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放射性灰粒子共鳴裝置(第1/2頁)

作品:《限制級末日症候

山羊教團的成員透過給惡魔獻計獲得力量,在取得力量的過程中,也透過這種途徑的研究,逐漸將自己改造成素體生命。

這是來源於統治局原住民,但又和他們原本的生命形態截然不同的另一種生命形態。

對於原住民來說,素體生命和統治局一樣可怕,因為,素體生命要獲得生存空間和種族延續,同樣需要“消耗人類”——沒有誰是天生成為素體生命的,所有的素體生命,都是原住民的轉化。

因此統治局無法徹底剷除當初的反抗者,自然也無法消滅山羊教團。正如同當初有人明知要付出生命的代價,也要成為反抗者,所以,當山羊教團出現後,自然也有人渴望一些以正常的生命形態所無法獲得的東西,從而希望成為山羊教團的一員。只要還有人期望得到惡魔的力量,期望反抗統治局,期望加入山羊教團,這一切的根源就無法瓦解。

統治局對山羊教團的清理一直在持續,對統治局治下的所有人來說,任何涉及山羊教團的物事都是絕對性的禁止事項。在這種情況下,山羊教團在決定性的時刻到來前,只能在暗中活動,無法正式走上臺面。

然而,山羊教團的確在暗地裡展起來了。

因為惡魔的力量,因為素體生命的力量,因為統治局絕對無法放棄的微機胞與人體結合的禁忌技術。

憑什麼自己就只能成為“原料”呢?即便是變成素體生命,也好過絲毫沒有尊嚴地成為材料而死去吧。

不想就那樣死去。想要獲得生存的空間,想要獲得更多。

這樣的想法,凌駕於對自我生命形態的固執。

三十三區,正是這種畸形戰爭中的犧牲品。利用某些至今仍不清楚的手段。也許是散播了某種“病毒”,山羊教團的成員在三十三區以乎想象的度擴散,更可怕的是,被這種病毒感染的人並一定能夠成為素體生命。更多的原住民,在感染病毒之後,以一種失敗的生命形態轉化的中間形態死去。而這種中間形態,讓所有人一開始都以為只是一種未知的惡性疾病,亦或是微機胞出乎意料地擴散。並因為某些不知名的因素出現了某些變化。

在一定程度上,的確是微機胞對人體的影響生了巨大的改變,只是,這並非是一場意外。而是一次以山羊教團為核心的大規模實驗。

至於為什麼山羊教團選中三十三區作為實驗的區域,莎是如此回答的

“也許我曾經隸屬的研究所有山羊教團需要的東西。也許山羊教團只是想在動最終戰爭前奪取一個固定的據點。”女性構造體莎以毫無感情的聲線闡述著,“它們摧毀了三十三區,統治局放棄了這個區域,它們至今仍舊在這裡徘徊不去。我覺得它們是在找什麼東西。看到我背後的那些絲線和繭狀物了嗎?那就是它們做的。它們也許厭煩了由人體漸漸變成素體生命的漫長過程,似乎想要透過這種稱為“獻祭”批次製造它們的後裔,甚至,想要在新生命誕生時。直接以素體生命的形態誕生,徹底拜託原來生命形態的束縛……但是。並不成功,也許它們至今仍舊在尋找能夠讓自己成功的方法。”

“也就是說。教團的成員需要伱如今改造了自己的技術?”我似乎有些瞭解了。

“也許。讓人以構造體生命的方式存在,而並非單純變成構造體這種物質材料,也就是生命‘義體化’。這是我所在的研究所一直在研究的課題。”莎如此說到,“歸根究底,山羊教團素體生命的形態,和義體化十分接近,但並不完全相同,最表面的區別是,構成素體的基礎材料雖然和義體所採用的材料擁有相似的特性,但仍舊是不同的兩種材料,就如同一些金屬材料的特性相似,但仍舊是兩種金屬。而在伱的身上,同時具備素體生命和義體化的特徵。伱的存在讓我覺得,統治局在三十三區研究所淪陷後,並沒有徹底失去研究資料,甚至已經取得了更多的進展,伱就是這種技術的實驗體。”

“也許,但是,這無所謂。”我這麼回答到。

因為,我並不是真正的統治局安全警衛,所接受的改造,也不是由統治局經手。我的存在,是這個世界的特例。

當然,我可不會把真相告訴她。

“這麼長的時間,它們仍舊沒有找到關鍵的技術資料嗎?”我說。

“有這個可能性。”莎說“當三十三區被山羊教團摧毀的時候,技術並沒有取得決定性的進展。如今我所用的技術,是在三十三區被摧毀之後,我一個人研究出來的。它們或許還在研究所中,利用那裡的裝置進行研究,但是,如果它們完全按照當時留下的資料和思緒研究下去,大概只會一無所獲吧。”

“真令人難以置信,這是伱自己在這種條件下研究出來的技術?”

