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4章 回魂(第1/2頁)

作品:《限制級末日症候

就在我嘗試解開洗漱間中的線索時,意外出現了,之前已經消失的紅衣女郎不知為何出現在異常映象之中。使用“神秘”的話,就算在正常世界裡,走入鏡子中的世界也並非不可能的事情,何況這裡只是境界線。問題在於,她在映象的世界中看到了鏡子另一側世界中的我,她說我是小偷,先不理會這句話的含義,她已經掏出菜刀對映象中的亨利起攻擊了。

映象中的亨利相對應的,毫無疑問就是站在鏡子前,拿著梳子的我。只要稍微瞭解過神秘學中關於“鏡子”的經典描述,就能想象,一旦自己在鏡子中的對映人物被另一個鏡中人傷害,這種傷害很有可能會反饋到自己的身體上。這種“神秘”的殺傷力在於,你無法自如地控制自己位於鏡子中的影像,你可以後退,逃跑,離開鏡子,但你通常不會比要傷害你的鏡中兇手更迅,也無法知道,在你離開之後,自己的映象是否真的不會被對方捕捉到。

鏡子中的世界,對映著鏡子外的世界,然而,在“神秘”中,卻並非是一種單純的對映。

我還是第一次遭遇這種型別的危險,我的直覺比思維更快地行動起來了。我毫無經驗,所以,也只能依靠直覺,依靠深藏在肉體和意識深處的自我異常和自己所擁有的“神秘”。

我揮起消防斧,第一時間敲碎了亨利映象所佔據的那一片鏡面。玻璃碎片在紅衣女郎手起刀落之前就嘩啦啦落下,之後數秒,在我身上並沒有出現任何傷口。當然,因為鏡子的碎裂,連帶著呈現在鏡子中的瑪麗亞,也只剩下了肩膀以下的部位。即便如此。襲擊事件並沒有就此結束,瑪麗亞仍舊存在,只是透過破碎的鏡子,無法觀測到她的全身,這也同樣意味著,這面鏡子仍舊維繫著著勾連映象世界和鏡外世界的通道。

透過鏡子為道具之一而具現的異常並沒有因為第三者的插足和攻擊消失。

我快向後滾動。當然,如果使用掠的話,要避開物理性的攻擊是十分容易的事情,不過,我可沒有忘記,無論感覺上多麼像是物理存在,其本質仍舊是意識,這裡是由意識構成的境界線世界。我的背部抵在了洗漱間的門板上,讓我產生不太秒的感覺。我可不記得自己有關上房門。不過,無論背後生了什麼事情,目前最危險的仍舊是那面鏡子,一隻纖細的手握住菜刀,正從碎裂的鏡子中探出來,紅衣女郎似乎要從映象世界中鑽出來。

我沒有什麼好辦法,瑪麗亞映象的存在,意味著異常沒有消失。衝上去的話,自己又會在鏡子中形成影像。就算擁有掠能。我也不知道自己的反應是否可以比在映象世界中守株待兔的紅衣女郎更快,擁有閃現能力的她,度也並不慢。而且,我沒有任何能力,可以對存在於映象世界中的她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在我的想法中。最好的應對方式就是暫時離開洗漱間重整旗鼓。

如果紅衣女郎真的打算從映象世界中出來,正面和我交手,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我凝視著那隻從破碎鏡子中伸出的手,快摸索身後的門把手,不過。讓人失望的是,這扇門此時的狀態和預先就想到的糟糕情況完全相符它根本打不開,異常出現的一刻,這個洗漱間便成了一個封閉的世界。

幾乎在同一時間,那隻伸出鏡子的手將菜刀朝我擲來。

我輕輕閃開,菜刀紮在腦袋旁的門板上,不過,出的並非是刺穿木頭的聲響,而是玻璃碎裂的聲音。我的左眼球突然自己轉動,將那處景象收入眼中。被菜刀刺中的位置,從木板變成了一塊洞穿龜裂的玻璃。可想而知,一旦被紮在身上,會生怎樣的情況。這又是在瓦爾普吉斯之夜中沒有出現過的新力量,這個紅衣女郎在這個境界線中,實力和龍傲天一樣大為上升。

