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染今天回了吉安村，他坐在何媽媽面前，勸道：“何姨，你按時喝中藥就能緩解，但你要想一步到位，除非讓你兒子去太上老君那裡討藥。”

“你兒子才是猴呢！”何媽媽聽出林染話裡的意思了。

“難道不是嗎？誰都想吃上藥就好，這現實嗎？你得了癌症，還是晚期，你心裡應該有數，不管你咋作，你也得這麼辦，除非你上醫院住院去。”林染要不是念著何家姐弟倆，他都不帶走這一趟的。

像何媽媽這種人，你說破天都沒用。

“我不管，反正我想活著，我不想死啊！”何媽媽哭上了。

林染最不愛跟這樣的人說話，強忍著不耐煩說道：“你只有兩條路選，要麼吃藥，要麼住院，而且醫院那邊也說了，頂多半年的活頭，你自己看著辦吧。”

“我知道你們都煩我！”何媽媽朝著林染喊道：“但你是村長，你不能不管我，我兒子不給我花錢看病啊！”

“你兒子花錢了。”林染知道何弟弟很孝順，否則換一個兒子，早就帶著老婆孩子搬出去住了。

“我不管，他必須給我看病！”

“人家給你看了，我都說過了，你還想怎麼著？”林染火氣上來了：“你能不能別再折騰你兒子了，他也不容易，你大孫子現在都不敢回家了。”

“不行，我不管啊！”

“你逼死你兒子，他也沒辦法給你治病。”林染往下壓了壓火氣：“我也跟醫院的大夫打聽了，你住院可以，只要你有錢，住到死都行，關鍵你兒子有沒有錢，你心裡沒數嗎？”

“……”何媽媽。

“你像催命符似的一個電話接一個電話打給我，為的就是讓我勸你兒子送你上醫院，可你這樣的，去了也是扎針，也治不好你身上的毛病。”林染說道。

“可我不想死！”

林染向何媽媽伸出了手：“來來，我給你看一眼生死。”

“行。”何媽媽收住哭聲，在這一刻，她認為誰都沒有林染好使。

林染給何媽媽把脈：“我可沒看出你有要死的樣子，你還是老實的喝中藥吧，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緩解你身上的疼痛。”

“我不能死啊？”何媽媽眼裡有了一些光亮。

“我沒看出來。”

何媽媽忽然笑了：“對對，只要你沒看出來，那我就不能死，我得喝藥，別人都希望我死，我可不能便宜別人。”

“？？？”何弟弟。

林染朝著何弟弟使了一個眼色，兩人上外面說。

何弟弟將門關上，請林染去了東屋：“村長，我媽到底咋樣？”

“兩個月吧。”

“那剛才？”

“你笨呀，我要是說實話，她更作你了。”林染遞給何弟弟一根菸，然後又給自己點著了：“你媽天天折騰，就是在熬氣血，就衝她這樣的，中醫開什麼藥都不行。”

“那不喝了？”

“不喝的話，你媽敢拿刀砍你，你聽我的，中藥照喝，下次再去老中醫那裡，你就把我今天的話說一遍，老中醫肯定勸你別再讓你媽喝藥，你就說能不能喝一些止疼的，儘量讓你媽舒服點走吧。”

事情展到這種地步，林染也不能再數落何媽媽的不是，儘量在最後的一刻，讓老太太走好比啥都強，否則很容易死後回來折騰。

何弟弟並沒有任何傷心，反而有了一絲期盼：“兩個月也可以，我指定讓我媽高興的走。”

“有很多像你這樣的家庭，都是這麼挺過來的，還有生病四五年的，父母天天折騰，子女明明很孝順，他們就是故意拉炕上，你說這樣氣不氣？”