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安全脫離(第1/2頁)

作品:《限制級末日症候

-< >-記住哦!

封印在艾魯卡身上的深紅色是“江”的力量。-< >-/-< >-/

被“江”的力量吃掉的話,就會徹底從世界上抹消,這一點我毫不懷疑。

另一方面,我卻直覺感到,艾魯卡不會動手,不,應該說,在這裡吃掉所有人並不符“江”的期望或美學,當然,我仍舊無法確定,怎樣的展才是“江”的期望和美學。但是,我能感受到來自生命本能的死亡恐懼和無比強烈的壓迫感,卻沒有產生會在這裡死掉的預感。

從氣勢逼人的艾魯卡和巫師們身上,我能感覺得到敵意,十分強烈,但是,僅僅是敵意,殺意沒有釋放出來,只是在凝聚著。

“我說過,我們很快就會見面了,少年。”艾魯卡居高臨下,站在天上俯瞰著我,他頓了頓,手壓禮帽正了正,說“不過,這一次只是打個招呼而已,下一次你就沒有這麼幸運了,高川。”

我沒有回答,在視網膜螢幕中,艾魯卡的身影被拉到最大,就如同他跨越了空間的距離,面對面站在我的跟前,準星不斷在他的身上游移,然而飛流淌的資料交錯著大量的亂碼,讓腦硬體無法進行解析。我對艾魯卡既熟悉又不熟悉,他一直存在於我的身體中,但我對他一點都不瞭解。我是一名末日症候群患者,本該如同其他患者那樣,來自正常基因的人格意識和來自沉睡因子的人格意識不斷生衝突。在這種衝突中。兩種人格意識不斷死亡又誕生,直到兩種因子結構生決定性的變化,然而,我所知道的,在這具身體裡不斷死亡又誕生的人格意識全部是“高川”,作為由沉睡因子所誕生的人格意識“艾魯卡”也曾經經歷過這種過程嗎?不清楚,但是一種來自於本能的答案卻在耳邊輕語艾魯卡在很久以前,自從它誕生之後,就一直被禁錮在角落之中,但正因為這種禁錮。讓他和“高川”人格意識在某種形式上隔離開來,所以,它從來都沒有死亡。

“高川”和其他的末日症候群患者完全不同,人格意識雖然會受到艾魯卡的影響。但死亡從來不是因為艾魯卡的存在。

末日症候群患者體內所產生的人格意識都會在末日幻境中產生倒影,這種倒影在自身意識、體內因子的變化和級系色中樞程式的作用下會擁有一些奇怪的力量,雖然不是每一個人格意識在末日幻境中的倒影都能獲得這種力量,但毫無疑問,它們每一個都擁有這樣的可能性。

能天賦,灰石強化者,魔紋使者,巫師……大概就連統治局、安全系統和素體生命都是這些本質類似的可能性的體現吧。

那麼,排除“江”的力量,一直被禁錮在身體中的艾魯卡到底會在末日幻境中擁有何種專屬於他的力量呢?

無法解析。至少目前他所展現出來的強大力量,都以“江”的深紅色力量為主。他會和末日真理教的巫師湊到一塊,甚至有可能和素體生命合作,這些事情都在預想之中,但卻是最壞的預想。他的存在一定會讓末日真理教的步伐進一步加,這個世界的末日說不定會比劇本最初所設想的時間更早到來。

艾魯卡的出現和作為所預示的可能性讓我再一次感受到時間的緊迫,儘管,我並不清楚他到底用了什麼手段讓兩股存在於兩種世界中的力量如此快地整合在一起。也許,“江”封印在他體內的並不僅僅是單純的力量,也許。他自身特質所產生的力量讓他變得與眾不同。

我必須在末日到來之前,找到“人格儲存裝置”和“精神統合裝置”,才能拯救咲夜、八景和瑪索。

即便艾魯卡以一種居高臨下的態度俯瞰著我,但我心中沒有因此產生任何負面情緒,僅僅是冷靜地沉默不語。現在的他遠比現在的我更加強大。這一點毋庸置疑,也許在“江”真正降臨這個世界之前。他會是最強大的生命,但是,接受了“江”的力量才能獨立存在的他,必將受到“江”的意志的束縛。我不知道“江”究竟在想什麼,但既然它沒有釋放出在這裡滅絕我們的殺意,那麼,艾魯卡就不可能違背這個意志。

真是可憐,可悲,愚蠢又令人同情的存在呀,艾魯卡,你覺得“江”真的不會把你吃掉嗎?

