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愛(作者:關就) 第80節(第1/2頁)

作品:《舊愛(作者:關就)

因為首當其衝的顧萬廷,就沒落得什麼好名聲。

堂堂首富,家裡有賢淑的正室,外面還有個沒名分卻跟了他一輩子的小老婆梁佩珊,外界都說梁佩珊是克大房的命,大房一死,她沒過兩年便登堂入室做了顧太太,享盡了大房沒來得及享受的福分。

現在顧萬廷的大兒子也確診絕症,再過幾年也要追隨他媽入土,他年輕時忙於工作甚至都沒來得及成家生子,到最後,顧家的萬貫家財都讓梁佩珊母子佔盡了。

外面的風言風語梁佩珊聽多了,耳朵長了繭,隨別人說去,可今天聽陸兮這麼一說,她萬分難受,簡直要暴跳如雷。

這樣的指桑罵槐,難道她聽不出?

一個出身低微,靠著肚子霸佔她兒子的女人,竟然敢當面給她這樣的難堪了?

這口氣,絕對咽不下去!

你來我往這麼幾招下來,梁佩珊也看出來了,眼前處變不驚的年輕女人再不是從前那個見識短淺的女孩子了,今天的她也非池中之魚,是她大意了。

能勾得她兒子不顧一切的女人,會是普通女人嗎?

答案是否定的。

陸兮那句話她沒法接,接了就是打她自己的臉,她便拿出自己未來婆婆的架勢,要給她好好立規矩。

她扯了扯嘴角,嗤了聲:“男人說不在乎,你就能當沒這回事了嗎?”

“婚姻大事,光他一人,說了不算的,何況是我們顧家這樣的家庭。”

“就算你生了晴天,可想別人叫你一聲顧太太——”她頓一頓,精明的眼裡透出寒意,“也得過了我們父母這一關。”

見剛才還伶牙俐齒的陸兮頓時不做聲了,垂眸一言不發,她心裡得意,知道施壓對了。

這種見識淺薄的女人,不曉得討好未來婆婆,反而敬酒不吃吃罰酒,是該讓她明白,這顧家不是她嫁進來就能嫁進來的。

她環顧四周,不滿更甚:“你看你,你和淮遠還不是夫妻,你就帶著你媽媽住進來了,這有點不像話了,總要一步步來,先雙方父母見過面,同意你們的婚事,才好走下一步,現在呢?全亂套了,傳出去讓我的老姐妹聽到,我臉都沒處擱了。”

“還有你那個工作……”

陸兮終於發出自己的聲音,禮貌卻又冷漠:“請問,我的工作有什麼問題嗎?”

梁佩珊擺出了婆婆的架子,正洋洋得意,自然沒有聽出她語調的漠然,用趾高氣揚的口氣說:“我們顧家最不缺的就是錢,女人出去工作,反倒要遭人笑話,你想嫁進來,就把公司解決掉,我們家不需要在外面拋頭露面的媳婦。”

陸兮本不想忍,隨即想到語言是蒼白的,就算口頭上贏回來了,但兩人在身份地位懸殊太大,明擺著是她輸了。

她放棄逞一時的口舌之快,沒什麼表情地點點頭:“好,我明白了。”

這簡簡單單四個字代表著絕對的臣服,給了梁佩珊一種錯覺:這女人嘴上伶俐而已,其實日思夜想著嫁豪門做顧太太。

兒子的叛逆自作主張她也是領教過的,於是不放心地問了句:“你們,還沒登記吧?”

陸兮的神情透著幾分荏弱:“沒有。”

梁佩珊試探:“他就沒提過?”

陸兮繼續荏弱:“沒提。”

這兩個字一出,梁佩珊心裡舒爽,兒子做了五年老闆,到底是沒有被愛情衝昏腦子,隨隨便便就跟這女人結婚了。

“我兒子我自己清楚,有些話只是不方便當著你的面說而已,總而言之呢,我和他爸爸的意思只有一個,你們要結婚,先簽婚前協議,畢竟你離過一次婚,我們淮遠也是需要保護自己的。”

陸兮點頭:“我明白。”

她看了眼手機,抱歉道:“不好意思阿姨,我該去接晴天了。”

梁佩珊其實不是真正來看孫女的,該說的說了,該立的規矩也立了,今天她不虛此行,心裡是快意的。

“你去吧,我也該回去了。”

陸兮將梁佩珊送到樓下,兩人一路再沒什麼話,到了門口,便各自往不同方向走去,而就在背過身的剎那,陸兮臉上客套的笑意全部收斂,蓬勃的憤怒在她心裡滾成了火團,令她雙手攥成拳。

日子又按部就班過去,顧淮遠在出差第三天晚上風塵僕僕到家,果然給她們帶了禮物,就連劉姨也有份。

晴天得到了一個會扭動的樹人寶寶,她一對它說話,樹人便會扭動著鸚鵡學舌,晴天哈哈大笑,一個人坐在地板上對著小樹人玩了好一會兒。

“王慧推薦的,說她外甥喜歡得不行,果然全世界的小朋友喜好都差不多。”

晴天已經抱著她的樹人睡著,兩人洗過澡,顧淮遠替她戴上了自己抽空買的鑽石項鍊,陸兮對鏡自照,望著頸間熠熠奪目的鑽石,還有鏡子裡登對般配的兩張臉,綻放笑顏。

“喜歡嗎?”他有些擔心自己的直男審美。

“那還用說?”陸兮勾著他的脖子,“有個這麼漂亮的老婆,說明你審美一直線上。”

顧淮遠眼波溫柔,被她的媚眼勾得心癢難耐,正要低頭吻她,被她“啊”一聲打斷。

他錯愕,而她難得傻里傻氣:“我好像還不是你老婆。”

她又轉過臉,對著鏡子遺憾地嘟囔:“明天同事問起項鍊誰送的,都不知道怎麼介紹你了。”

“說男朋友?還是孩子她爸?”

“唉,那堆小姑娘鐵定又要問,男朋友怎麼還是孩子爸?陸總難道一直在給前夫戴綠帽?”

“去他的男朋友。”

顧淮遠被這番抱怨激得狠狠堵上她的唇,在理智泯滅前撂下話:“明天就去登記。”

一吻熱騰騰結束,陸兮的吊帶睡衣已然凌亂,一條帶子脫落,露出白皙滑膩的香肩。

她卻阻止他接下來的動作,迷濛的眼神不再,正色道:“淮遠,聽著,我們在談人生大事,大家都需要清醒,現在不適合做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