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0章 燈(第1/2頁)

作品:《限制級末日症候

當槍聲在看不見的地方響起時,木屋中的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崔蒂的放槍引起樓上的騷動,但很快就平息下來,但是樓上的槍聲卻伴隨著爭執,讓呆在客廳中的崔蒂、格雷格婭和艾克娜都意識到在那裡生的混亂。黑暗才剛剛降臨,一陣莫名的狂風讓氣氛有些緊張,但呆在客廳中的諸人並沒有遭到明確的襲擊,樓上的動靜似乎在預示著襲擊已經開始了。可以感覺到,卻無法看到,莫名的襲擊所造成的混亂,讓她們不由得心絃緊繃,就連清潔工和契卡也朝天花板投去琢磨的視線。沒有人喜歡混亂,儘管早就知道混亂肯定會產生也是如此,這一點是完全可以確定的。

“長官,上去看看嗎?”清潔工抓緊左手中的長刀,皺著眉頭對銼刀問道。

銼刀和她對視了兩三秒,就在這個時候,剛關上窗戶的艾克娜突然大叫一聲,踉蹌後退。“怎麼回事?”崔蒂喝問到。艾克娜結結巴巴地說“有,有,有什麼東西……”崔蒂看了其他人一眼,僱傭兵們已經意識到看不見的威脅正在擴大,全都從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來,警戒地盯著窗戶、大門和天花板,不過,除了大門外十米左右的地方,木屋的外界已經徹底陷入一片深邃的黑暗中,緊貼著視窗的黑暗,甚至讓玻璃窗變成了鏡子,清晰倒映出看向那處的每一個人的臉,在昏黃的火光中,那些臉的倒影有些扭曲,讓人感到可怖,彷彿是偽裝成自己的某種東西。

至於讓艾克娜受驚的東西,多少會讓人覺得,正是這些扭曲可怖的倒影在作祟。這一下,誰都沒有再提關上門口的事情,這片黑暗彷彿貪婪的生命,稍微退讓一步。它就會得寸進尺,在關上視窗之前,黑暗距離木屋還有十米左右的距離,而關上之後,卻一下子就貼在了窗面上。這種步步緊逼的感覺。只有盯著門外尚能依稀看到的十米才能稍微舒緩。若非如此,一定會有一種徹底被包裹起來,難以動彈的窒息感吧。

不過,比起樓上的混亂。在客廳中的諸人僅僅是被一些有點詭異的現象嚇了一跳而已。“真的有什麼東西在外面。”艾克娜眼巴巴地盯著我們說。樓上的混亂仍舊在持續,不過,現在已經沒有人打算上去幫助他們了,在那之前,得先把自己所在之地的情況弄清楚再說。在這種想法的驅使下,崔蒂定了定神,快步越過艾克娜,來到她之前關上的窗戶前,她沒有現艾克娜口中的東西,我們也沒有看到,但是,在崔蒂準備更貼近一些的時候,那扇窗戶彷彿被人從外面猛擊。出咚的一聲巨響,玻璃沒有碎裂,但是整扇窗戶卻好似橡膠做的一樣,猛然向內鼓了一下。

突然到來的異狀讓崔蒂也嚇得向後跳開,艾克娜更是鼓著眼睛。若非嘴巴被格雷格婭按住,早就尖叫起來了,她的身體軟綿綿地,依靠格雷格婭的撐扶才沒有癱在地上——我覺得這樣的表現有些誇張。雖然當前的情況的確有些詭異,但是。在大逃殺的過程中,他們也不至於沒有見過類似的異常吧,還是說,末日真理教從來都沒有營造過這種詭異的氣氛,僅僅是將他們所持有的神秘當作子彈一樣正面強攻?

