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3章 疊(第1/2頁)

作品:《限制級末日症候

在經歷境界線之前,我對自己一行人於木屋事件中的遭遇並不十分上心,儘管當時的異常給了倖存者不少的傷害,對銼刀小隊的僱傭兵也並非沒有威脅,但是,對於我、咲夜和銼刀這個等級的人物來說,並不是什麼值得在意的經歷。要說到詭異危險,木屋事件本身於我們這些常年行走於神秘中的專家而言,就像是過家家一樣。由崔蒂和格雷格婭等倖存者身上牽扯出來的大計劃,以及五十一區的正式登場,神秘組織的結集,無一不比單純的木屋事件更令人在意。

在這個臨時資料對沖空間的經歷中,木屋事件只是一個無關輕重的環節而已,其本質只是一次研究實驗,至於其他可以想象的意義,也都只是附帶品而已。即便在五十一區即將動的大計劃中,木屋事件涉及的研究成果“特洛伊”被當作交易籌碼,從而成為計劃的一部分,但也並非是不可或缺的東西。

然而,境界線的遭遇,以及席森神父對木屋事件中所涉及的實驗性“神秘”的進一步解說,讓我對五十一區開出來的“特洛伊”產生警惕感,這種警惕並非源於它的病毒性,又或是五十一區的實力,僅僅是因為,這個“特洛伊”有可能會和“江”扯上關係。

目前為止,加上異化右江事件,“江”的行動仍舊可以視為間接而緩和的,如果這是因為執行它的意志的對映性存在,都是代表其生命靈性一面的“人形”的話。那麼,一旦“特洛伊”真的被“江”的意志所幹涉。那麼,由其產生的現象和動靜,絕對會是一種暴烈又無情的災難,因為,“特洛伊”這種充斥著病毒性的神秘,很可能代表著“江”作為病毒本能的一面。

鑑於這種可能性,耳語者不可能去研究和展“特洛伊”,以免在某個環節產生不可控的。直接涉及到“江”的危機。在這個世界上,無論什麼神秘,只要和“江”沒有直接關係,對現在的耳語者來說,都擁有可以解決的辦法,因為,同樣疑似同為“江”的對映的近江。是站在我們這一邊的。

至於近江會否被“江”侵蝕,和右江一樣被異化,則暫時不在考慮之內,因為,近江和右江在人格和知性等等用以塑造獨立人物的因素上,都擁有相當大的區別——雖然沒有足夠的證據。但我感覺,即便同樣是對映性存在,但是出於各自的區別,對“江”的抗性也各有不同。

近江和右江的差別,讓她比右江更難以被侵蝕。

在這種情況下。就算第三次世界大戰爆,神秘在戰爭中大行其道。耳語者也很難遭遇直接性的破壞。但是,一旦我們直接在耳語者內部儲存、研究和展“特洛伊”的話,這個疑似“江”的病毒性投影的東西,就會立刻成為一顆定時炸彈。

我對得到“特洛伊”的期待並不強烈,對於任何由這玩意展出來的成果,只抱以一種可以遠觀不可褻玩的態度。誠然,即便五十一區無條件贈送一批“特洛伊”種子,我也不會拒絕,因為五十一區的行動,讓“特洛伊”在未來必將成為一股力量的情況變得可以預見,他們並不清楚這種東西背後的可怕性,所以,對待它只會如同對待生化武器一樣。

既然和“特洛伊”系列產品打交道的日子不會太久遠,即便不能將之帶回耳語者,不能用耳語者的力量來進一步研究,但是,身在第一線的我,必須對其進行一定的瞭解。

這種無可無不可的態度,讓席森神父的說服力變得孱弱,我並不忌諱對他明說,比起掛上了五十一區名頭的大計劃,我更在乎他的私人目的——無論怎麼看,就算敵人是納粹,就算這些納粹可以摧毀整個美利堅,就算五十一區拿出研究成果和政治利益作為交易籌碼,對於席森神父和走火所代表的組織來說,也不應該輕易就為政府部門奔走。何況,如果納粹太過強大,那麼,直接擋在它們進擊路線上的,就不再是美利堅政府和零散的神秘組織了,而是當前來說,全球最強大的神秘組織“末日真理教”。

從這個角度來說,無論參與五十一區掛名牽頭的計劃有多少好處,都並不比坐山觀虎鬥的好處多上太多。

因此,席森神父和走火等神秘世界的來客,必然不會只是如他所許諾的那樣,得到來自於政府機構的善意和好處,同時對神秘組織的聯合行動做一次預演。

一定不會這麼簡單。

“你說過,計劃完成,足以改變當前勢力範圍。”我盯著席森神父說“我不覺得是指‘特洛伊’,或者政府方面的動作。”我看向銼刀,問她“你覺得呢?”

