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這問題雖然聽上去比較笨拙，但的確是有講究。”

老祖並未覺得寧雨的這個問題有什麼不妥，相反，還認真地解答。

“五行門建立於第一次破天之戰前，在那個修仙的時代，並無元素之說法，那時候談論的，是靈法。剛剛所說的金木水火土風冰雷，皆為靈法。只是後來天地異變之後，功法改變，才出現了現在的修煉體系。”

老祖淡淡地說著，寧雨也在默默地聽著。

“據我所知，快意訣與撼天訣皆是由當年的五行門典籍演化而成，以修武的功法為基礎，創出快意訣，以修法為基礎，創出撼天訣。之後又經過幾代宗門長老的改良，彼此相輔相成，才形成現在的版本。而五行二字在前，並不只是因為這是五行門創立的功法，更是因為五行在上古時期，被認為是天地造化之基礎，萬事萬物都有五行構成，形成平衡。奈何這些理論早已丟失，傳至我這裡，也已不知。因此，五行快意訣和五行撼天訣中的五行二字，指的是天地萬物，即‘在天地萬物中行快意之極限’與‘從天地之間尋撼天之力’的意思。”

老祖說到這裡的時候，原本灰暗的眼珠似乎迸出耀眼的光芒，說道：“以浮游之身撼天地，即可如你所說，成為天下無敵。”

寧雨可從未想過，五行二字之中竟然蘊含這種含義，也頓時被老祖澎湃的氣勢所震撼。老祖表現出來的模樣，意味著他也在追求這種力量，至少曾經追求過。

山中小屋外，白宇收了神通，顯出一臉疲憊。

“死老頭，把姐姐當工具人了，不知道施展一次神通需要耗費很多靈氣的嗎？”青狐扶著白宇，嗔怒道。

白宇倒不太介意，在青狐的攙扶下，緩緩起身，看著已經被澆滅的山頭仍在冒著白煙，對青狐說道：“小青，你說這次他的計劃能不能成功？”

他？青狐一愣，馬上便反應過來，知道白宇說的是哪個，便回道：“妹妹見人不多，但在我見過的人裡面，即便不分年齡，他也能排在前頭。況且還有那麼多人相助，這事成功機率可不算低。”

白宇淡淡地說道：“若是如此便最好。”

青狐看出白宇似乎有些擔憂，便說道：“有老祖壓場，又有長輩助陣，還有那小子和他體內的上古神魂，這些都是別人難求的助力，現在全在他身邊，姐姐就不必擔心了。”

白宇雖有千年修為，奈何在以前就有一道暗傷，是族中仇人烙下的，他人難解，這幾十年來一直吞噬著她的身體機能。法千藝在來到九嶺的第一年，拜訪老祖的時候與白宇有過一面之緣後，便偶有招呼。在得知一些情況後，經常給白宇帶來一些滋補丹藥，一來二去，兩人多少有些感情。

別看白宇活了上千年，但妖狐一族駐顏有術，從樣貌上往往看不出其年齡。若是白宇化形走在人群之中，別人只會看到一個深閨簡出的貌美少女，絕不多估年紀。想必，當時法千藝的第一面也是有此感覺吧！

“姐姐你那麼關心他，可是因為你……”青狐微微一笑，裝作嬌羞狀。

“小青，你可長本事啦！都敢調戲我了。”白宇用手輕輕捏了一下青狐的腰間，頓時就聽到青狐“咯咯咯”的笑聲。

暗生情愫倒還不至於，白宇身上肩負的東西，可比法千藝現在所承擔的要重百倍。他無非是想要重建宗門，而她，可是要爭奪族中秘寶的。兩者之難度，不可比擬。這也是為什麼即便五行老祖願意放她走，她也不願意走的原因。

想要以流放者的身份爭奪秘寶，必須要有人幫助，老祖是她以前就想要拉攏的目標。本想佔山為王，培養自己的勢力，但後來遇到老祖伐妖，她就把目光放在老祖身上了。

“小青，你的修為有段時間沒有增長了。”

在玩鬧的同時，白宇還提醒了一句，青狐聽到她的話，點了點頭：“第三條尾巴始終沒有凝聚的跡象，本來我以為等魂境提升便可以，但現在卻依然沒有變化。”

說著，又看了看青狐，嬌嬌地問道：“姐姐當年是怎麼凝聚出來的？”

白宇輕輕嘆了一聲，道：“族中有長老可以幫忙，十年便能凝聚。可惜，你現在在外面，無法得族中幫助，是姐姐累了你。”

見白宇一臉愧疚的模樣，青狐連忙拉住她的手，說道：“姐姐莫要這麼說，若沒有你，我早就死了，更到不了現在這個修為。姐姐去到哪裡，我就去哪裡，那群老傢伙容不下姐姐，那我也不會要她們的幫助，大不了慢慢摸索，我就不信，來個百年還凝聚不了。”

白宇撫摸著青狐的手，說道：“雖然姐姐沒辦法動用那麼強的靈力助你，但我可以跟你說說我的經驗。”

青狐豎起耳朵，認真地聽著。

“九尾天狐一族乃妖中貴族，傳說當年的仙狐，是一條尾巴一種神通，化形和魅惑是妖狐天生的神通。化形成功後便可凝聚第一條尾巴，魅惑修煉到大成便可凝聚出第二條尾巴，兩者幾乎相輔相成。因此，要凝聚前兩條尾巴並不難，但到了第三條之後，每一條尾巴就會涉及到一種能力，需要領悟要領之後，方可修煉出來。”

白宇說道：“領悟，並不一定需要精通。譬如我當年領悟的是御風，即追求度，在長老靈氣的加持下，我每日都在林中奔跑，感悟風的變化，七年後便參悟出御風神通，凝聚出第三尾的雛形，十年後，三尾形態穩定，可日行千里。至今，御風神通仍未達到極限，依然還有增長空間。傳說修煉出御風神通的仙狐，能瞬間從天邊來到眼前，那才是極致的御風神通。”

她看著青狐，輕聲說道：“你在凝聚之前，需要先想好需要修煉的神通，才可以凝聚狐尾雛形。神通其實與老祖的意有些相似，但神通不只是意，同樣也是法，範圍更廣。而且更重要的是，一旦晉升仙級，身上的神通可以修煉成領域，所以以前選擇神通凝聚狐尾的時候，都會非常謹慎。一旦選定，便不可更改。但現在，就沒那麼多顧慮了，天地靈氣突變，飛昇成仙早已成了奢望，所以在挑選神通的時候，你只管按照自己的心意來選就好了。”

神通一事，青狐自然是知道的，但神通也是道，萬千之道當中，她卻所知甚少，一下子就把她給難倒了，不知選什麼好。

白宇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便說道：“第三尾其實只是入門，不要想得太複雜了，即便挑選一些簡單的，同樣非常有用。譬如我當年選御風，便只是想跑得快一點，讓嬤嬤追不上我而已。”

聽到白宇的話，青狐深吸了一口氣，雖說如此，但畢竟是個選擇，她還是想認真思考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