窗戶的異狀在第一下敲擊後停頓了數秒,摔角手和灰狐接到銼刀的目光示意,越過諸人朝那裡走去。他們故意拉響槍栓,武器的力量多少讓起伏的人心鎮定了一些,緊隨他們而再次連串響起的敲擊視窗的異狀,並沒有讓他們更加心神不寧。

咚,咚咚,咚咚咚,從外面傳來的敲擊是不規則的,感覺上就像是複數的東西,在確認木屋內的情況後,想方設法要破開窗戶進入屋內。不過,它們顯然拿那扇窗戶沒辦法,無論它們撞得多大力,被撞擊的地方,也只是呈現出一種彈性的鼓起而已——對於木屋來說,這種鼓起的變形的確怪異,但也讓人有些安心。

摔角手和灰狐小心翼翼地貼著窗戶,朝外窺了一眼,立刻將槍口抬了起來,兩人似乎真的看到在外面作怪的東西了。但在他們反射性準備攻擊之前,銼刀喊道“不要開槍!”除了我和咲夜之外,其他人都對這個命令感到意外,將目光集中在銼刀身上。

銼刀親自走上去,似乎在外面的那些東西也感覺到了她的靠近,一下子就停息了自己的動作,讓人覺得好似在畏懼她的力量。“它們走了。”摔角手和灰狐報告到。

“那是什麼?”格雷格婭好奇地問。

“一些影子,看起來像是猴子之類的東西。”灰狐說。

“真的是猴子嗎?”崔蒂問。

“不知道,外面太黑了,只能看到一些輪廓。”摔角手補充道。

通往二樓的樓梯咚咚響起,有人從上邊跑了下來,在那人露面之前,銼刀猛然將窗戶推開了,一直在警惕窗戶外異動的摔角手和灰狐端起槍口,隔著銼刀朝黑暗中射出了好幾子彈。他們沒有擊中任何東西,聲音似乎都被那深深的黑暗吞噬了。不過,在開啟了窗戶後,煤油燈的燈光散播出去,一點點照亮了十米左右的距離,藉助這昏暗的光線,即便仍舊看不清遠處,但多少讓人寬心了許多,再沒有之前那種被黑暗緊裹在視窗上的窒息感。

“我們有多少煤油燈?”銼刀問。這時,從樓上跑下來的人因為太過匆忙的緣故,差點摔了一跤,銼刀和僱傭兵們並沒有理會,各自警戒著自己所負責的方向。不過,來者的響動卻吸引了三名倖存者的視線——是諾夫斯基,他的衣衫上沾了血,頭凌亂,鼻青臉腫,顯得十分狼狽,像是剛剛才打了一架。

“老漢姆受傷了。”他對我們說。

“是你們自己打傷的?”崔蒂問,之前樓上的動靜,讓人不得不這麼聯想。

“老漢姆先動手的,他有點不對勁,不過我和小漢姆已經制服他了。”諾夫斯基有些尷尬地說。比起客廳中緊張卻井井有條的情況。在他們身上生的事情的確不值得說道,不過,諾夫斯基仍舊用懇求的語氣對我們說“能幫幫忙嗎?我們需要一些藥物。”

“你們沒有準備嗎?”格雷格婭問到。

“不,這個……”諾夫斯基看向僱傭兵們,有些緊張地說“你們把東西都搜走了。不是嗎?”

聽到他這麼說。銼刀的目光轉向契卡,契卡是負責在樓上佈置防禦措施的一員,但她否認道“不,我們沒有拿你們的東西。”

諾夫斯基皺了皺眉頭。似乎不太相信,銼刀話了“所以,就是這麼一回事。”諾夫斯基還準備說些什麼,就被銼刀打斷了“清潔工,快槍。帶上醫療箱大上去看看。”諾夫斯基的表情有些詫異,但很快就喜上眉梢,說“老漢姆對自己的大腿開了一槍。”這個報告還真是應驗了之前的猜想,沒有人會在正常的情況下對自己開槍,不是嗎?

“你最好貼上這個。”提著醫療箱過去的清潔工將一張藥貼扔到他手中。

“他瘋了嗎?”在諾夫斯基麻利地撕開藥貼,拍在自己的額頭上時,快槍問起老漢姆的情況。

“我想是的。”諾夫斯基明確而認真地回了一句,“我覺得他是瘋了,但我覺得他不應該再瘋下去。”

快槍看了一眼銼刀。銼刀點點頭,不需要言明,他們對這種情況有自己的處理辦法,儘管這些辦法並不總能讓所有人都開心起來。“清潔工,帶上一盞煤油燈。”銼刀這麼吩咐道。又對諾夫斯基確認到“你們那裡有煤油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