因為害怕被吃掉,因為害怕被禁錮,所以才藉助會吃掉自己的怪物的力量獨立出來,簡直就是飲鳩止渴。

我相信他明白這些事情,一定是反覆多次地考慮後才做出這樣的決定,但正因為如此,所以才顯得可憐、可悲、愚蠢又令人同情。

儘管如此,我們已經成為了敵人,曾經存在於一個身體中,如同最陌生也最熟悉的雙生子的我們,一定會在某一天殺戮彼此吧。當我仰視著如同“神”一般君臨於天空的他時,心中就不由得產生這樣的想法。

我還能對他說什麼呢?他在某種意義上,就如同“高川”一樣固執又愚蠢,他絕對早就做好承擔自己選擇所造成的後果的覺悟了。對於一個早有覺悟的人,一個如同固執又愚蠢,如同自己的鏡中倒影般的存在,又如何能改變他的想法呢?

何況,目前看來,認為他的選擇是錯誤的我正處於絕對的下風。

終究,我只能以沉默的態度回應他的說話,注視他的膨脹,看他消失在視野之中……或者,我在某一天消失在他的視野之中。

是的,艾魯卡並不需要我的回答,他繼續用陳述的說著“你不能殺死這個素體生命,我要帶走它。”

其他冒險者們蠢蠢欲動。開口辱罵這個他們第一次見到的敵人。似乎氣勢上落於下風讓他們十分難以忍受。我明白,這些人都知道對方的強大,他們之前在大廳中和麵前的這些敵人交手過,但是,造成這種辱罵的行為並不來自於被壓迫的屈辱感,而是一種更深沉的恐懼感。他們需要一點讓自己能夠重新站起來,面對這個強大敵人的支撐物。

然而,這個支撐物除了口舌之爭還能有什麼呢?

是的,我明白,我不會去嘲笑他們。這沒什麼好嘲笑的,害怕比自己強大的人,害怕被他如同捏蟲子一樣殺死,這是十分正常的事情。而且,想要重新振作起來並真正付之行動,不正是一種堅強的表現嗎?儘管,這種掙扎真的十分醜陋。

只有近江、席森神父、走火、榮格四人和我一樣沉默地直面著天空上的艾魯卡。其他人翻來覆去都是一些毫無營養,陳詞爛調的髒話,蒼白簡陋得讓人難以忍受。相信和我一樣沉默的人聽在耳中,也一定會有同樣的想法吧,但是,沒人會去阻止他們。

艾魯卡突然伸出一根手指,朝辱罵他的幾位冒險者點了點。那幾位冒險者立刻被一股噴泉般,從腳底突然噴的深紅色液體覆蓋。在這片深紅色液體散落的時候,整個身體都不見了蹤影,大概是被徹底吃掉了吧,其他冒險者驚恐地避開這幾道深紅色噴泉。

雖然早已經做好會被殺雞驚猴,但是這種突如其來的攻擊完全沒有人預料到。

我環視這些冒險者,從他們的眼睛中看到了一種渀佛銘刻在靈魂上的恐懼,這是來自“江”的抹殺性的,針對生命半身的力量所造成的恐懼。如今我也無時無刻在承受著相同,但更加巨大的恐懼。因為,我是最接近“江”的男人。

真痛啊,因為“江”的力量再一次波動,我的左眼再一次燃燒般痛苦。我按了按左眼球,它在眼皮底下一個勁地抽搐。

在冒險者們回過神來。試圖做出反擊的時候,艾魯卡比他們更快地揮了一下手臂。數十條深紅色的緞帶從他身後的“火燒雲”中激射出來。

站在我身側的近江第一次時間舉起行李箱當作盾牌,其他魔紋使者也在一瞬間爆自己的力量,但我比他們更快,從放射性灰粒子共鳴裝置中激的振盪衝擊波筆直和深紅色緞帶生對沖。兩股力量的對撞,比起這股深紅色力量抵禦住我試圖斬殺素體生命的那一擊時所造成的動靜更加猛烈。

以對撞處為中心,視野中的那部分空間渀佛都被抹去了顏色,只剩下黑白色的影子,我似乎看到了巨大的齒輪一個接著一個咬合轉動的場景,渀佛那就是構成這個世界的“規則”。當視野的景色恢復正常時,無數的節點狀漩渦懸浮在那片對撞區中,過了一秒才漸漸黯淡消失。

儘管產生了十分驚人的現象,但是深紅色的緞帶並沒有完全被振盪衝擊波消彌掉,又有四名冒險者的身體被貫穿,在眾目睽睽中融化成擊殺自己的深紅色力量的一部分。

真是可怕的力量。現在,除了我、近江、席森神父、榮格、走火、銼刀和洛克之外,就只剩下曾經在統治局地表載了我們一程的司機卡西斯這些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