也許,這是因為她的存在本身和能力性質,十分契合這個境界線的本質,還擁有豐富的意識行走經驗。畢竟,在瓦爾普吉斯之夜中,最初的紅衣女郎,就是以極為接近“惡靈”的形態出現的。

在這個境界線中,無論是魔紋使者的等級判定,還是更為廣泛的紙並強兇狂的神秘等級判定,都已經不再適用。意識化的存在,意識化的能力,就和意識本身一樣,十分微妙和詭異,正常世界中的強弱劃分,在這裡變得無法適用。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在找到紅衣女郎的意識弱點前,她絕對不是脆弱的那一方。

投擲了菜刀的那隻纖細蒼白的手臂,按住牆壁,似乎要將映象中的本體拔出來。我猛然抓住菜刀的刀柄,這把刀頓時尖叫起來。沒有錯,的確是尖叫,刀刃上裂開了一張嘴巴,出充滿人性負面情緒的叫聲。尖銳,刺耳,如同針一樣穿透耳膜,直抵大腦,讓我感到整個世界都在旋轉。

不過,這種不適的感覺,很快就被靈魂燃燒一般的灼熱和血脈奔流的感覺壓制了。我死死抓住這把菜刀,防止它飛回主人的手中,或者被遙控著從我身後動攻擊儘管,目前它並沒有這麼做的跡象。我揮動消防斧,劈在身旁的木櫃上,隨後將木板碎片和雜物接連不斷地朝已經破碎了三分之一的鏡子砸去,就連那隻已經伸出來的手臂也在攻擊範圍之內。

不一會,鏡子就碎了一地,就連伸出手臂的那一塊鏡片也不例外,只剩下鏡框邊緣的一些碎片還存留在原位,而那隻纖細蒼白的手臂,也被我砸得四處淤青,彷彿快要折斷了的樣子。即便如此,這隻手臂仍舊頑固地暴露在鏡子外,撐著地面用力將身體往外拔。

我的攻擊給它造成了不少麻煩,否則紅衣女郎早就將自己從映象中拔出來了。當前這麼小的一塊鏡片,也不讓人覺得她可以順利透過。

我一手拿著菜刀。一手拔回嵌在木櫃中的消防斧,小心翼翼地朝那隻手臂走去。我看到了,在那些零散破碎的鏡片中,瑪麗亞的映象仍舊存在,儘管,因為鏡子的碎裂。她看起來也四分五裂。不過,似乎並沒有真正對這種異常的存在造成真正的傷害。雖然在理論上,如果我能看到鏡子中的瑪麗亞,我自己也會在鏡子中留下影像,但實際情況並不這麼簡單,這裡的映象對映是一種異常,又是一種意識本質產生的異常,所以,正常的理論並不完全適用。至少。我很快就現了,在大多數鏡子碎片中,並不存在紅衣女郎,彷彿她完全縮入了手臂佔據的那一塊玻璃中。

我找到一塊映出瑪麗亞頭的碎片,放下消防斧,拿起梳子對準映象中的頭梳起來。

只是梳了一下,應對這場異變的變化就產生了。我覺得自己的整個身體都在震動,宛如橡皮泥一樣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撕扯。當這種感覺消失的一刻,我再一次站在洗漱間的鏡子前。本來被打碎了,落得滿地都是碎片的鏡子,完好無損地掛在眼前。

洗漱間完好無損,光線明亮,氣氛平緩且生機勃勃,瑪麗亞就坐在我的身前。我手中的梳子正放在她的頭上。

之前所生過的劇烈交鋒,以及充斥在空氣中,無處不再的憂傷頹廢的感覺,似乎只是一場幻覺。

這種翻天覆地的變化,讓我一時間。思維和動作都定格下來。

“我知道,亨利。你不要再說了,我知道你愛我,但是,我實在無法放棄這份工作。你知道嗎?它實在太令人震驚了。”身前的瑪麗亞背對著我說到,透過鏡子,我可以看到映象中的她在凝視我,這一次,映象中的我不再是亨利,而是我自己,然而,瑪麗亞似乎並沒有察覺到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