“是的,當初無法取得進展,只是思路問題。”莎如此說,“如果被它們現這裡的東西,它們會不惜花上一切代價攻陷此處。我們必須在它們意識到我的存在前,儘快撤離,但是,變成這種樣子的我已經無法用普通的方法移動了,而且通往其它區的通道至今仍舊被素體生命監管著,它們會放任一些‘素材’進入,但絕對不會讓這裡的人離開。只有重新連上安全網路,和統治局取得聯絡,才有可能在統治局的援助下打破封鎖。”

我假裝沉思的了一下,回答道“是的,我見到有人摧毀了來自其它地區的列車。我想,那群外鄉人就是透過那輛列車進來的。”

“是否和外鄉人進行溝通取決於伱。”莎說“如果伱能說服他們。伱可以決定是否對他們提供幫助,畀也會助伱一臂之力。但是,伱不能在安全網路重新連上之前,暴露這裡的情況。”

我答應了這個要求。

“我並不相信伱口頭上的承諾。臨時安全警衛。”莎的眼中不斷有資料飛逝,她說“伱需要我們的幫助,而我們也需要伱的幫助,然而我們彼此所處的位置仍有決定性的不同。如果伱真的是安全警衛,真的是統治局派來調查三十三區的人,那麼,在最終證明這一切,在我們離開之前。為了保證雙方的利益,我們必須簽訂契約。”

是的,口頭上的承諾不會被重視,這一點我在最初已經想到。所以當莎提出進一步的契約時,我沒有絲毫驚訝和抗拒。

“伱想怎麼做?”我說。

“我偵測到伱的大腦有一部分已經義體化,我要在伱的腦硬體中植入病毒。”莎毫不客氣地使用了類似“病毒”這種意義的詞彙,“如果伱違反契約,病毒會將伱的腦硬體清空。那樣伱會失去一些重要的東西,但不會死亡,也不會被我控制,因為。腦硬體對伱而言是十分重要的東西,但並不是生存必須依賴的東西。伱並沒有完全的義體化。”

“我沒有選擇的餘地。”我用和她一樣充滿機械般冰冷堅硬的聲線回答著。雖然我們的對話完全透過資料傳輸和解碼的方式進行,但我相信。就如同我能感受到她的語氣和態度那般,她也同樣能夠解析出我的語氣和態度。

這種機械般冰冷堅硬的聲線,並非代表我的不滿,僅僅是是為了拉近我們之間的距離。我試圖讓她們進一步理解——我們是同類。

莎和畀在經過改造後,已經在這個死一般的城區裡孤獨生活太久了,我只能猜測,她們仍舊有社會性因子,仍舊需要同類。

莎沒有說話,一個警告性的紅文提示框從我的視網膜螢幕中彈出來

——不安全程式請求安裝許可權。

——是否許可?

許可。

——是否開放底層防火牆?

雖然不太明白底層防火牆是什麼東西,不過,我只需要安裝這段程式就足夠了。

在我拒絕開放底層防火牆之後,程式仍舊開始安裝,一段很長的資料流進入我的腦硬體,這是一種十分新奇的體驗。這段程式在感官的想象中,宛如蜘蛛網一般籠罩在腦硬體空間裡,但也僅僅如此,它既沒有生新的變化,也讓我第一時間感覺到,這個蜘蛛網僅僅是攀附在牆壁上,並沒有滲如牆壁之中,成為牆壁的一部分。

我想,這就是底層防火牆的功能。

儘管如此,就算沒有底層防火牆,我也無法拒絕莎的提案,因為我十分清楚,自己沒有選擇的餘地。如果協議無法達成,最壞的結果就是進行摧毀某一方的戰鬥。她們不可能放任我離開而暴露自己,我也不能束手就擒。然而,一旦我摧毀她們,接下來的行動會變得十分棘手。也許莎在我腦中植入的病毒會在一定條件下會啟用某些令人不快的功能,但我需要的不是保證自己的安全,而是在接受風險的情況下,找回近江,讓她安全回到正常世界之中,繼續完成“命運石之門”。

是的,只要能夠以最快最保險的方式達成目標,必須接受這種充滿風險的條件並不是令人不快的事情。

如果連死亡都不再恐懼,又有什麼是“危險”的呢?

如果能夠透過自我格式誕生新的高川,那麼,又有什麼是真正“死亡”呢?

既然級桃樂絲和級系色,甚至是“江”都將目光投注在我的身上,那麼,在末日幻境之中,又有什麼是值得顧慮的呢?

被“江”吞噬代表一切的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