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魔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入侵玄天界，在當時，已經是常態。四族齊心協力，輸少贏多，經常把異魔打回去。但這種情況在我最後一戰中，就改變了。”

在戰場之中，四族不停地撲殺異魔，同時異魔也瘋狂地獵殺四族。

“這次的異魔身上帶著混沌之氣而來，他們死後，體內的混沌之氣就會釋放出來，最初是感染周圍的人。”

少年指著戰場中的一處，一個人族在斬殺了一個異魔後，其屍體上竟然冒出了一股黑氣，將那名人族包裹起來，然後被他吸進了體內。

不多時，那名人族的身體就開始膨脹，身體竟然出現了血紋，接著便是全身血脈爆裂而死。

“混沌之氣一旦進入身體後，就會阻礙靈氣的輸送，甚至反客為主，佔據丹田，最終就會變成下一個異魔。面對這種情況，我們束手無策，只能將混沌之氣藏匿於體內，自爆而死，於混沌之氣同歸於盡。”

“當我們以為終於擊退了他們的大軍後，我們才現，更麻煩的問題還在後面。留在玄天界內的混沌之氣開始汙染我們的靈氣，在修煉過程中一旦吸入了混沌之氣，就會走火入魔，淪為異魔。”

“當時四族所有的至高者在一起商論，最終用七星囚天大陣將蠻荒之地封鎖了起來，不讓混沌之氣溢位，再一點點清理已經汙染了的靈氣。最後更是祭出了瞞天大法，隱去了此界的行蹤，才換來了一萬年的安穩。”

“一萬年？”聽到這個時間，葉十七大吃一驚，本來以為這是破天之戰，但沒想到是比破天之戰還要早的時代。

少年點了點頭，但隨即又出現了一個疑問。

“你是怎麼知道過了一萬年呢？明明你都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

少年笑了笑，淡定地說道：“因為一萬年之後，我也感染了混沌之氣，在初期就選擇了以魂煉丹，將自己的一抹神魂與自己的金丹煉化，才能保留下一點點力量，其餘的都被那混沌之氣侵蝕乾淨。”

“你居然能活一萬年之久？”葉十七聽到這話，頓時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他怎麼也不會相信這是真的。

“你肯定是在說話，沒人能活一萬年之久。”

“若你能修煉到與天道相連之時，就知道歲月之輪迴根本無法影響你的衰老，甚至還能返老還童。不然，你現在看到我的模樣，就應該是一個枯槁老人，而非一個少年了。”

少年伸手指向天空，一根微弱的光線從天而降，與他的身體連線在一起。

“這就是天道之力量，能使人擺脫衰老之苦。”他緩緩說道：“當年，界內只有幾人成道，我便是其中之一。”

但他說這話的時候，卻沒有任何得意之色，相反，滿臉都是愁容。若非他活了那麼久，就不必見得那麼多，就不必傷心那麼多了。

“瞞天大陣雖然隱去了玄天界的氣息，但異魔卻也從未放棄，終究還是被他們找到，我們幾個天道者拼死反抗，但我終究還是敵不過那混沌之氣，先一步離開。不過，現如今看到依然有人族存活，我知道，其他幾人應當是成功了。”

少年說到這裡，才總算是把事情簡略說完了，接著便是說出了自己的要求：“我雖如今才甦醒，但仍有我那時代所蘊含的無上功法，若你答應我，在學成之後，願意擔起守護玄天界之重擔，我便傳授於你。若你不願，我也不強求，讓你安穩度過餘生，但你死後，我將再度煉化，等待下一個有緣人。”

葉十七當然不願，這聽上去就很扯，什麼異魔，什麼天道，什麼返老還童，什麼擺脫歲月之輪，他都沒有什麼概念，他問了一個他最關心的問題：“如果得不到你的幫助，那我還能修煉嗎？”

少年表情微微一顫，點點頭，說道：“你是道法全系，現在又覺醒了靈根，我相信即便沒有我，也有很多人想要當你師傅的。”

“如果，這個時代已經沒有修煉靈法的人了呢？”葉十七小心地瞧了瞧少年，卻不敢直說現在的時代已經沒有修仙者了。

但這種事情又如何能瞞得了呢？從他的這句話中，少年便已經隱約察覺到了什麼。

在他還存世的時候，混沌之氣就有汙染靈氣的先例，如今過去了這麼久，或許真的可能已經沒人再修煉靈法也說不定了。

不過，如果是這樣，那葉十七就沒得選擇了。少年微微一笑，卻藏起了自己的小心思。

“如果沒人修煉靈法，那你可能就真的是沒辦法修煉了，即便有靈根也不可以。”少年用一種幾近無奈的語氣道出，彷彿大好的人才就要被埋沒一般。

“可惜啊！如果真如你所說，那就浪費了你這麼好的修煉資質。若不是我門中有要求，或許我還會考慮一下。”

少年一副非常心痛的模樣說道，然而這一切在葉十七眼中就是那麼的虛假。

“那也不至於沒人修煉，只是稍微有點少而已。大不了我就努力找找咯！總能找到的。”

葉十七並沒有說錯，雖然少，但從文飛星口中知道，玄天界內還有人修煉靈法，起碼那個玄天大帝就是。若自己真的是修煉靈法的天才資質，相信那些職業者協會也願意收他的。

少年聽到這話，眼神微微一凝，但也馬上放輕鬆，微笑道：“若是這樣，自然便是好。不過，如果你有什麼問題的話，自然也可以問我的。”

“什麼都可以問嗎？”葉十七不懷好意地問道。

“當然，不包括靈法之類的。”少年微笑道，他怎麼會不知道葉十七的心思的。不過，他再次甦醒，並不熟悉現在的環境，他就沒有過分要求什麼。萬一現在的人比以前更強，那他也就樂得清閒了。

畢竟不管如何，他的目的都只是為了抵抗異魔，尤其是那個殺死他師尊與愛妻的人，若不是其他人不同意，他真的寧願與異魔大幹一場。

不過時間過去了那麼久了，恐怕那個異魔也已經死了也說不定，現在他的寄託只能放在殺光異魔身上了。

“那也好。對了，說了那麼久，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在我那時候，世人喚我做聞人仙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