂起來的時候,怪異們也再一次捲土重來,但是防毒面具死死抵住了最後十米的防線,她的力量,讓所有噴射而來的“炮彈”,都這個距離之外就盡皆衰亡,化作粉塵四散在空中。這樣的攻擊強度,顯然也已經抵達了她的一個極限,而持續時間,也絕對不會比其他人更久。

即便我們已經距離世界樹如此之近,但仍舊看不清它的細節,彷彿,那模糊的輪廓就是它的全部真實。就連進入其中,和它進行接近戰的頭馬和辣椒,也完全感受不到聲息和身影,只有不斷炸裂的衝擊波,證明著他們仍舊在戰鬥。

一個眨眼後,頭馬和辣椒從那邊飛了出來。那不自然的姿勢,宣告了他們的失敗。兩人爭取到的時間不足十秒,就已經身受重傷,重重砸在質量炮上,如同肉餅一樣無力滑下。他們的外表已經不成人形,但至少還沒有死掉,濃烈的喘息聲,和聽不清楚,斷斷續續的聲音,證明他們還能活下去。

就在世界樹的攻擊強度再一次提升的同時,1大叫“找到了”。即刻間,資訊直接從我的腦海中翻湧出來,1透過某種極為快而隱秘的方式,將情報同步到我的腦海中。正常情況下,沒有意識行走者會接受這樣的做法,這多少意味著,自己的大腦於對方來說,是不設防的,即便有深層意識的保護,也是一種充滿侮辱性的危險行為。但是,在這個時候,也顧不得這麼多了,而且,我從一開始,就已經接受了這種同步,只有如此,才能將彼此之間的合作提升到更緊密的地步,也才不會讓愛德華神父獲得逃掉的機會。

意識的移動,是無比快的,等待一個人將話說完,再用肢體動作指明目標,愛德華神父的人格意識早就不知道轉移到什麼地方去了。這龐大而朦朧的樹體,讓我們絕對很難進行第二次捕捉。1為了鎖定目標而撕掉的死亡筆記頁面,也絕對不會毫無後果。我不覺得,1還能做到更多。

在資訊於腦海中呈現的時刻,我在意識中扣下了扳機。

我告訴自己,我的攻擊不可阻擋。

世界彷彿在這一瞬間停頓下來,這不僅僅是雞尾酒的力量再一次將視野中的一切渲染成黑白,更是,一種於這個黑白世界中的,自我意識上的定格。我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目標方位上,我覺得,這般專注似乎變成了某種有形有質的東西——就像是一根長矛。投擲出去後,準確地扎穿了目標。

一節節的炮膛,從後往前,層層爆裂,但是,這個推動是如此的緩慢,又是如此的死寂,我聽不到任何聲音,一切就像是早期的無聲黑白電影,以十幾分之一。幾百分之一的度慢放著。而這種緩慢的。沉重。死寂的景象,又像是隻持續了一個定格的時間,還沒有眨眼,整個世界那陰沉森寒的色彩又回來了。鋪展在天地之間,就像是染彩打翻於水墨畫上,迅地擴散開來。炮膛炸裂的光芒,強烈到好似連空氣都在燃燒。

在劇烈的強光中,巨大的衝擊力抵達了主炮的前膛,隨之出一聲驚天動地的轟鳴,連前膛都炸裂開來。就連我也看不到破壞的過程,只是用肉眼和感知觀測到了,一條直徑達到五十米的“通道”展現在自己的面前。

這條“通道”徹底貫穿了世界樹的輪廓。雖然相比起它的身軀規模,只是一個芝麻大小的傷痕,但是,前後洞穿的通透感,以及在這條通道中。什麼都沒剩下的蒼白感,卻實實在在地烙印在我的感知中。

掠早已經展開,無形的疾走通道,在質量炮的彈道上筆直延展,我投身其中,進入了世界靜止般的相對度中。在這被質量炮貫穿的,蒼白又通透的通道中,任何障礙早已經不復存在。當我沿著這個通道進入世界樹的身體時,除了視野變得更加晦暗之外,並沒有太多的異常感,彷彿,所有的異常,也被之前的一擊清掃而空,我就像是走進了一無所有的陰影中。

然後,在這片看不清,也感覺不到究竟有多寬廣的陰影中,一團光芒十分顯眼地,存在於距離空白通道只有不到一米的位置上。我下意識知道,那就是愛德華神父的人格意識,質量炮差一點就直接命中了這團東西。我無法確認,一旦命中了,它的下場會如何,但是,我確信,愛德華神父是幸運的。

即便是始庸作者的我,也沒法事先想象到這枚質量炮的威力。因為,在我的意識中,它從結構到威力,都是一種空想概念的“強”,而沒有對這種“強”的具體形容和理解。如果說,世界的真實就應該是有一個確切的起因,就有一個確定的結果,那麼,這枚質量炮,就是以一個模糊的概念為起因,而不去界定一個確切的結果。

這樣的東西,如果不是因為“江”就在我的身體裡,我也是絕對沒有信心嘗試的。

它比正常情況下的異常還要異常,是所有不可測中的不可測,是位於想象力之外的怪物。

在意識態世界中,它完全有可能變得更強,但是,目前為止,它的“強”已經暫時被界定了。對世界樹的破壞程度,就是此時它能達到的高度,而下一次,則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因為,就算這一擊成功了,我仍舊無法確信,這是可以重複的行為。那種完全模糊的意識概念,根本就難以固定在腦海中,一切都是依稀的,難以量化而完整複製的。

我輕而易舉抓住愛德華神父的人格意識光團,他沒有任何放抗,就像在這個靜止般的世界中,已經徹底失去了反抗的能力。

直到我回到1的身旁,時間似乎才跳動了一秒。

這些意識行走者在質量炮的自毀式轟鳴中,承受著巨大的衝擊,直到我回來,這種衝擊仍舊沒有結束。他們形容悽慘,好幾個人看上去似乎隨時會在這一波衝擊中被硬生生地壓死。我抓住他們,一一送出了世界樹的作戰範圍。

當我脫離掠的時候,手中已經重新提著ky3ooo,上一個ky3ooo因為高負荷自毀了,但它本來就是意識的造物,重複具現並不是問題,問題在於,質量炮形態已經在我的意識中徹底模糊了,我不確信,是否還能再來一次。

我將ky3ooo展開,化作一堵堅實的掩體,遮擋在我們的身前,衝擊波裹攜著聲浪,迅扭曲了視野所及的一切,又如同被礁石分割般,從ky3ooo化作的堅壁兩端分割開來,向後撲出數米後,重新混淆在一起。我們就如同藏身在暴風雨中,即便身處安全屋中,也不得不對外邊的劇烈變動感同身受。

不過,至少,在這一刻,我們可以喘息一會了。

喜歡限制級末日症候請大家收藏限制級末日症候本站更新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