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洗牌(三)(第1/2頁)

作品:《限制級末日症候

299 洗牌(三)

確定就業問題的期限還有半個月,我覺得應該先找到這個叫做“系色”的女人才能做出決定,因此打算將接下來的精力都用在這事上。咲夜有些擔心,但她從來都不抗拒我的決定。我一直都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比她更適合我的女孩了,對於我們如今的關係也更加頭疼。我們既不是情侶,也不打算結婚,並非我不願意,我期望咲夜能考慮一下確定身份的提議,不過咲夜卻總是面露難色。即便我是心理系的高材生也無法讓她擺脫陰影,她也不願意去看心理醫生,堅持自己沒有問題。

如何才能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一個只知道名字的人呢?我和咲夜的選擇是找八景商量。如果“系色”是八景預言中的那個人,那麼說不定能依靠預言找出她的下落。

在學校裡沒有找到八景,透過手機聯絡後才知道她正呆在新總部裡。我向她提起“系色”的事情,她立刻來了興致,要求我們立刻過去。她對“系色”是預言中人這一點比我們更加確定。不過這份熱情讓人覺得是不是閒得太久了,迫不及待想要順勢開展新活動。我記得“耳語者”最後一次活動已經是半年前的事情了。

“還記得地址嗎?石頭街春暉家園三棟4-1o號。”她興奮地說“果然,阿川就是命運之人,這麼快就有訊息了。這個叫做系色的女人一定是關乎世界末日的重要線索。”

我很想反詰,可能會改變我命運的女人,有多大可能會和世界末日扯上關係呢?八景的說法,好似我就是解開世界末日之謎的鑰匙。不過轉念一想,八景很可能就是這麼認為,所以才在第一次遇到我時提起這個話題,並在之後將我拉入“耳語者”之中。

和“先知”打交道真是一件麻煩的事情,不,應該說,和“先知”扯上關係本身就代表了麻煩。

儘管這麼抱怨,但是我的心中卻沒有半點不滿。麻煩對其他人來說或許是唯恐避之不及的事情,何況是關係到“世界”的大事件,但我卻十分享受這四年裡“耳語者”的麻煩,以至於現在反而充滿了鬥志。

對抗世界末日——這種事情光是想想就讓人興奮,就像是掉入了童話之中。有多少孩子的童年夢想不是成為拯救世界的英雄呢?現在可是切身去體驗,甚至可能實現這一夢想最好的機會。

就算有些不真實感。

新總部所在的小區剛建成沒多久,八景顯然早就做好了準備,連裝修都已經完成了。一百二十平方的房子,當前流行的三室兩廳的佈局,其中一個單室是書房。我和咲夜在樓下用報話機通知八景,她立刻下樓將我們迎進去,順道將鑰匙給我們。

這套房子總價至少有七十二萬,詳細詢問了一下才知道八景是用貸款買的,接下來每個月還要還兩千多元的貸款。

“還有三次提前還款機會,咲夜,提前交完接下來十年的經費如何?”八景毫不客氣地提議道。

“耳語者”的經費一向是由成員根據自己的經濟情況募捐而來。八景的收入不知道從何而來,她似乎並不依靠家裡的錢過活,森野和白井則是假期才會在外面打零工,託導師的關係,我也有幾份為某些公司提供員工心理諮詢的兼職,每個月有三千左右的收入,不過咲夜才是“耳語者”裡最富裕的人,她什麼都不用幹,每個月父母都會朝她的個人賬戶中打入至少十萬的生活費。

被八景強求繳納高額活動經費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不過咲夜卻並不在意,甚至對於成為組織的大金主這一點感到十分高興。她總覺得自己做事的能力不行,所以能在資金上幫助大家是她最高興且自豪的事情。

這一次她同樣爽快地答應了,一口就答應全額支付剩餘的款項,七十二萬可不是普通百姓能隨便拿出的金額,她卻希望八景最好明天就把錢交給銀行,從這一點也可以看出她對金融實在一竅不通。

“這個要求真令人頭疼,貸款的話,一年之內是不能結清餘額的呀。”八景一向平井不波的臉色少見地垮下來。

“啊,是這樣嗎?”咲夜求證地望向我。我只能聳聳肩膀。於是她有些遺憾地回答“真是太可惜了,八景,經費不夠的話,你應該早點跟我說呀。”

“是啊,我真笨。”八景苦笑起來,“不過,既然不用立刻付清餘款,我們就有充足的資金開展新活動了。”

“就算立刻付清也有足夠的資金。”咲夜挺起胸膛說。

八景立刻將臉轉過一旁,將這話當作耳邊風。我也覺得氣氛有些不對頭,連忙轉移話題道“八景,對於這個系色,你有什麼看法?”

“你是在夢中聽到這個名字的吧?”八景饒有興趣地看著我,“總覺得這個夢很不一般,能說給我聽聽嗎?”

於是我就將這段時間做的怪夢講述給八景聽。八景思考了一會,提出這會不會是預知夢的疑問。咲夜則是將之當成了肯定句,一副“阿川好厲害呀”的表情直勾勾看過來,讓我只能報以無奈的苦笑。我可不覺得這是預知夢,不過,如果真有“系色”這個人物,並且這個人真是八景預言中的女人,那麼單純用“潛意識”的說法也無法進行解釋。

“我聽到了,命運齒輪轉動的聲音。”咲夜在一旁用故作深沉的語氣旁白道,隨即自己撲哧一聲就笑出來了。

我和八景面無表情地對視一眼。這個笑點可真低。見到我們沒有任何反應,咲夜反而不好意思起來,用泡咖啡的藉口匆匆跑進廚房裡。

“呵……命運的齒輪嗎?”八景看著咲夜的背景,感嘆了這麼一句。

“那麼,你是怎麼想的?是不是我跟你在一起的時間太久,也具備某種凡能力了?”我煞有介事地問道。

“嗯,說得也是,畢竟我們有這樣的關係嘛。”八景用兩個拇指相互點了點,曖昧地說,沒等我接話,立刻又正色道,“不過,就算你會獲得凡能力也不是現在,我能感覺出來,阿川你並不正常,不過這種不正常並沒有表現出來,也就是說,至今為止,無論你多麼優秀,都還是凡人一個。”

八景繞口令一般的說法總會讓人多花一倍腦筋。

“我可不覺得自己有什麼不正常的地方。”我反詰道。

“因為它還沒浮上表面嘛。就像是隱性基因和顯性基因的區別。”八景一本正經地說“耳語者的成員可不是隨便選出來的,我能感覺到你們和正常人之間的區別。”

“包括森野和白井?”

“當然,森野的交友能力可不能算正常,至於白井,他也是還沒顯露出特異點。”八景直言不諱地說。

這個話題再爭執下去沒有意義,我雖然不想承認自己是“不正常”的人,但是八景的做派和當前的情況都讓我無法迴避。

“這麼說,你是覺得我的怪夢的確在預示某種事情?”我說。

“當然,你不也是這麼覺得,所以才來找我商談的嗎?”八景推了推眼鏡,回答道。

我沉默了一陣,對她說“那麼,我們應該怎樣做才能找到這個叫做系色的女人?也許你應該‘聆聽’一下?”

“那可不是我能控制的事情。”八景搖搖頭“我說過吧,預言的時間和目標並不受我的控制。”

咲夜這時端著盤子,將咖啡一一放到每個人的跟前。

“商量得如何了?”她問到,猶豫了一下,又說“我們一定要去找那個系色嗎?現在的日子不是很好嗎?大家開開心心地在一起。”

“不要擔心,咲夜。”八景安慰她說“說不定那個系色會加入我們耳語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