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亂世。

一個到處充滿了危險的亂世，隨便一個捕快就能把人抓進牢裡屈打成招。衝撞了哪個王公貴族的話，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對這個時代的人們來說，這一切都是很正常的。他們已經習慣了，但蘇雲並不習慣。

“小云......”看著一臉難受的蘇雲，佟湘玉輕輕攬住蘇雲的肩膀。

說什麼好呢？

讓蘇雲就這麼忍下去？

這不是蘇雲的性格！

讓蘇雲和那個叫阿的打一架？怎麼可能！

過了一會兒，蘇雲說道“湘玉姐，我沒事兒的，讓我一個人待一會兒吧！”

佟湘玉點了點頭，輕手輕腳的離開。

蘇雲一人坐在後院的井上，緊緊的抱住了自己。

皇上和零零面對面坐著，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皇上突然用力一拍桌子，雖然氣勢十足但卻並沒有出多大的聲響，就像是出一聲悶屁一樣“阿，你倔什麼？我問你，要不是我反應過來的話，你是不是就殺了蘇雲？”

殺人。

對大內密探來說是家常便飯，哪怕不會武功，零零也有辦法殺死整個客棧所有人。

零零沉聲說道“他對您產生了威脅，我的職責就是保護您！”

“所以呢？我的命是命，人的命就不是命了？”皇上憤怒的說道，手更加用力的拍了一下桌子，好在大堂沒有人。

零零深深的看了皇上一眼。

皇上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我知道，你們覺得我更重要，覺得我的命比普通子民的命更貴。可說實話，自從先皇去世後，太后將我按在這個位置上。我從來都沒有覺得人與人之間有什麼差別！”

“不一樣的......”零零堅定的說道，看著零零堅定的目光，皇上只覺得自己有點對牛彈琴，但可惜的是，這琴還要繼續彈下去。

“有什麼不一樣？”皇上反問道“都是爹生娘養的，好不容易才長大成人，還沒成婚生子，還沒看過大好河山。就那麼死了？”

皇上趴在桌子上，客棧的桌子上油乎乎的，哪怕郭芙蓉每天都擦，但還是油乎乎的。

絲綢製成的服飾沾上了油，但皇上卻並不在意“在你們看來，我是皇上。是你們要效忠的人。可三個月前，我還只是一個不受待見的皇子。隨時有可能死在兄長的手中......”

“老爺......”零零看著一臉喪氣的皇上，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恭喜財四人組都是孤兒，很多大內密探都是孤兒出身。他們被前任密探收下，教導他們，然後再讓他們參加考核。

透過的，就可以成為密探。通不過的，則去其他一些機構。

對他們來說，可以成為大內密探，為陛下效力，甚至為陛下赴死才是最大的榮耀，是最高的目標。

“如果蘇雲真的做了錯事的話，那你這麼對他是應該的，但他只是給我做了頓飯。我們不能，至少不應該這麼對一個善良的人。”皇上拿起零零的手，說道“去和他道個歉吧，他都被嚇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