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咲夜(第1/2頁)

作品:《限制級末日症候

我的家在名為“紫苑區”的居民社群,一棟高七層的公寓樓裡。距離就讀的高中只有步行十分鐘的路程。因為所在的公寓樓處於社群的最邊緣,四周又沒有特別高的建築,所以從陽臺可以眺望到相當遼闊的風景。

臨近夏末的一個周ri,我起床不久,樓梯口的郵箱就收到出差在外的雙親寄來的信件。大概是懷舊的緣故,雖然家裡有電話,但是他們似乎更中意信件來往。

信中除了噓寒問暖,還特別提及前一陣逃課的問題。因為我是從未缺勤過的優等生,因此偶有一次,就會被老師掛念。

實際上我在前不久在學校的舊廁所遭遇怪事,失蹤了三天,醒來的時候現自己在距離家幾條街外的公共廁所裡,所有失蹤期間生的事情都沒有記憶。

和我有相同遭遇的還有本校的一位學長。不過他失蹤的時間更長,在學校引起一陣風波,最後被jing察找到。

我沒有將自己的事情向jing局申報。其實就算申報了也會被扔到一邊吧。失蹤的時間不長,本人也沒有記憶,雖然有一些大概可以當做證據的物件,不過出於個人因素和怕麻煩的緣故,也就不了了之。

因為沒有jing局的佐證,所以也不能將真正的原因告訴老師,只能隨便找了個理由,結果被班主任訓斥一通。不過優等生的光環開始揮效力,免除了實質xing的懲罰。

同班同學自然也對我打破金身的曠課感到意外,當我在班裡現身的時候無不用興致勃勃的探尋眼神圍觀過來。拜平時認真對待人際關係之賜,下課鈴一響,個xing活躍的傢伙就會將我圍起來,大有審訊一番的意思。

當然不可能將真正的緣由講出來,不過同桌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他大概也聯想到學校舊廁所的怪談吧。他不僅在我失蹤之前就提起過,還知道我經常去舊廁所並提出類似玩笑的jing告。不過他沒有從我這裡得到任何實質xing的證據。

總之,這股因為好奇而掀起的波瀾直到四天後才逐漸減弱,直至平伏。

其實對失蹤期間生的事情也並不是完全沒有頭緒。在公共廁所裡醒來時身上穿著的奇怪外套,仔細研究後可能現一些當時可能生的戰鬥的蛛絲馬跡。附帶的揹包中也有許多相對平凡ri常稍微顯得奇異的物品。不僅有一臺當下最熱門的遊戲掌機,甚至有一把左輪槍,轉輪裡還殘留三子彈。

最關鍵的是一本ri記,裡面記載了許多看上去荒謬絕倫又驚心動魄的事情,開頭的一部分就算當作三流幻想冒險小說閱讀也沒問題。而記下這些事情的無疑是自己的筆跡。

還有自己的身體。雖然在剛醒來的時候十分疲勞,還有大大小小的傷口,不過修整了一個星期之後已經徹底康復,而且比以前更加強壯有力。

失蹤歸來的這一個星期,我將所有驚詫和疑惑置之一旁,把所有證據鎖在衣櫃中,認真謳歌著高中時代的青net。

我將作業完成後,給雙親認真寫了回信,附上編好的理由,讓他們無需擔心。除了體諒他們的辛勞,不想節外生枝之外,我也不想就這麼結束zi you的獨居生活。

去寄信之前我給名為“夸克”的寵物餵食。這傢伙是一隻烏鴉,因為長時間訓練的緣故,本是食腐動物的它已經將食譜換成了新鮮的生肉。

它來歷也頗有傳奇,當時在現它的附近公園裡生了一起命案,那是七年前的事情。

十歲的我獨自去附近的公園玩耍,在距離沙坑十米外的大樹下有一群同齡的孩子歡呼雀躍,上前去才知道他們用彈弓打傷了一隻倒黴烏鴉的翅膀。不過我們很快就現這隻撲騰的烏鴉緊緊叼著一顆圓球,仔細一眼,竟然是一隻眼球。

血液已經凝結,萎縮神經組織還連在眼球后端,出陣陣臭味。

被嚇得臉sè白的孩子們一鬨而散。我卻一點害怕噁心的感覺都沒有,用樹枝將眼球撥掉後,將倒黴烏鴉帶回家裡養起來,還為它取名為“夸克”。

當晚的本市電視臺放送了一則殺人埋屍的報導,地點就在那個公園裡,距離現夸克和眼球的地方不足五十米。

因為夸克有這樣傳奇的經歷,過著平凡生活我的也亦有榮焉,於是更jing心地照料它。雖然沒有養寵物的經驗,也沒特別訓練它,但是傷好後的夸克卻十分安份地在這個家裡呆下來。

雖然在習俗中烏鴉是災難的代名詞,但實際上烏鴉是一種智商很高的動物。

夸克不僅善解人意,而且十分機敏,還會模仿許多有趣的聲音。從一開始我就沒有將它關在籠子裡,它住在曬臺上,可以zi you來去。

我將鮮肉盛入鋁製的湯碗裡帶到曬臺,夸克老遠就開始撲騰,我有些吃驚,因為它的叫聲和平時進食時不太一樣。沙啞,沒有半點歡愉,如同恢復了人類所認知的本xing,在為某種不祥報信。

我將鮮肉放在它跟前,它立刻安靜下來,啄食幾口又望向遠方。

我順著它的目光,探身朝左側眺望。雖然並沒有看到什麼特殊的東西,但是一如既往的風景被yin沉的天空籠罩,夸克反常的舉動更令人生出yin霾的情緒。

出去寄信的時候,便帶著這份談不上喜悅的心情。

將信件扔進社群門口的郵筒裡,閒來無事的我決定朝夸克注目的方向前行。夸克好似知道我的決定般,忽然從天空飛下來,站在我的肩膀上。

“媽媽。”路過的孩子扯著大人的衣服“烏鴉,烏鴉。”

行人們驚訝的目光紛紛落在我的身上。有一些人嘖嘖稱奇,有幾個女生猶豫著是不是要靠近一些看看,另一些人則帶著晦氣的表情快步離開。

我已經習慣這樣的目光,沒有理會他們,自顧向前走,很快那些視線就漸漸散去了。因為沒有固定的目標,所以也沒決定走到哪為止。來到橫穿大馬路的天橋上,夸克忽然飛起來,我的視線追逐它的身影。

剛轉身就看到一個有些熟悉的身影夾雜在人流中擦身而過。

女孩戴著眼鏡,身體裹在款式老套的運動服裡,緊緊拉著胸襟,垂頭匆匆地走,似乎輕輕一碰就會跌倒的樣子。

其實她長得挺好看,體力和健康程度屬於這個年紀的水平線上,但是給人的感覺卻是相當纖細文靜,因為內向的緣故在學校裡屬於邊緣人物。

是叫做咲夜吧?

這個名為咲夜的女孩和我不同班,我之所以有印象,是才上一年級的某天,在學生會做報告,弄得很晚才回家,下樓梯的時候看到她一人獨自提著一桶水吃力地走上來。出於優等生兼學生會成員的親切感和責任感,我幫她將水提回教室,才知道她是一個人進行放學後的掃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