“我也這麼認為。”銼刀倒是毫不猶豫地就贊同了我的看法,在我不在的時候,她似乎並沒有從席森神父那裡得到更多的線索。也許是因為咲夜就跟在她身邊的緣故,也許席森神父一開始就沒有打算直接告訴其他人,至於要問為什麼,那當然是席森神父和他的合作伙伴,站在自己的角度經過深思熟慮的結果。

不過,我也同樣不認為,一旦這個藏在計劃背後的計劃被揭出來,席森神父和他的合作伙伴還會繼續嘴硬下去。

“怎麼樣?席森神父。”我繼續逼迫地說到“如果你不合作,我們不介意在背後下絆子,你得知道,雖然我們的人數少,但是要對付你和走火他們還是沒問題的,如果時機選得好,成為眾矢之的人絕對不會是我們。”

席森神父定定和我們對視了幾秒,終於將雙手舉過頭頂。做了一個投降的表情,牆上的顯示屏也結束了木屋事件的放映。重新變回正常的宣傳和廣告頻道。“果然和大家想的一樣,一旦和你們接觸了,這種事情就很難隱瞞下去了。”他的表情輕鬆,卻並不苦惱,顯然,我們的反應完全在他們的預計之中。

“如果可能的話,我們當然也是不希望有太多人參與的,至於原因嘛。我就不解釋了,都是些俗透了的問題。”席森神父重新落座,對我們解釋到“我們想要的東西,並不僅僅在納粹那裡。命運之子計劃,也不僅僅是五十一區計劃的環節。正如你們想的那樣,我們的計劃,和五十一區的打算重疊了。這可不是機緣巧合,而是在先知的預言下精心佈置的結果。我本人除了能打一點,沒什麼了不起,又是孤家寡人,但是,走火那個組織的先知可是很強的。她甚至預言了我的行動和遭遇,所以,一開始我們就是必然的合作者。”

“也就是說,你和走火的組織聯合佈置了這一次行動,以五十一區掛名牽頭的計劃為掩飾。一次性達成多個目的?”銼刀數著手指說“拿到政府的好處,進一步增強和其他神秘組織的交流。然後奪走自己想要的東西……你們的先知怎麼認為的?她預言到了你們將會成功?”

“不,當然不可能預言到那個地步。”席森神父平和地笑了笑,“不過,計劃的可行性還是很高的。”儘管他這麼說,但是從銼刀的表情來看,似乎仍舊覺得,那名先知真的可以做到這種程度的預言。

“你是認真的嗎?銼刀。”我不由得問道,八景也同樣是先知,但是,就我所知,以及上一個高川傳承下來的記憶資訊中,八景是絕對不可能對己方的行動做出語言的。曾經有一段時間,耳語者的行動基本上根據八景的預言來進行,然而,本該針對預言做出的行動,卻成為了導致預言實現的一部分,由於行動是為了改變已經預言出來的結果,如果行動成功,預言自然就成為了“錯誤”,可是,預言從來沒有生錯誤,因此可以說,至今為止,耳語者所有針對改變預言內容的行動都是失敗的。

過去的高川一直都認為,八景希望自己的預言出現“錯誤”,因為,那代表預言中“末日的降臨”也有可能會成為“錯誤”,生錯誤,就意味著末日是可以阻止的。但是,直到我這個高川誕生的現在,八景的預言都從未出錯過,針對改變預言內容而進行的行動,也從來沒有成功過。

另一方面,即便行動無關於改變預言內容,八景也從來沒能針對行動本身做出過預言。

這是令人沮喪的事實,這個事實在某種意義上,讓八景的預言成為了“毫無意義”的東西。因為,不管八景是否做出預言,事情總會按照既定的方向展,我們的行動本身,如果不是對預言本身而言毫無意義,就是成為了預言本身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