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超距炮擊(第1/2頁)

作品:《限制級末日症候

356 距炮擊

那個傢伙站在遠方某條巨大的金屬管上,從金屬天頂投下的光源產生了交疊的陰影,而那個奇怪的身影就佇立於這片深重的影子中。驚鴻一瞥間,列車很快又鑽進管道中。我不確定那到底是不是人,它看上去有人形的輪廓,但是又高又瘦,像個細竹竿,這可不是個比喻,根據目測我們之間的距離來推斷,這個傢伙至少有三米高,四肢和身體的比例也給人一種奇異的感覺。另外,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那個身影給人一種“堅硬”的感覺。

如果不是人類的話,是新型的安全警衛,亦或是惡魔?我懷抱著疑問,來不及提醒其他人,列車已經再次駛出管道,我的目光被那個身影深深吸引過去。然而,仍舊看不清它的真面目,只是那個形狀又再度生變化,不再像是某人站著的模樣了,也矮了一大截,像是蹲著或是四肢著地,有另一件長形的物體從它的身上“長”了出來。

那支長狀物正筆直指向我們。

我想這一定沒錯,那是敵人,它正準備朝這輛列車動某種攻擊!無聲的警鈴在我的心中大作,我回頭朝其他人大吼“攻擊要來了……”我沒能將話說完,實際上,我一時間也想不到該通知其他人怎麼做。雖然上車時就想過一旦有敵人從外部攻擊這輛列車時,自己一行人如何才能確保安全,然而直到事到臨頭,什麼辦法都想不出來。這輛列車密封、堅固又高,一旦生車禍就只能團起身體,祈禱自己的運氣別那麼壞。

即便是席森神父的臉上也浮現了愕然的神色。近江第一時間朝我看過來,可是也什麼準備都來不及做出,其他人根本就沒反應過來,強烈的衝擊已經降臨。

一道耀眼的光束從那個神秘傢伙的方向筆直射來,直接擊中和我們相隔好幾節車廂的地方,即便如此,直接承受攻擊的位置仍舊離我們太近了。一股劇烈的震盪讓車體搖晃,就像是在風暴中的船隻,差一點就要翻到,接近著眨眼都不到的時間,爆炸的衝擊波讓車體咯吱作響,推動著大量的重物撞在我們這節車廂的艙門上。我及時抓住椅背才沒摔倒,格雷格婭和崔蒂兩個來不及做出反應的普通人已經變成了滾地葫蘆。我親眼看到了,艙門扭曲變形,向車廂內凸起的過程。在格雷格婭和崔蒂爬起來前,艙門已經頹然倒了下來。

我沒理會女士們的呼痛和咒罵聲,第一時間望向遠方的那道身影。目測估計長度過十米的炮管仍舊對準了列車,炮口有電漿狀的光芒纏繞,不清楚是在等著冷卻還是預備第二次攻擊。尚還能跑動的列車再度鑽進管道中,車廂裡的照明系統在第一次攻擊時就已經被破壞,於是整個車廂都陷入死寂的黑暗中。

我再沒有遲疑,雖然在黑暗中看不清楚,但仍舊憑著記憶衝向格雷格婭和崔蒂,一人一手地將她們用力從地上扯起來。

“生了什麼?咳咳……”崔蒂問。

“一個大傢伙!”我喊著。我已經拉著她們飛跑起來,模糊的視野中,席森神父和近江兩人也跟上來了。“敵人從外部對列車動攻擊,第二就要來了!”

我不得不抓緊時間向沒有遭到攻擊的車廂衝刺,格雷格婭和崔蒂明顯跟不上,我覺得自己就像是拖著兩人在前進,也許是太過緊張的緣故,手掌的力量讓格雷格婭出痛苦的聲音。可是我根本就無法停下來,之前的攻擊距離我們所在的地方太近了,讓我不得不認為那是衝著我們來的。就算不是,對方如果打算擊毀這輛列車,第二攻擊的地點也一定是在第一的近側。

開啟艙門,向前跑,再開啟艙門,再向前跑,如此重複。我幾乎不用思考,這是可能解決當前困境的唯一方法。列車在下一次攻擊或者再下一次攻擊時斷成兩截脫離軌道幾乎是必然生的事情,遠離被攻擊的中心,避免在直接攻擊中死亡是我們唯一能做的事情。榮格和銼刀的隊伍就在前方,他們的隊伍裡有更多的魔紋使者,說不定一些稀奇古怪的能力能讓大家安全著6。

