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末日症候(三)(第1/2頁)

作品:《限制級末日症候

287 末日症候(三)

我的身體在失去藥物控制後,未知疾病所引的末日症候群給身體造成的影響和壓力正逐步浮現出來,種種令人的負面效果幾乎是剛露出苗頭,就以令人憂心的度迅增長。阮醫生說過,這是體內病變在適應藥性後變得更為複雜和兇猛的結果。每一次爆,都會讓研製下一代藥物變得更加困難,相應的就必須花費更多的事件。幾乎所有的病人在這個迴圈中根本無法堅持到最後,因此,至今也不清楚這種病變的過程的盡頭在哪裡,而人體在這種異變徹底結束後會變到如何,也無人知曉。

在阮醫生的認知中,由安德醫生主持的“人類補完計劃”其中關鍵的一個細節就是延長病人在抗藥性迴圈中的承受能力,以常理來思考,自然是覺得安德醫生的治療應該是延緩了抗藥性之後異變的程度。然而,這個認知並不完全正確,能否熬過抗藥性期在安德醫生看來,並不在於延緩身體病變的度,而在於這個期間的病人自身的人格承受能力。

未知疾病所引的末日症候群對身體的影響並不是致命的,致命處在於由此引的人格衝擊,換句話來說,這種疾病最可怕的地方其實是透過線粒體對病人大腦進行干涉,乃至於精神受到影響——這才是安德醫生對這種未知疾病的解釋,也是其開出“人類補完計劃”的重要基石。

我讀過一些生物學的科普讀物,多少明白線粒體的神秘,但是即便親身經歷著這種情況,也很難相信這些隱藏於體內的神秘竟然能夠干涉不屬於物質的人格。

但這個結果的確生了。

也許,人類本身就是雙核。

而一直沉睡的第二核“線粒體”在未知疾病的作用下,逐步侵蝕了人類經過千萬年才確立主體地位的生理模式,這個過程簡直可以用鳩佔鵲巢或者開門緝盜來形容。

可笑的是,我就是依託這種情況才誕生的結果——依託於線粒體,透過這具身體的大腦虛構環境,並在類似夢境和幻象的世界中培育成熟。

安德醫生的治療並非限制異變的過程,而是促進異變的過程,加並引導在病變中由“侵略者”線粒體所產生的新人格,取代在這場病變戰爭中節節敗退的舊人格。在他看來,既然身體的“硬體”已經生改變,那就加快這個改變的過程,強制更新“軟體”,以適應新的硬體。

當作為“軟體”的新人格和作為“硬體”的新身體磨合完畢,就是“人類的補完”,那時的人類就可以冠上“新人類”的稱號吧。相對身體利用率極為低下的現今人類,擁有大腦和線粒體的“雙核”,一直沉睡的不明基因完全覺醒的新人類,在某種意義上的確可以稱為“補完”。

以上這些並沒有官方報告,也沒有得到安德醫生的確認,僅僅是我根據自己所瞭解的情報所作出的推斷而已。我甚至猜想安德醫生為什麼要將這種疾病所引的一系列症狀稱為“末日症候群”。許多涉及人體科學的書籍中都存在這麼一種猜想,人體之所以有諸多不明、沉睡和退化的成份,是因為隨著人類社會的進步,相對變得溫和的生存環境已經不需要它們的緣故,而只有面臨足以動搖現今人類生存基礎的重大危機時,這些“無用基因”才會覺醒。

對現今的人類來說,所謂的重大危機也莫過於“世界末日”了吧。

那麼,讓人體生理和人格產生巨大改變的未知疾病的出現,是否可以看作“世界末日”來臨的徵兆?

在這個現實的世界,同樣存在著今年,也就是1999年為世界末日的預言。

在這樣各種因素交織的情況下,安德醫生會使用充滿宗教性和神秘性的“死海文書”,“人類補完計劃”,“末日症候群”等等詞彙來命名自己的研究也就不足為奇了。我覺得這並非是出於安德醫生對未知的恐懼,綜合考慮他在現實和“森野幻象”中的作為,不得不讓我覺得,他對這些可怕的變化抱持著極大的期待、興奮和熱情。

在這種情況下,任何試圖違抗他,企圖妨礙他的研究的行為,都不會是他所能容忍的,反而言之,任何能夠對他的研究起積極作用的因素,都能被其容忍。這就是身為重要實驗品的我如今的處境。

不能否認,先不提安德醫生的研究思路是否正確,他當前已經得到的研究成果足以震撼人心。病患強的運動能力,自燃性,沉睡基因覺醒後可能附帶的力量,加上在這個過程中引導或製作新人格的可能性,簡直就是製造暴力工具的最佳模板。

如此誘人的果實就擺在面前,也許那些潛伏在病院中的特殊工作人員已經等不及去分享了。

當前6續生在這座封閉病院中的混亂,都是由安德醫生負責的末日症候群患者所引,這樣的情況明顯會讓安德醫生產生警覺,也許由這種警覺所產生焦躁,正是引混亂的幕後黑手所希望看到的。

如果以上的推斷有一定的正確性,那麼這種混亂即便暫時被壓制下去,也僅僅是為了更大的爆。

對我來說,這是一個機會,然而對沒有任何身份保障的達拉斯來說,卻十分危險。我有一些不好的預感,也許達拉斯不應該冒著這個風頭繼續行動。

我一邊思考著,一邊朝阮醫生的辦公室的方向行去。

如今我的身上仍舊是剛消毒後獲得的那張毯子,雖然冬天沒有結束,但是卻並不感到寒冷。體內好似燃著一團火焰,讓人口舌虛幹,甚至有些微微燒,由此帶來的不時的輕微暈眩感讓我明白,病變隨時隨地都在增強。

距離第一次感覺到身體異樣,才不過一天而已。情況比我想象中還要嚴重,諸多末日症候群患者可以作為我的前車之鑑,讓我無法確定自己是否真能夠不在安德醫生的治療下挺過這個階段。

雖然為自己的處境考慮,參加安德醫生的二週目療程是必要的過程,但是病變的力量讓這個時間比我想象的更加接近。

在這短暫的時間中,我還能做些什麼呢?我的宿舍已經被毀了,那些人當然會現房間中的那些危險品,不過沒關係,在安德醫生的“關照”下,不會對我有任何影響。

而且,我要面對的危險,那些普通的危險品根本無法起到任何作用。

我咬著指甲,絞盡腦汁地思考,但是因為不清楚安德醫生的具體治療方式,所以根本就沒有頭緒。透過大腦虛擬一個環境,扭曲人體潛意識,產生並完善新人格,並以之取代舊人格,這麼可怕的力量根本就不能用普通的催眠、夢境和妄想所能實現,安德醫生一定是使用了更加複雜的藥物和裝置。

不,這個思路不正確。安德醫生的研究的價值太過驚人,所以保密是必須的,保密的程度連專業的間諜也無法輕易下手,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反過來想,在這座病院裡,究竟在哪裡進行實驗才能達到這種保密性?而這個地方也同樣存在於間諜們引混亂時的考慮中。

對,沒錯了,就是這樣。潛伏了相當長的時間,積累了足夠多的情報,擁有專業判斷力和行動力,這些間諜才不會隨便展開行動,動一場不知所謂的混亂——如果這場混亂的確不是意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