之後,我們就要面對外部管道區的麻煩了,三十三區距離我們所在的地方不知道有多遠,但是銼刀已經慎重提醒過,佔據三十三區外部的這片迷宮般的金屬管道區有多麼危險。無論如何,和多數人呆在一起更令人心安。

然而,在我們逃出三節車廂後,在看到榮格和銼刀的隊伍前,列車再一次脫離了管道內部,暴露在炮管的威脅中。炮擊也在稍後一秒如期而至,凝聚的白色光柱像是錐子一樣徹底鑿穿了高列車。先前已經被撕開口子的部位再一次被切割、搖動、衝擊。爆破的力量扭曲艙門,巨大而刺耳的聲音颳著耳膜。這一次有了防備,沒人跌倒,可是情況反而更加糟糕了,因為我們清晰看到,眼前的世界隨著一次跳動,突然傾斜過來。

回過頭,透過扭曲的、殘缺的和倒塌的艙門,可以看到對面的車廂正迅脫離視野,巨大的金屬管面和斷裂翹起,呈現燒融狀的軌道距離我們只有三十多米遠。充滿鏽味和蒸汽味,甚至還摻雜著許多不知名異味的空氣一股腦湧進來,令人感到窒息。

列車還在向前滑動,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每個人都努力穩定身體,可是傾斜度不斷升高,很快就無法站著了。列車翻倒,脫離軌道已成定局,我緊緊摟著格雷格婭,她在大聲尖叫,可是衝擊波和列車不斷撞擊外部某些物事的噪聲掩蓋了她的尖叫。近江和我抓著同一個椅背,將崔蒂攔腰抱住,我們四人在接下來幾秒內被迫擠成一團。

地板徹底翻了過來,我們齊齊摔在原先的天花板上,但是車體還在繼續滾動,而且慣性正將我們向右側甩去。緊接著,車體的斷口處向上翹起,無數的零碎正從那邊朝我們緊貼的艙門處一路滑落。景物開始向上升,我明白過來,脫軌的列車正沿著一條下降的管道滑落,失重感越來越清晰,前邊不遠呈現扭曲斷裂狀態的艙門徹底脫離栓柱,一股腦砸了下來。

若是直接砸中,我們就算不變成肉醬,也會死得很難看,幸好席森神父的能力揮了作用。他製造了一個空氣墊,讓跌落的艙門得到緩衝,隨後卡在距離我們只有兩米遠的地方。

隨後的很短的一段時間內,列車再次進入管道中,視野再次一片漆黑。有了管道內壁的固定,雖然列車下滑的趨勢無法停止,但漸漸不再顛簸,開始平穩下來。這種看似好轉的情況並不能讓我放下心來,我現在不僅擔心第三炮擊的到來,更擔心列車脫離這條管道,向更深處墜下。

在這種時候沒時間理會紳士風度,我用力將格雷格婭推向一邊,手腳並用向視窗爬去。

“我們要離開列車!”為了能讓其他人在巨大的摩擦聲干擾中聽到我的說話,我用盡了氣力叫喊,一邊敲著視窗,示意近江或席森神父來搭把手。

選擇視窗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這幾節車廂都沒有下車的側門,斜上方的斷口處也不是理想的脫離地點,那裡存在太多尖銳的東西,而且格雷格婭和崔蒂這樣的普通人也很難爬上去。我嘗試用摺疊刀敲擊了一番,和當初上車時的結果一樣,窗體紋絲不動,連透明的像是玻璃一樣的窗面也沒有留下劃痕。

列車的用料太堅固了,真難以想象,兩次炮擊就能擊毀列車的武器到底是什麼東西?

席森神父似乎也沒什麼辦法,他喊道“只有攻擊性的限界兵器才有可能破壞這些材質。”言下之意,螺湮城教本無法應對當前的情況。

就在這時,近江猛然將掉在身旁的行李箱扔上來,我連忙接住,手沉了一下,這東西真重!她開動電鋸,單手抓住上方的椅子做了個拉伸動作,以極為悍勇的視覺感攀上來,懸在半空開始切割窗體。

大片的火星飛濺起來,我連忙蕩了一下身體,挨著近江,將行李箱擋在我們的頭頂上。

雖然席森神父說只有限界兵器才能破壞這個視窗,但是近江的電鋸能夠切開安全警衛的軀殼,我對用它切割似乎是同樣型別的窗體材料抱有期望。儘管如此,當我切實看到窗體被扯開一道縫隙時,仍舊感到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